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禧从宫平骜手中拿过那杯酒说:“干了吧。”
说罢就要饮,宫平骜迅捷的握住元禧的手腕,眼中有害怕。
“怎么了?”
宫平骜动动嘴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
元禧看看明亮的酒液,淡笑了一下:“难道是毒酒?”
“当然不是。”宫平骜哀哀的说。他端起另一杯酒,与元禧轻轻碰了杯,说,“还记得我们新婚之夜喝的合卺酒吗?”
“我已经许久都不再去想过去的事了。”元禧说罢,仰头就喝尽了杯中酒。
宫平骜呆呆的看着她。
“禧儿……对我笑一下,笑一下。”
“什么?”元禧忽然觉得头晕,四周的一切在她眼前摇晃着,越来越模糊。
“禧儿,你那么好,我为什么没有珍惜你,为什么啊……”宫平骜打翻了手中未饮的酒。
元禧想说话已说不出来,她浑身无力,她看不见任何东西,她从凳上滑倒在地。
“禧儿,禧儿。”宫平骜跪在地上,抱起瘫软的元禧。
他摇了摇她,没有反应。
他惊骇的用手去探了元禧的鼻息,他像烫着一般的惊缩回手。他将禧儿紧紧的抱在怀里,眼泪决堤而出,他悲痛失声的仰天呐喊。
“禧儿……”
“太子爷,怎么了。”闻声赶来的平治满脸惊慌的问。
泪流满面的宫平骜呆滞的看着平治,一字一句的说:“去禀告那万能的帝王,太子妃……暴殁……”
------------------------------------------------------------------------------------
冥乐在阴沉的空中绵延不绝的悲鸣。送葬队伍像一条蜿蜒的白蛇穿行在山径间。时时传来妇人们悲恫的哭声。
宫平骜神色木然的捧着元禧的遗像,迈着沉重的步伐行走在丧葬队的前头。他的脸上没有泪。拐过一个山头,就到了皇家陵园,那里将是元禧长眠之处。他与元禧短暂的缘份将永埋在这青山绿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