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衡还未将小青的身份正式对外公布,否则小青别想在酒楼平静渡过两月,众人知道其中利害,自然也是不轻易对人提起,但对小青的态度已是有了较大变化,事事都顺着她,谦让着她,重活累活从不让她干,虽然此前她也没干多少重活累活,秦阑和周兮娇一有时间便过来陪着她,两个月,可是说过便过的。
三日后上午,秦阑与周兮娇正在讲堂专心练习书法,百泉轩内,鲁子云却是心情愉悦地往兮茹姐姐所住的绣楼而去。
鲁子云今日换了一身白色鲜亮的衣衫,拿了把好象挺名贵的折扇,一步三扇,周院长向下人交代过鲁子云可以出入后院,而且丫鬟下人们知道他与大小姐早订亲了,所以见了他也不奇怪,只是恭敬地见礼让路,鲁子云自我感觉极好地来到绣楼下后,也没有让丫鬟通传,便径直来到了二楼兮茹姐姐房门前,然后敲门道:“兮茹,你在吗?”
兮茹姐姐正在屋内缝制一件男子的衣服,见是鲁子云敲门,便连忙将那还未缝好的衣服藏进了床上被子下面,然后才慢慢地去开了门,道:“鲁公子前来有何事?”
鲁子云笑着道:“兮茹,你在屋中歇息了几日,身子调理地差不多了,想必也闷得慌,我今日带你出去走走吧,散散心也好。”
兮茹姐姐为难地道:“我还有些不适,不想出府去。”
鲁子云道:“不出府去也可,这书院之中美景无数,清新怡人,我们便在书院里走走如何?”
“这……”兮茹姐姐实在找不到什么借口来拒绝了。
“别犹豫了,走吧。”鲁子云说完,便要上前牵兮茹姐姐的手。
“我……我去便是了。”兮茹姐姐退了一步,躲开了鲁子云的手,脸也被吓红了些。
鲁子云好象眼神不怎么好,将兮茹姐姐的这种种表现看成了是她面对自己表现出来的女儿家羞赧之色,登时高兴地道:“那我们这便出发吧。”说完,他便往旁边一站,小心地护着兮茹姐姐出门。
兮茹姐姐忧心忡忡地随鲁子云出府后,便和他一起在书院里漫步起来,书院较大,但却只有一百多人,而且此时秦阑等学子们都在讲堂里,所以书院里便更难看到一个人了,这到也清静,鲁子云与兮茹姐姐并排走在这绿树成荫的小道上的时候,总是有意地朝兮茹姐姐靠来,兮茹姐姐则是有意地躲开。
这时,两人走到了御书楼那池塘边上,鲁子云从怀中拿出一对白玉镯子递给兮茹姐姐道:“兮茹,这是我特意从衡阳带过来送给你的一对镯子,此前一直没有机会给你,现在终于有此机会了,来,我来帮你戴上,看合不合适。”
兮茹姐姐没有接那镯子,紧张地后退了几步道:“如此贵重礼物我怎能收,鲁公子你还是请收回吧。”
鲁子云笑道:“兮茹你何必如此见外,你我迟早是一家人,相公送自己爱妻礼物便是再贵重也值得啊。”说完,他又要上前来。
兮茹姐姐道:“鲁公子,你我之事还未成定论,你尚需注意自己言辞。”说完,兮茹姐姐转身快步往前走去。
鲁子云不明所以,追上去问道:“兮茹,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这镯子,若是如此,我明日再去买别的首饰送你。”
兮茹姐姐不理他,埋头快步往前走去——那里正是各班讲堂的方向。来到可以看到各班讲堂的一处地方后,兮茹姐姐便停了下来,然后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丁班的讲堂,愁容满面。
鲁子云有些气喘地追上后来道:“兮茹,若是我有何处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日后一定改。”
兮茹姐姐脸带寒霜地道:“鲁公子,从今日起,请你唤我周姑娘!”
“兮……为何?”
“你马上便知原因了。”说完,兮茹姐姐继续看着丁班讲堂的方向,翘首相望。
鲁子云也看了看丁班讲堂的方向后疑惑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等人。”
“等谁?娇娇还是周伯父?”
“你一会便知。”说完,兮茹姐姐不再说话。
秦阑是坐在中间一列最后面的位置上的,这可是黄金位置,上课时搞小动作不怕被其他同窗看到,老师也不好看到,睡觉打野也没有人打扰你,你还可以看到其他同窗搞的小动作,而且视野位置极佳,可以通过两边开着的窗户看到外面的风景。
此时,秦阑刚将一页纸写完字,抬头便瞄到了左边窗外远处的两个人影,一红一白,正是兮茹姐姐和鲁子云。
秦阑一愣,再眯起眼睛仔细一看,见兮茹姐姐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这边,鲁子云在旁边说着什么。兮茹姐姐出何事了?秦阑想了想,起身一句话没说便直接出了讲堂去,登时全讲堂的人都看着他背影疑惑不已,周兮娇愣了下,丢下笔也是一声不吭地便出了讲堂追秦阑去了,讲堂里的各位学子和郭老师相互看了看后,一句话没说继续忙自己的。
秦阑和周兮娇一起快步来到兮茹姐姐和鲁子云跟前后,秦阑首先拱手道:“鲁兄,几日不见可好?”
鲁子云不明白这秦阑怎能在上课的时辰跑出讲堂来与自己插科打诨,但还是回礼道:“还好,多谢秦兄。”
秦阑又恭敬地朝兮茹姐姐道:“周老师,看你似有心事,不知何事如此忧心?”
周兮娇见秦阑如此装模作样,心里忍不住想笑,小脸憋的通红,兮茹姐姐也是一脸正色地道:“秦阑,此前曾托你替我办一件事,不知你可办好?”
秦阑一笑道:“事情早已办好,只是需周院长同意方可,这样吧,周老师,我们一起去找周院长谈谈此事,不知可否?”
鲁子云不明白二人说的是什么事,便问道:“你们说的是何事?怎么我毫不知情?”
秦阑道:“此事也与鲁公子你有关,正好,鲁公子也随我们一起去找周院长商谈此事吧。”
“与我有关?是何事?”
“鲁公子你去了便知道了,请。”说完,秦阑领着几人一起往周院长的教学斋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