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禧点点头,与月跹继续朝凤栖殿走。可是刚到凤栖殿大门,还未进得去,便见刘禹又气喘吁吁的来了。
“太子妃殿下止步。”他连忙招呼着,上气不接下气,可见跑得很急。
元禧疑惑的看着他。
刘禹稍稍平定下气息,低声说:“皇上口谕,让太子妃殿下去紫荆亭。”
元禧虽然不明所以,但仍跟随刘禹去紫荆亭。
刚行至兰湖上的回廊上,便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元禧不禁放慢了脚步,似有感触。
月跹轻语:“小姐可是好久没吹笛子了,是否觉得亲切。”
刘禹耳尖听到,便回过头来笑道:“这是皇上在吹奏。”
元禧眼睛微微一亮。
刘禹去到阁楼上通报宫庆隆元禧已到。元禧隐隐听到宫庆隆低沉的声音:“传她上来。”
刘禹蹬蹬下楼复旨,月跹就要跟着元禧上楼,却被刘禹横臂一挡,笑说:“跹儿姑娘就不必上去了,与老奴在楼下喝喝茶吧。”
月跹怔了一下,也只得止了步。
宫庆隆魁梧的身影,背对着元禧立在走廊上凭栏眺望。手中持着一只整体透绿的玉笛。当空一照,便晶莹剔透,很是漂亮。
“父皇吹的笛曲悠扬深遂,十分悦耳。”元禧在宫庆隆身后说。
宫庆隆转过身,对着她微微一笑说:“你都听到了。”
元禧点点头说:“儿臣对其它乐器都不了解,但对笛子略懂一二。”
“哦?”宫庆隆挑挑眉问道,“为何只钟爱笛子呢?”
探究原因,元禧不免有些心伤,脸色沉了一些,说:“当年我爹爹吹奏一笛曲,掳获了我娘的芳心。我娘便对笛子十分的喜爱,想念爹爹时,便时常吹奏。耳闻目染,儿臣便也受了些薰陶,也偶尔自娱一下。不过,笛子在儿臣心里,终是表达忧伤的乐器。”
“你娘为何想念你爹爹?”宫庆隆抓住元禧话里重点。
元禧垂一下头,并不十分想说,可是她一抬眼便碰触宫庆隆关切温润的目光,心门顿时开闸,便缓缓开了口说:“我出生那一天,父亲被贬官,他说我是不详人,连带着对娘也不再喜爱。他进京为官,独留下我与我娘在老家艰苦度日。娘亲对爹爹痴心不改,时常吹奏初见时的那一曲。情之所至,相思苦痛,吹奏出的曲子又怎么会快乐。所以儿臣一听笛声便觉得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