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把龙渊带到了太子府中,龙渊慌忙跪下,感激道:“多谢太子不杀之恩!”
“道长快快请起!”刘据连忙扶起龙渊,“道长,本王也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定是元国国相云浩用的反间计,目的是要逼道长离开大汉,父皇一时受人蒙蔽,才会做出如此不明智的决定,只要道长这次有破敌之策,本王担保一定可以恢复道长之前的功名地位。”
“谢谢殿下,只是如今贫道乃戴罪之身,怎样上朝面圣?”龙渊问道。
“这个……”刘据来回踱步思考,忽然,他眼睛发亮道:“有了,道长可在脸上戴一个面具,就说是‘蒙面军师’,乃本王请来的世外高人。”
“妙哉!太子此计可行!”龙渊拍掌道。
由于军情紧急,元军已经挥师进逼长安城,不日就要兵临城下,刘据叫人找来面具替龙渊戴上,便匆匆忙忙带着龙渊入宫面圣去了。
熟悉的皇宫,但气氛却和以前截然不同,宫女、侍卫个个脸色都带着焦虑,也是,眼看元兵就要兵临城下,长安要是破了,就连皇上的性命都难保,更何况这些宫女侍卫。龙渊一入宫殿就觉气氛不对,整个大殿仿佛被乌云笼罩,大臣们神色紧张,全都沉浸在一片死寂肃静的氛围当中。
刘据和龙渊入到殿中央,可汉武帝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在不停地征询百官的意见:“到底要不要迁都,难道这么多文武百官全都没有一个能拿得准主意的?朕平时养着你们,是让你们替朕分忧,不是让你们像个哑巴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鸦雀无声。”
“不能迁都!”龙渊变了个嗓音朗声说道,他的声音划破了大殿的沉静,显得格外掷地有声。
汉武帝以及百官同一时间向说话的此人瞧去,“你是何人,为何戴着面具上殿?”汉武帝发问道。
“大胆狂徒,居然敢戴着面具上朝亵du圣上,来人啊,将此人拿下!”东督欧阳烈气愤道。
“谁敢动手伤害本王请来的贵宾!”刘据怒吼道,欧阳烈见太子发怒,自然不敢再多说。
“父皇,这位蒙面军师是儿臣在终南山之巅请来的高人,他通晓行军布阵,兵韬谋略更胜龙渊,请父皇任用蒙面军师为统帅,打好这场长安保卫战!”刘据请求道。
汉武帝仔细看了看这位戴着面具的所谓的高人,说道:“见朕为何还戴着面具,把它摘了!”
龙渊忙躬身答道:“回禀陛下,草民自幼毁容,容貌丑陋,摘下面具恐怕会惊吓了陛下。”
刘据也连忙附和道:“是呀父皇,蒙面军师虽然谋略过人,可面貌却……儿臣看过一次,真的跟妖怪似的,要是让他摘下面具,不但惊吓了父皇,还会让蒙面军师的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这岂不让儿臣请来的高人心寒?”
龙渊暗骂道:“我草啊!说我长得跟妖怪似的这句话就不伤害我自尊心了?就不让我心寒了?刘据你小子还真能编,我要是长得像妖怪你他妈长得就像夜壶似的。”
汉武帝沉思了一会儿,大概也觉得现在是用人之际,不能对人才太过苛刻,于是便道:“好吧,就依据儿所言,朕也不为难军师了。”
忽然殿外传来很宏亮的声音:“急报!急报!”
通传兵一个接一个,最终是一名太监进入殿中,百官都围了过去,七嘴八舌地问道:“怎么样?是什么急报?元军打来了吗?元军来了多少兵马?”
“住嘴!听他说!”汉武帝雷霆大怒道。
殿上顿时鸦雀无声,只听到太监气吁喘喘地道:“禀告……禀告皇上,大批难民涌入……涌入长安,扰乱了城里的秩序,现在长安城更加……更加混乱了……”
“是谁放难民进城的?立刻去军营传卫青来见朕!”汉武帝大怒道。
刘据站了出来道:“不用去找舅舅了,父皇,难民是我放进城的。”
“刘据,你好大的胆子!没朕的旨意你怎敢私开城门?万一这些难民中混有元国奸细,到时他们里应外合,长安岂不破了?大汉岂不亡了?你要做大汉的千古罪人啊你这个逆子!”汉武帝指着刘据痛骂道。
刘据跪了下去,泪流满面道:“父皇,这些难民都是我们大汉的子民啊,我身为太子,有责任保护他们,又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受元军的屠戮呢!父皇,儿臣知道私开城门是死罪,就算你要杀了儿臣,儿臣也绝不后悔!”刘据说罢闭上了眼睛,他的言语至诚至恳,他的表情毫无畏惧,一副凛然不惧死的英雄气概。
眼下最得意的就是田蚡,他要好好看看汉武帝究竟会怎么样处罚太子,太子这次是触怒龙颜了,只要太子一倒,*就会被他连根拔起。可令田蚡失望的是,汉武帝不怒反笑道:“好好好!据儿,你终于长大了,懂得如何体恤百姓了,你有责任保护他们,朕更有责任保护他们,为了长安城里的数百万百姓,我们要君臣一心,死守长安,决不让元军踏进长安城半步!”
汉武帝的豪言壮语让大殿顿时达到了高潮,群臣齐声和道:“吾皇万岁!大汉万岁!”
而却在此时,龙渊却发出了与大殿之上完全不协调的声音:“不可死守长安,我们要大开城门,迎接元军进来!”
龙渊这话一出,大殿之上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在龙渊身上,就连刘据也是一脸的错愕表情,他没想到龙渊居然会这么大胆,说出这么不合时宜的话。
“皇上,列为臣公,请不要诧异,容我细细道来。我敢问一句,此次元军攻汉,兵力达到多少?”龙渊问道。
北督宇文照出来答道:“云浩起五十万骑兵连破我蓟辽防线、玉门关、铜川、安康、洛商等军事重地,现在驻扎在鹊桥镇一带,兵锋约有三十万。”
“而我们长安的守军有多少呢?”龙渊又问道。
“我们长安有十万守军,不过除去老弱病残,只有六万能够上城楼守城,就算拼剩一兵一卒我们也要死守到底,绝不能让元军这么轻易就踏进长安城!”回答的人是老将军李广。
“如此强弱悬殊,再加上元军有强大的攻城武器,我恐怕即便是守军将士人人奋勇杀敌,最多不过五日,城即告破。”龙渊直言道。
“放肆!你怎敢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妖言惑众,蛊惑军心,臣恳请皇上将此人拖出去斩首!”
“皇上,此人恐怕是元军派来的奸细!”
……
一时间,大殿之上的所有大臣都对龙渊指指点点,上奏请求汉武帝处置这个所谓的蒙面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