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真是存心让哀家着急。”陈太后掀开被子,韵儿赶紧扶她下床。披了夜袍就出殿。
宫平骜浑身湿透,跪在景泰殿门口,目光直直的看着灯火通明的内殿。见到陈太后出来,忽然一个激灵,立刻伏地磕头:“皇奶奶,孙儿求求您答应孙儿的请求吧。求您允许父皇将禧儿赐给孙儿为妃。皇奶奶,孙儿求求你了。”
宫平骜每磕一下头,都让陈太后心惊胆颤。她着急的喝道:“你这些奴才白饭撑傻的吗,怎么也不知道给太子殿下撑把伞。还不快把太子扶起来。我的骜儿呀,你就别再磕头啦。你不是存心让皇奶奶揪心吗?”
立刻有小公公去扶宫平骜,宫平骜却是将他们一个个推开,仍不住的磕头:“皇奶奶若不答应,孙儿就长跪不起,直到皇奶奶答应为止。”
“祸水,祸水呀。”陈太后跺着脚说,“她除了长得美一点,有什么好呀。骜儿,你心疼下奶奶,快起来吧。”
“皇奶奶,你心疼心疼孙儿吧。孙儿求您了,求您了,求您了……”宫平骜捣葱一样不住的磕。
已头破血流。
陈太后老泪纵横,“哎”一声之后说:“奶奶……奶奶考虑一下,明日给你答复成不成。”
“真的?”
“奶奶怎么会骗你。你快起来吧,小祖宗呀。”陈太后着急的说,“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父皇还不找哀家使气呀。”
宫平骜这才任由公公将他扶了起来。跪了多少时辰,双腿早已麻木,根本就走不了路。一动,便会跌跪地上。
陈太后心疼得厉害,急唤:“还不快给太子备轿,送他回府。”
“皇奶奶,孙儿告退。孙儿打扰皇奶奶休息,明日一并来领罚。”
“罚什么罚。你跪在这里才是在惩罚哀家。”
轿子抬来,公公扶了宫平骜上轿。眼见着轿子消失在雨帘里,陈太后才心力憔悴的转身进殿。
一夜都未曾合什么眼。
次日天刚蒙蒙亮,陈太后便叫了韵儿给她梳头。她对着铜镜抚摸自己的脸,看到眼睑有浅浅的黑眼圈,便叹了一口气说:“韵儿,等下多给哀家遮一些脂粉。一个个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主,存心让哀家早衰。”
收拾打扮妥贴,便坐了软轿去凤栖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