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劝解轻舟的话,被他全封不动的退了回来,而且,在理。
只因为爱了,所以便是如此这般没有尊严么?我于司徒晟,轻舟于我,不都是同一个道理么?
我惨笑,莫未央,其实你是最没有资格跟人讲道理的。因为你自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又怎么可能还能说服别人呢?
“未央……”轻舟将我搂入了他怀中,“为什么每次说起他,你总是那么伤心,你,可不可以,忘了他?”
我这才发觉自己掉了眼泪。我放任自己在轻舟的怀里痛哭。从孩子出事以来,我一直没有掉眼泪,我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如何去哭,只是漠然麻木得活着,戴着面具,行尸走肉。
很久没有这么痛哭的哭了,好像眼泪可以洗去所有的不开心和难堪的回忆。只是忘记,如何做到呢?曾有着最亲密,最深沉的联系,让人像吸食鸦片一样上瘾,又如何去戒?
如果可以戒,那么,我们都会解放了。
我也一直问自己,我有没有爱上轻舟,我会不会长久的相处中,将已经萌芽的感情误解为是友情。可是每当我这个念头出现时,另一个人的脸庞就会无比清晰地出现在我眼前。
即便,我们很久不曾见面,以后也许都不会再见面;即便我们隔着两个国家的边界,即便我们之间有着太多难以跨过去的障碍。可是我很清楚,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
那个冷酷的,但却偶尔温柔的司徒晟。
只怕,此生都无法有人替代了。我会慢慢长大,慢慢变老,也许漫长的岁月里,我真得会爱上其他人。可是我知道,司徒晟,将永远是我心头的一颗痣,即使长眠于地下,也是带着这三个字。
每晚,我都会将玉石放在手心入睡。我不知道我的潜意识里是不是还在期盼出现那一晚的一幕,明知是梦,我还义无反顾得投入进去。只可惜,他再也没有入过我的梦。
秀容来找我的次数少了,而轻舟留在宫中的时间,却比之前要长许多。我猜测他们会不会在私底下已经谈过,可是这个问题,无论是面对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我都开不了口。大家的立场都太尴尬,也只能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