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几天,他便被领导叫去工作了。从此,我便“沉醉”在等待中。
每个夜晚,我会静听家外的声音,因为如果有车回来时,会有停车声和关车门声。如果有踏着沙子的声音,我便高兴,因为这极有可能是他回家了。我们这边住家只有三户。总是希望脚步声在我的门前停下,可总是失望地睡去。
有时,当那个脚步停在门口时,心便会随着钥匙声无比兴奋。因为害怕,夜晚家里的灯是亮着的。当看到他走进家里时,我会从床上跳起,和他相拥在一起。
工作是现实的。只有下雨的时候,仿佛他才会回家,故而雨便成我的期盼。我曾呆兮兮地盼着天下起大雨,尽情地下,这样他就会回来了。以致于多少年了,我对雨有着一份无法释怀的感情。
回家后的他会陪我夜逛。只是走走,最大的奢侈就是买回一斤炒豆子。回家后我俩坐在床上,一边吃,一边看那只有一两个频道的电视。那时,家里没有有线电视。
但是,那时的生活并没有因贫苦而失去快乐。相反炒豆子的香味至今留在了我俩的记忆里。
经过事情后,我必须要回娘家了。这样的必须,已经有过两次了。每次我俩都知道,一别就是半年以上。我俩每次都在我临走的前一晚,看一场电影。看完后,便相依相偎着走过黑夜里的街道。
然后,他目送我坐车离开。
在分离的日子里,他会不惜钱,每天给我一个电话,甚至更多。那时,他没有手机。而我家有电话。就这样,家里的响起的每次铃声都是他在找我。
当然,中间他也会来看我。
后来,终于有了我喜欢的属于自己的房子。当双肩背着重重的牛仔包,抱着孩子,走上五六里山路,从他家出来,回到自家时,那份喜悦瞬间冲走了身心上的疲惫。
一套不大的房子,含着多少屈辱。但是,那时并没有太多带走我俩之间的快乐。
记得,听到有钥匙开门声,我会马上躲在大房间里,他来找我。第二次,我躲在小房里,但他只记得前次的,依旧先去大房间,看着他,心中好笑。第三次,他还是去大房间,我心里骂他笨。第四次,他聪明了,直接来小房找我。黑暗中,我们相视着,那刻知道有感觉的婚姻是那么美好。
太多太多的缠绵,太多太多的记忆。如果不是他天生的坏脾气,我俩的很是美满。
当然,是人都有缺点,我也有。有时想来,如果他完美无缺,我还有能力拥有他吗?如果是那样,他就不会是我的了。
其实,爱人之间,是亲密爱人,同时也是敌人。这么多年我知道,世上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平等,不管残忍是否,女人就是被人爱,只有男人的爱比女人多时,感觉才是最好的。
现在,他挣钱,我理家,一切美好地进行着。时不时,他会肉麻地发短信给我:爱我等等。男人有时就像是孩子。
但是,他也是算得上是好男人。钱如数上交。也许女人都是小气鬼,从他的言语中感觉到,男人都想积点私房钱。肯定男人们在一起,也谈论许多事情。
第一次,他没有对我说,他发了100元钱。但是,一会儿我从别的女人口中得知。回来问他,他说忘了告诉我。我知道,他是有意的。我没有生气,只说他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当然我不从不翻他的口袋。但是,他想私自留下的钱,却每次自动拿出来,交给我。
就像今年,他有500元钱。我不知道。后来,在街上,他自动拿出来了。他说也不知为什么,看见了我,就想把钱给我。
我笑死了。我对他说:孩子是你的,家是你的,老婆是你的。钱不给我,还会给谁?再说我从不翻你的口袋,就是充分信任你。而家里的钱我也从不锁,放在哪里你知道。
他用钱,会找我要。有时想来,男人怪可怜的。偶尔他也会逗我,拿了钱,不对我说,看我知不知道。
很多时候,他会带我出去吃饭。让我尝尝好吃的。我喜欢那样的感觉。偶尔的全家放松。
所以,当第一次拿到20元稿费时,我从心底想买包香烟给他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