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歹毒的女人。”宫平骜揪住元禧的衣领,像与她有不共戴之仇般的凶恶,“你嫉恨她怀孕了吗?你害怕她的孩子成为我的长子吗?你连一个小小的胎儿都不放过。她现在不能生育了,你满意了吧。你今后的孩子终于可以是皇长子了吧。”
元禧一句话也不说,她放下手按在宫平骜揪着他衣领的手上。脸上还有清晰的掌印。她噙着泪水,狠狠的拉开他的手,领口成皱从宫平骜手中脱出。
她默默的转过身,稳稳的离开。
宫平骜混沌而痛苦的看着元禧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隐进可怕的夜色里。
他们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打了她吗?等他蓦然惊悟的时候,太子府里已没有了元禧的身影。
走在几乎没有人影的大街,元禧突然腹饥,她才忆起自己一整天没吃东西。她一整天站在丹心彤的庭院里,看着焦头烂额的大夫们忙得晕头转向。
她按着腹部,迎着凛冽的寒风拖着长裙在肮脏的大街上行走。偶有路人及更夫敲着更梆从她身旁走过,投去异样的一眼。但没有一个人上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令她这样失魂落魄。
她该去哪里呢?她明明有疼她的娘亲,有相知的闺蜜,而这些地方全不能接纳她此时的悲伤。
面上火辣辣的疼。在极度灰暗的失望、不,绝望之中,她想起了邺炀君。
她拖着缓沉的脚步走到城门。士兵将她拦下。
他们惊讶的看着这个穿着华丽的貌美惊人的女子。
“城门已闭,夫人请回家吧。”士兵的语气不由得尊重而温软。
“我是太子妃,我要出城。”元禧生硬的说。
两个士兵相视一笑,自然怀疑元禧的话。不能说穿着华丽一点就是太子妃了吧。
“别说瞎话了,夫人回家去吧。”士兵说,“我们哥俩就当没听见。”
元禧什么话也不再说,直接拨下身上所有的首饰递给两个士兵:“这些可以让你们打开城门了吧。”
两个士兵犹豫一下接过首饰打开了城门。
“夫人回来时敲下门我们就给你开了。”两人得了好处,也不忘关切一句,“黑灯瞎火的小心了。”
他们想,准是深夜会情郎的出墙红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