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庆隆收回手问御医:“怎么回事呀?”
御医复说一遍。宫庆隆说:“你们御医房可不得怠慢,皇后娘娘的腿若是留下什么疾患,你们一个也别想要脑袋。”
“是。皇后娘娘的腿,微臣定会全力照料。”御医诚惶的说。
“那两个肇事者呢?”宫庆隆威严了声音问道。
两个小太监早已吓得颤抖,见宫庆隆的喝问立刻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大白天的你们抬什么柜子?”宫庆隆怒道,“皇后娘娘这么大一个人你们看不到?”
其中一个太监回答:“奴才是给柳美人换一个新柜子。柜体太大,奴才没有瞧见皇后娘娘,伤了娘娘凤体。还望皇上、皇后娘娘开恩,饶奴才一命。”
“哎,你们也不是故意的,什么命不命。”陈皇后慈悲的说。若不是他们撞伤了她,宫庆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凤栖殿一次。
她竟然卑微的有些感谢这次受伤。
“死罪可饶活罪难逃。”宫庆隆说,“自己去掖庭取五十板子吧。还有你们那什么柳美人,罚俸一个月。”
“谢皇上不杀之恩。”两奴才齐齐叩首。
“朕有个什么柳美人吗?”宫庆隆轻声自问。
陈皇后轻笑一下说:“是前年选秀时皇上册封的柳治琛之女柳恩莹。皇上曾称赞她的歌声美如夜莺行空。”
“原来是柳议郎之女。”宫庆隆笑一下,并不上怀的说,“朕记不得了。还是皇后整日劳心打理后宫记得住。皇后辛苦了。”
陈皇后依旧笑着,只是心里涌起一股悲凉之感。不仅为柳美人,更为那些许许多多的如柳美人一样不被宫庆隆记得的红颜。她虽然不受宠,但至少,宫庆隆不会不记得她是谁。
君宠,如美丽的薄冰,一戳就破,却让人趋之若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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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阮缃素被册封为玉德妃,赐绶授印。陈皇后和陈太后一个腿不方便,一个闭殿养颜,都没能来参加册封大典。阮缃素才不稀罕她们来凑热闹,四周喧天的恭贺声已将她捧上了九宵。
因陈皇后腿脚不方便,阮缃素便被宫庆隆赐权协理后宫。这是她没有想到的意外之权,惊喜的一个晚上没有睡好。此时,她几乎已到达权宠的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