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来面具,宫平骜戴上便进了凝华池,蹑手蹑脚的朝温泉走去。
轻撩数重纱,隐隐看见靠在池壁戏水的女孩,他想着定是淮樱。无奈她低着头,只顾玩耍花瓣,瞧不见宫平骜的恶作剧。
宫平骜撩开最后一重纱,想着弄出一点声响来让她注意。可是他忽然怔住了,手掀着纱帘痴痴的看着元禧。
那不是淮樱。是仙女,被仙雾环绕,朦胧的圣洁。
她只顾的在嘴角浮着自悦的微笑,湿漉漉的青丝贴着她的娇肌。那是一朵沾着露珠,娇鲜无比的芙蓉。
是谁?是谁?宫平骜定了动作,面具后的目光充满了惊艳与喜爱。如水的女孩,朝露一般的让人想亲近,想拥有。
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心脏不规则的跳动,慌乱的跳动着。它似乎比他还要激动。
元禧慢慢感受到一丝异样,缓缓抬起头,瞧见自己正对面那个鬼面具。惊叫了一声,本能的冲水而出想要躲避。
宫平骜屏住呼吸,几乎腿软。可是圣女出浴?冲身而出时击溅的水花在他心里如同惊涛骇浪般搅动他的心潮。
元禧在一瞬间意识到自己光着身子,又惊叫一声滑入池中,游到池中央,露出头,慌怯的喝问:“你是谁?”
一声娇喝令宫平骜回了神,他从元禧眼中的恐惧里想起自己还戴着鬼面具呢,慌忙取下,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谁?”见到是人,元禧松了一口气。
“我……我是……”宫平骜转了一下心思,定了定神说,“奴才是来伺候娘娘更衣的。”
能来凝华池戏玩的人,只怕又是父皇的妃子。他只得叫了娘娘。
“你出去,出去。”元禧急声说,“我要跹儿来给我更衣。”纵然伺候她更衣的是太监,元禧也是不愿让他瞧自己的身子。
而且,眼前这人是太监吗?元禧警觉的看着他。她还没见过头戴玉冠,穿得如此周正的太监。可是这地,一般男子也进不来呀。
“是。”宫平骜留恋的看了元禧一眼退下。他自不能多留,再多一秒他就成色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