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湖的一处空地上,搭了高高的戏台。两人去时,已有身穿戏服的戏子在台上翻滚捣腾。台旁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四周燃烧碗口一般大小的白烛,光明如昼。
元禧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已从淮樱口中泄露。淮樱自己也装着忘掉了的模样。
高坐于阁楼露廊上观戏。丫环们端来水果、糕点、已剥了壳的五香瓜子仁。那边,宫平骜气宇轩昂的走了过来。
自然是在元禧的身旁坐下。
“今日唱什么曲目。”淮樱问。
“西厢记片断。”宫平骜答。
淮樱细想一下,不禁笑出了声。她不就是那牵着红线的红娘、元禧是莺莺、宫平骜不是那张生吗?不过这结局,不大见好。
但愿太子哥哥别是张生那般始乱终弃的人。
宫平骜问元禧:“喜欢听戏吗?”
“还行吧。”元禧淡淡的回答,明显的不是很感兴趣。
“咱们听一段就去府内走走。”宫平骜说。
火烛的影子在元禧的眼眸中欢快跳跃,让她的双目在黑夜里灼灼生光。元禧不置可否,只看着台上的热闹。
对于关键处的话,元禧总是以沉默应对。没人瞧得清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宫平骜只得呆呆的坐在她身旁,不知道她是在认真看戏还是在沉思。总是不敢再多言多语。
他对她的喜欢是如此的小心意义,无异于捧在手心里的夜明珠,怎么着都怕有闪失。
这与果断下定国策时的宫平骜判若两人。
不过这种小心意义的初情,总是令少男心动。有着那么一个人,她什么都勿须说,你便可以为她赴汤蹈火。何况还是貎若天仙一般的一个人。他喜欢这种心甘情愿的感觉,仿佛人生有了好大一个目标。
元禧懒懒的掩了口,仿似打了一个呵欠。淮樱给宫平骜递了眼色。
宫平骜说:“禧儿,我带你去参观一下太子府吧。”
元禧微垂了目光,不作回答。
淮樱碰碰她的胳膊说:“去参观参观吧,不然我这个太子哥哥面上无光呀。虽说不及皇宫的三分之一大,但富华程度可不比皇宫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