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笑了,臣妾的云霞殿只是小小馆阁,哪敢与母后大气的景泰殿相提并论。臣妾的云霞殿不过是装扮之后的华而不实,母后的景泰殿才是实实在在的真富贵。”
陈太后瞧了瞧阮缃素还扁平的肚子,也不与阮缃素再明讥暗讽的说下去,伤了肚中孙孙事态就大了。
陈太后在一黄花梨浮雕螭纹圈椅上坐下,有小宫女奉上茶来。陈太后轻啜一口,搁下说:“皇上对玉贤妃十几年如一日的宠爱着,刚一闻喜讯就擢升了封号。这等荣耀,只能令其它嫔妃们羡慕不及。望玉贤妃不要辜负了皇上对你的厚爱,好好静身养胎,争取再诞皇子。”
阮缃素在一旁的软椅上坐下,说:“臣妾谨听母后教诲,自应在殿内静心养胎,平安诞下皇儿。”
陈太后突然哼笑了一声说:“玉贤妃消了心患,自然能够静心养胎了。”
阮缃素微怔了一下,心里自然明白陈太后是在说已经成为太子妃的元禧。可表面上的糊涂还得装下去:“臣妾不明白母后所谓的心患是什么?”
陈太后看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玉贤妃是聪明人,有些事情说透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过。”陈太后的目光又落到规矩站立在阮缃素身旁的银华身上,冷冷的说,“听说前两日银华挨罚了?还是皇上亲谕?”
银华脸上一白,立刻行礼作答:“奴婢没能伺候好皇上,自然应该受罚。”
陈太后轻笑:“皇上表面随性,内心却如明镜透亮。有些私下小动作,不要以为皇上瞧不见,他不过是觉得事情不大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但你们这些个奴才,别真以为能瞒天过海,就任意妄为。”
“奴婢不敢。”银华咚的一声跪下。
阮缃素只能静静的看着。
她知道了彤官被罚去洗衣局的事情,同时明白了宫庆隆为何收回她协理六宫之权。
是为了给元禧出气?还是为了抚慰陈太后的心里?哼,元禧已是他的儿媳妇,他再怎么觉得可惜,又能如何?圣谕诏诏,他还能不怕天下人耻笑,将圣谕收回吗?阮缃素快慰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