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华跌倒在地上,她只是惊讶的看着淮樱,渐渐的涌起了一股骇然的神色,她忆起她方才说的那些话。
“我,我要杀了你替母后报仇。”淮樱泪流满面,狠狠的踢着毫无反应的银华。
“茉妺,冷静一下。”邺炀君拖开她,“你打死她有什么?她不过是个傀儡。”
淮樱蓦然惊醒,紧攥着邺炀君的手说:“对,对,我要让阮缃素给我母后陪葬。”
当阮缃素被关进暴室的那一天,突然就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秋雨。秋风席卷着雨雾涌进暴室的牢房。潮湿的地面,发霉的墙壁,湿润的枯草,无声的延漫一股凄凉。
银华将阮缃素严密的护着,用自己的背挡着雨水,不让雨水淋湿阮缃素的身子。阮缃素感动的拥着银华哭泣。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阮缃素窝在银华的怀里哭泣。许多年了,她再没有这样感由心生过。
银华眼睛湿润着,目光却充满了温暖的回忆:“娘娘可还记得你进宫选秀的那一天,你像一个单纯的孩子一样在宫里四下行走,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对皇宫的好奇。奴婢端着一盘水果在回廊上遇见了娘娘,娘娘避身给奴婢让路。奴婢那时就为之一震,奴婢自小生活在宫中,第一次体会到被人尊重的感觉。奴婢与娘娘擦身而过的时候,您瞧见奴婢一支银簪悬吊在发髻上,您还亲自给奴婢重新插好。”
阮缃素仿佛也被带进了回忆里,脸上禁不住露出清澈的笑容,目光里再没有警戒与凌利,她温声说:“亏你还记得,都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奴婢自然记得清楚。娘娘插好奴婢的发簪之后,还问奴婢您的打扮合适吗?羞涩的问奴婢皇上凶不凶。可是奴婢都没有见过皇上,不知道怎么回答娘娘啊。但那是第一次,有高贵的人对奴婢这么温和的说话,这么信任的问话,奴婢真的好感动……是啊,有些感动不需要惊天动地,它只须要刻在人心最软弱的地方,便让人终生难以忘记。”
“银华。”阮缃素紧紧的抱了她一下,内心有说不清的感激。她松开银华,脱下自己的袍子披到银华的身上,“别受凉了。”
“不,娘娘,您穿上。奴婢愿意为娘娘挡风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