他指着苏文逸脚下的四块砖:“脏了。”
苏文逸低头一看,满地的泥泞,貌似自己的脚是罪魁祸首,她脸上一阵乱热,撇撇嘴,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他。
齐轩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哪行歪扭的字,把它夹在一页书里。
纸条上写到:哈哈哈哈,高速公鹿疯了,那母鹿呢?
苏文逸自己捂嘴笑,于是看见齐轩那张脸,那不是忍笑的表情,也没有愤怒,只是平静地,在支着下颚抄笔记。
冬日一缕柔和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齐轩的桌子上,他抖了抖雪白的帽子,在老师的注视下把帽子罩在头上,挡住微弱的阳光。
他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外界的事情完全是过眼烟云。
苏文逸捅捅他,小声说:“哎,看见我那纸条没有什么想说的?”
“……挺好笑的”
“别的那?”
齐轩直接无视掉她。
苏文逸叹气。
每次都是这样,对他说什么几乎都是没有什么反应。
苏文逸早已对此习以为常。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偶尔和同学说几句没有营养的话。他不像其他一些男孩子热衷于阳光下挥汗如雨的运动项目,甚至在较弱的日光下走路都要戴上他那顶能遮住脸的白帽子。
不过,他的身影并没有湮没在总多学生之中,全年级的学生都知道,他是次次站在年级表彰大会上发言的,手里拿着奖状的永远的年级第一。
还值得一提的就是他那张——菱角分明,带着病态的白色。
他的头发不是纯黑,而是偏褐色,眼色极浅,近似于透明,鼻梁比一般亚洲人的要高,又不像欧洲人那样直挺挺的,有人问他是不是欧亚的混血,他否认了。有的女生神神秘秘的问他是不是传说中的吸血鬼,他瞪了她们一眼,一口否认。曾经是很受欢迎的一张脸,很受欢迎的高挑的身材,但这一切都被他自身散发出的冷漠覆盖了,跟他说话会显得尴尬,跟他走在一起会被远远的甩开。
班上似乎只有一个人和他有交流,而且是频繁的交流。
那就是苏文逸的好朋友——华静。
跟华静聊天的时候,他至少会摆出严肃的表情,有时会微笑,有时会生气。
跟华静在一起的时候,他像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这学期,齐轩是苏文逸的同桌,华静就坐在苏文逸后面。
苏文逸总是在做各种各样的努力,让他的生活稍微生动一些。
即使徒劳无用,她也坚信着自己有能改变他的性格;即便她不了解他的家庭背景,不了解他和华静的关系,她坚信她的努力会成功。
这就是女生的天真。
很偶然地,齐轩的橡皮掉在地上,苏文逸弯下腰,伸手不经意间,她的手心碰到了他冰凉的指尖。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指尖的温度可以用冰凉刺骨来形容,还散发着寒气。苏文逸条件反射躲了一下。
趁着老师板书的时候,苏文逸迅速用手背贴上齐轩的脸,齐轩冷漠的撇了她一眼。他的脸竟然同他的指尖一般的冰冷刺骨,没有人类的温度。
难道是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