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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往事

直至众人都走回了正堂,肖老太爷也没将江皓放开,而是一把将江皓拽在身边,也不去理会众人,只是不停的打量的江皓,不断地摩挲着江皓的双手,好像在一直确认着手中的实在,口中自语道:“好,好。。。。。。”看着看着竟又要掉下泪来,一旁的肖老爷忙劝道,“爹,原来咱们天天盼希望能见皓儿一面,现如今人在跟前了,这是喜事啊,爹您怎么又哭起来了,如此,别人且不说是皓儿的错,惹爹伤心。”

“谁敢说是我外孙的错,我在自己家里哭,碍着别人什么事?府中若有敢多嘴的,都给我打出去!”肖老太爷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雪白的山羊胡须也被震得一颤一颤的,很是威严,堂中的奴仆众人连忙跪地连呼不敢。肖老爷见老太爷的伤悲之气渐消,心中大安道:“您们听见老太爷的吩咐,若是有一句闲言碎语传出来,就别怪主子们心狠了!”众人也都是肖府的老人了,晓得轻重忙应了,肖老爷见差不多了,便挥手让他们退下。江皓也将石海等人退下,此时正堂只剩下肖老太爷,肖老爷,及刚才搀扶老太爷的两位年轻人与江皓五个人。

“来,来,皓儿别站着了,快坐下。”肖老爷忙招呼着。

肖老太爷虽然不舍但还是心疼江皓也连忙放开手,让江皓快坐下。

“孙儿不孝,虽然早就想来拜见外公,舅舅,但因为身在皇宫,礼法所束,才等到梳冠之礼之后才来拜见,请外公,舅舅责罚。”江皓躬身行礼,肖老爷起身忙拦,却不想还是慢了一步,只见江皓退后一步,执子孙礼,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朝肖老太爷磕了三个磕头,继而转向肖老爷,又要磕下。但江皓是正经的皇子,除了景宗和皇室宗庙里的那几块牌位,天下谁还敢受他的礼,于是肖老爷连忙避让,江皓正欲劝说,就听肖老太爷到:“飞儿,你且坐下,受皓儿一拜。”

“爹。。。。。。”肖老爷很是为难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怕什么,难道自己的外甥给你磕个头,你也不敢受?现在在这个屋里只有舅舅和外甥,没有皇子与平民,你且受皓儿这一礼!”肖老太爷顿了顿,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江皓又道,“但你也要知今日你受了这一礼,便真真的定了你们之间的关系,这是你妹妹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从今以后你待皓儿就要如同亲子一般,皓儿虽为皇子但皇宫之内,朝堂之中一向波谲云诡,瞬息多变,现在我要你们爷儿三在此立誓,皓儿尊荣富贵时,你们不得沾光招摇,狐假虎威,但若有一日皓儿遭难,你们就是赔上整个肖府也要保下皓儿一命,否则我闭眼之时又有何脸面去见你那苦命的妹子,飞儿啊,别忘了,羽儿可是为了咱们父子两赔上性命的啊。。。。。。”

“爹,别说了,孩儿一时也不敢忘啊!”肖老爷红着双眼跪在老太爷面前,“孩儿怎会不知当日之事一直让爹悔恨不已,但又何尝不是孩儿心中之痛,今日孩儿就在父亲面前立誓,孩儿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会护得皓儿平安,有违此誓,祖先不容,沦为孤魂野鬼。”

“外公,舅舅,两位厚爱皓儿铭感五内,但若因为皓儿使舅舅立下如此重誓,且不是皓儿的不孝,皓儿跪请舅舅收回。”说着江皓便要磕下去被肖老爷扶住。

“皓儿,你不必多想,这也是我和你舅舅想要赎罪啊!”肖老太爷示意所有人都站起来,“哎,也应该让你们小辈知道了,皓儿,你可知当年你娘是如何进得宫的吗?”

“我原本是一个走街串巷的小商人,因缘际会下娶了你外婆,后来就有了你舅舅,因为你外婆身体不好,直到你舅舅十五岁那年才又有你娘,而你外婆没多久也过世了,因为你娘从小失去母亲,又是我的老来子,所以我和你舅舅把你娘都当成掌上明珠般疼爱,说也奇怪,从你娘出生那年起,我的生意竟越做越大。即使这样我也没有续弦,只盼望着不愁吃穿,儿女成家都守在身边就好。”肖老太爷慈爱的看着江皓的脸似是怀念似是回忆,江皓知道这是肖老太爷从自己这张与母酷似的脸上来找寻他那心爱女儿的影子,“可是随着你娘一天天长大,我却开始变得不安,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你娘长得真是太美了,但作为一个商户之女这样的相貌绝不是福气,红颜薄命,我生怕你娘应了这句话,所以我不许你娘见任何外人,就连贴身的女婢都看得死死地,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流言竟开始慢慢流传出来,渐渐的被传得更加神乎其神,恰逢圣上选妃,巡抚府便使人来劝说让我们送女进宫来博个好前程,但宫门深深,就是能给我带来泼天大的富贵,我也断不肯将你娘送入那地方,好在那巡抚还算明理没有强逼,却不想后来我们的船队遭遇风浪竟全沉了,没有货物给人家,银子又一时周转不开,被人告了,要判我们一个流放之罪,于是你娘。。。。。。”说到这里肖老太爷一脸哀容。

肖老爷见状便接了过去,“你娘便自己去了巡抚府自请上京,条件便是放了我们,后来等我们被放回了家,你娘她已经进了宫,等我们料理好一切准备上京找你娘时,却传来了你娘产后血崩,已天人永。。。。。。”肖老爷哽咽住了,堂中一时压抑起来。

好一会,肖老爷才渐渐恢复,又道:“因为你娘,我们全家就被赐了士籍,想着也许能打探到你的消息,于是全家就搬到了京城,但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见你是不太可能了,于是我们便收买宫中的太监,断断续续的来了解你的情况,好在老天有眼,今天我们一家人终于见面了,想来妹妹在天上也能高兴了。”

“舅舅,外公。。。。。。”江皓看着眼前这对笑中带泪的肖氏父子,心中已经感动万分,不管他们念着的是不是以前的那个真正的六皇子,但现在却是自己这个人在接受着这份关爱,既然接受了,那么就让自己来回报这份关爱吧!想到这里,江皓面容一肃道,“舅舅,请上座受外甥一礼。”

“好,好,飞儿,你快坐下吧。”肖老太爷慈爱的看着江皓说道。

“是,爹。”肖老爷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但脸上却难掩激动。

“舅舅在上,受江皓三拜。”江皓端端正正的行了三礼。在这一瞬间,江皓觉得自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条根了,一条使自己牵挂,想念,并时刻给予力量使自己茁壮起来的根了。。。。。。

(不好意思,那么多天没更了,出差了。。。。。。认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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