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禧稳着自己的忧伤,像往日那般端庄着皇后的仪态走进昭阳殿。她对着柳静安说:“柳御医,辛苦了。”
“娘娘,节哀。”柳静安沉痛的说。
不说倒好,一说元禧又涌上心伤,她紧攥着鲛帕颤着身子走到宫庆隆的床上。他安详的闭了眼睛,眼角似乎还有未干的泪痕。
他真的走了吗?他只是睡着了吧。
可他的手,真的冰冷了呢。冷浸顺着元禧的手,凝固了她的血液。
“阿隆,你一定是不想看到我悲伤,所以才偷偷的……睡着了是吗?”元禧轻声说,“我想是的。不然你怎么会舍得不与我再说一些话就离开我,你舍不得。禧儿是你心上最爱的人,阿隆,你怎么狠心不再陪禧儿走下去。”
她凝视着宫庆隆苍白的脸,流下眼泪:“我怎么能相信,就在几个时辰前,你还拉着我的手与我轻轻的说话。如今就阴阳两隔。阿隆,我们之间最后的相聚怎么会那么短暂?如果我知道你只能陪我到这里,我一定不会怪你和婉窈,一定不会任性的认为你背叛了我。我一定会与你相守下去。那么,你就不会御驾亲征了是不是?我们就能相携得更长更远,是不是?”
元禧忽然摔开宫庆隆的手,伏在床榻边放声痛哭:“你都不说话了,不说话了。你让禧儿怎么独自面对这一切?你怎么会扔下我不管。人人都想要皇位,我与瑾儿该怎么办。”
天明渐至,元禧守着这个惊天噩耗悲悲切切,内心又慌乱如麻。
清晨,监朝而归的宫平骜又在殿外请求见宫庆隆,刘禹自然拦下他。可这一次,宫平骜不再乖乖听话,他闯进殿来。
元禧迎了出来,冷冷的看着宫平骜:“太子要干什么?”
宫平骜硬生生的止了步子,面色稍有缓和的看向元禧,说:“娘娘,我只是想见见父皇。他病重多日,我一次孝道也未尽。我看他一眼就离去。”
“不行。”元禧定声说,“皇上什么人都不见。”
“可为何见茉妺?”宫平骜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