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年轻的夫妻在自己面前跪拜,陈皇后不禁有些鼻酸。虽不是自己的亲子,却终是在她的怀抱中长大的孩子。如今自己坐在属于亲母的位置上,享受着宫平骜的孝心,很是动容。
撇去太子妃是元禧这层硌心的因素之外,宫庆隆对于宫平骜成亲也感概万分。终是第一子成婚,有隐隐的激动。
只是他深沉的目光,落到不住晃动的、罩住元禧脸庞的喜帕上时,又不禁一瞬的失落。心上忆起的始终是元禧怀抱小猫咪,惊慌而逃的楚楚动人模样。思之心痛,却又挥之不去。
送入洞房,喧闹声若隐若闻。月跹陪着元禧呆在新房里。
元禧将喜帕揭了下来,月跹阻止不及的说:“小姐,这盖头呀,可得等太子来揭呢。”
元禧将喜帕扔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大床上,站起身子,伸了一个小小的懒腰说:“盖在头上什么也看不见,不舒服。”
月跹笑着说:“让太子来揭盖头,不是更有情趣一些吗?”
元禧浅笑,说:“把门拴死了,他来了自然会敲门,咱们再将盖头搭上吧。”
“这倒是个方法。”月跹转了心思说,“就让太子打赏我一些喜钱才给开门,不然不准进入洞房。”
元禧也觉得有趣说:“就这么着了。不过,我现在好口干。”
“我倒些给小姐喝罢。”月跹说着走到案桌边,提起水壶将温热的茶水倒在白玉茶杯里。
元禧打量着火红如荼的新房。红纱地刺绣龙凤双喜图帘上坠着金色的流苏,遮住镂空雕花窗格,喜气富贵。
朱漆妆台上搁着崭新的九子漆奁。旁边一个小巧的青瓷冰纹花瓶里插了几朵百合花,清新怡人。
月跹捧着茶走到元禧身边说:“这新房可比兰德殿富华多了吧。”
“再富华,不也一张床就够了。”元禧接过茶无意的说。
月跹一听就笑了:“哟,才进洞房小姐就想着床了……”
元禧蓦然脸红,啐一口道:“跹儿,你就学着嘴贫了。”
“小姐再害羞,今天晚上也是躲不过的了。”月跹继续掫揄。
元禧将茶杯往月跹手中一送说:“不理你了。”
月跹笑着将茶杯放进托盘里。此时,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