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春夏交接的日子,绿树成荫,转眼间,秦阑已经与周兮茹“决裂”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秦阑外表上没有任何异常,依旧是那般嘻皮笑脸,毫不正经,只是他读书却用功多了,上课的时候踊跃发言,尽情展现才华,上午下课的时候不是练习书法,便是与人讨教棋艺,下午则是认真地教授大家篮球,一丝不苟,晚上则是与苏莺在斋室拼杀围棋,虽然秦阑从没赢过她,但却是快速进步着。
秦阑变的如此勤奋好学,周兮娇不知怎地,就是高兴不起来,而苏莺反到对秦阑刮目相看,对他的态度也日益温和起来,两人逐渐深交。
自那日事后,教授琴艺的老师换人了,换成了在御书楼看门的那位老人,他自称姓梁。而周兮茹便从此在书院绝迹了,秦阑从周兮娇口中得知她整日在房中练习女红,足不出户,并有些寡言少语。因此,秦阑已是一个月没有见到她了,并且这种情况还将持续下去,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或许是一年,十年,一辈子。
只是见了又能怎样呢?秦阑经常在心中如此自问。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不见也罢。
“秦阑,你对姐姐就这么死心了吗?”周兮娇经常这样问道。
“是啊,彻底死心了。”秦阑总是这么答道。
“那你难过吗?”
“不难过,不是有你在我身边吗,而且这也不是正如你所愿吗?”
“可是……我不想看着你和姐姐难过,而且姐姐又不是外人。”
“没有,我想你姐姐也不会难过的。”
……
这日夜晚,秦阑独自一人来教授完白老大他们篮球后,正走在回书院去的路上,因为他跟白老大他们多聊了会天,所以时辰也比往常晚了一些。
此时街上并无其他人,夜风凉爽,秦阑心中无比谐意,慢悠悠地往书院晃荡而去,边走还在边哼着某歌曲。
这时,“嗖”的一声,一道黑影从秦阑旁边掠过,秦阑定睛一看,见是一老人携着一红衣女子往前快速跃去,登时大惊不已,因为那两人的背影竞是云老爹和云蔷!
秦阑刚想朝二人大喊,又是“嗖”的一声,另一黑影也是从秦阑身边掠过,直朝两人追去。这人秦阑也认识,因为她手里的那青索很独特。
“今天这是怎么了?大伙都会飞了?”秦阑自语一句,迅速朝几人掠去的方向追去。
一连追了好几条街,直到来到一偏僻无人地方的时候,秦阑才隐约看到前面几人都停了下来,不过他们似乎动手打起来了。
秦阑停下来大口喘了喘气后自语道:“都是自己人,何必动刀动枪的,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不可以吗。”说完,秦阑又朝几人跑去。
只是秦阑刚跑到几人跟前,他们又跃起往前掠去,秦阑登时七窍生烟,对着几人离开的方向道:“你们欺负我不会飞是不是,小心我扛一火箭筒来将你们都打下来!”说完,秦阑又无奈地往前追去。
又跑了几条街后,前面几人又在一无人之处动起手来了,秦阑连忙跑上去大声喊道:“住手!”
只是,秦阑来的时机颇不对,黑衣女子手中的青索正在回援,欲挡下云老爹刺来的一剑,而秦阑正莽撞地跑到了那坚如利剑的青索当口,就要被穿个透心凉。
黑衣女子大惊之下,右手运劲,那青索马上便往旁边弹去,秦阑又捡回一条命。只是,云老爹手中的剑,却是刺在了黑衣女子左肩上,殷红的血登时便迸了出来,触目惊心。
秦阑被这突然的一幕惊住了,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黑衣女子麻利地收回青索,身形往后一退,将剑从自己肩上退了出去,只是鲜血却流得更多了,接着,她马上用右手按上了左肩上的伤口,看了秦阑一眼后,一句话也没说便转身跃走了。
“爷爷!”云蔷的哭喊声将秦阑惊醒。
秦阑转头朝旁边看去,见云老爹正躺在地上,剑丢在一边,鲜血将周围染红了一片,云蔷跪坐在一旁握着他手伤心地哭着。
“云老伯,你怎么样了?”秦阑来到云老爹身旁俯身焦急地问道。
“原来是……秦公子。”云老爹虚弱地说着。
“您坚持一会,我马上去找大夫来!”秦阑说完,便要起身,云老爹却突然神出鲜血淋漓的右手将秦阑衣襟拉住了:“没有用的,我已经快不行了。”
“不会的,您不会有事的……”
“秦公子,我知道你是好人,我走了并不要紧,只是有一事放心不下,希望你能帮帮我……”
“您请说。”
云老爹看向云蔷道:“蔷儿是我唯一的牵挂,我希望我走后,秦公子能帮我照顾好她……”
“爷爷,不要……”云蔷在一旁哭的更伤心了。
秦阑忍住心中的痛,重重地点头道:“好,我答应您!”
“多谢了。”云老爹无力地说完这一句,又看着夜空,用尽全身的力气道:“二十八年了,皇上,老奴来陪您了。”说完,云老爹就这么离开了这个世界。
“爷爷……”云蔷撕声竭底地哭着,双手也不断地摇着云老爹的身体。
秦阑眼睛有些湿润了,跪坐在地,将云老爹和云蔷都半拥在怀中低声道:“蔷儿,别哭……每个人走后,都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看着这个世界的亲人,你看,那一颗便是云老伯变的,他正在看着我们呢。”
云蔷抬头,顺着秦阑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那里有一颗很亮很亮的星星。
“爷爷……爷爷……”云蔷朝着那星星大声喊着,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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