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地处衡山之南,因山南水北为“阳”,故得此名。而因“北雁南飞,至此歇翅停回”,栖息于城南回雁峰,故雅称“雁城”。
北方的大雁因惧怕塞外的凛冽的寒风,便成群结队往南迁徙,它们飞越千山万水,来此气候温和,风景秀丽之地,安营扎寨、停歇栖息,这就是雁城衡阳。据说大雁经常聚集在回雁峰下的湘江滩岸上,即潇湘八景之一的“平沙落雁”。
湘南境内有二水:湘水苍劲雄浑,气度不凡,尽显阳刚之气;蒸水纤细娟秀,风情万种,饱含阴柔之美。两条水系跨沟越涧,绕峰过坳,激激扬扬,蜿蜒逶迤,一路千万声呼唤,众里千百度寻觅,终于激动面欢快地在衡阳北面汇合,缠mian于一体。蒸湘二水交合已是称奇,而更叫绝的是两水交汇处孤兀着一座峻峭嶙峋的石山,就像被二水亲亲热热地怀抱着一样,形成一幅气象超逸、景色奇特“一石枕双流”的江山图,这山便是石鼓山。石鼓山山势青圆,正类其鼓,山体纯石无土,故以状得名。
石鼓书院,便是坐落在这石鼓山上,主体建筑有讲堂、大观楼、七贤祠、敬业堂、合江亭等。
当秦阑等一起来到石鼓山脚下的时候,便已经有几个石鼓书院的学生候在此处了,看来他们准备的还挺周到。
“晚生等奉刘院长之命,特在此恭候各位贵客,欢迎几位贵客莅临我石鼓书院,几位请随我们来。”几个穿着似乎是石鼓书院院服的学生热情地迎了上来,然后招呼着几人往山上行去。马车等东西不宜带上山来,所以几人便将它们放在衡阳城一客栈中,让两家仆照看着。
“多谢几位公子了。”林副院长笑了笑,便领着几人随他们往山上行去,过了一会副院长又问道:“几位公子,其他书院的贵客们是否已经到来啊?”
一似乎是领头的学生道:“还没有,贵院是来的最早的了,其他书院的贵客估计会在以后几日内陆续到达。”
林副院长点了点头道:“恩,我们是距此最近的,最早到来也有可能,其他书院的虽比我们早起程,但估计这路上还是要耽搁不少啊。”
秦阑边走边四处看着风景,觉得这石鼓山不咋的,光秃秃的,没有岳麓山的风景优美,这时范思麒凑到秦阑身边来小声道:“秦兄你看,他们院服之上也绣有院徽一样的东西。”
秦阑朝前面几人身上看去,果然见他们胸口位置也绣有院徽,而且那院徽和岳麓书院的极像,想来是仿照岳麓书院的绣的了,便笑了笑道:“没什么,好的东西一但被人们认可,是传的很快的。”
几人边走边聊,不一会,便已经到了石鼓书院的大门前来。早已有人进去通传,所以此时门口站了不少出来迎接的人,为首的,是一微胖,有些八字胡,身穿浅褐色儒袍的人,正是石鼓书院院长刘沅。
秦阑知道自己日后要暗中跟此人打交道,便仔细看了他几眼,结果得出来的评价是:很像一附庸风雅的土财主。
“林副院长,欢迎你们!几年不见,副院长可好?周院长他们如何?”刘沅粗着嗓子过来与林副院长见礼。
“多谢刘院长挂念,老夫甚好,周院长他们也无甚要紧。”林副院长也热情地回礼,然后一一与刘沅身后的石鼓书院的老师们见礼:“诸位老师,好久不见。”
“副院长客气了。”
副院长等在叙旧寒暄,秦阑便趁机打量着刘沅身后的一些人,不一会,他果然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鲁子云,他还是那样子,不过神情比以前委靡了不少,此时,鲁子云也正盯着秦阑,一双眼睛里满是愤恨,恨不得自己的眼睛里长两颗钉子出来钉秦阑几下。秦阑懒得理他,继续朝后面其他人看去,这时,他又看到了一在书院难得一见的女子。
那女子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件亮橙色衣裙和一双白色小蛮靴,身段高挑亭亭玉立,瓜子脸,短发——只到肩膀,五官小巧精致,盈盈浅笑,是那种感觉很阳光活泼的女子,此时她正背勾着双手站在人群旁边,又添几分俏皮。
秦阑盯着那女子看了一会,便被她发觉了,她也转头朝秦阑看来,秦阑毫不收敛,依旧睁着一双牛眼,明目张胆地看着她,但那女子脸上毫无羞赧之色,毫无遮掩地与秦阑对视起来。
不一会,秦阑眼睛看疼了,朝那女子顽皮地眨了眨眼睛,那女子见了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荧光的贝齿。秦阑本想继续与她对视,这时,旁边一身穿石鼓书院院服的年轻男子往前站了站,挡住了秦阑的视线。
秦阑朝那男子看去,见他眉清目朗,温文尔雅,比自己帅气不少,颇有美男子的风范,而那男子却是脸带不屑地看着秦阑。这时,他身侧那女子又探过身来,看着秦阑在那男子耳边低语了几句,那男子听完后忍不住笑了一下,秦阑从他嘴边扬起的一角清楚地看出他是在嘲笑,便知道那女子定是没说什么关于自己的好话。
妈的,有什么好笑的,一对狗男女!
这时,刘沅等看着秦阑等三人大笑道:“三位公子一表人才,气度不凡,看来贵院此次又出了不少俊杰啊。”
秦阑等上前一起见礼道:“晚生秦阑(范思麒,杜水源)见过刘院长。”
“三位公子客气了,来,都快里面请。”刘沅说完,笑吟吟地领着众人往石鼓书院里面行去。
石鼓书院的建筑格局不似岳麓书院那般以中为轴,而是杂乱无章,但也错落有致,院中风景别有一番韵味,山水如画,清雅奇幽,不愧是大华四大书院之一。此时石鼓书院内颇为热闹,不少学子听说岳麓书院的人已经来后,都争相前来好奇观看,他们三五成群,或依在楼上,或站在路边,或隐在林中,看着秦阑等几人议论纷纷,似在看什么山中野人。
秦阑被他们这样看着,虽然丝毫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心里却是极度不爽,只得目不斜视,加快脚步跟着刘沅等往落脚之处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