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骏他们看似友好的提议,怎么听怎么像是一件千载难逢的大好事,难得的发财契机,不过陈铿锵仔细想过之后,疏忽又觉得不太对劲,天底下会有免费的午餐吗,尽管作为陈家老朋友的萧大市长可能会这么好心做好事,目的是让大家都富裕起来,可是陆涛他们呢,他们之于陈家却是陌生人啊,有什么理由去扶助一个对自己来说毫无利益的人,商场如战场,效益至上,多一个投资者便多一个竞争对手,便多了一分风险,他们何苦如此,用自己资本去给素不相识的家庭赚钱!
陈铿锵注意着萧骏等四人的神情变化,果然不出所料,他们明显不时地在向彼此使眼色,暗下交流,似乎均怀有不可告人的心机。
“呵呵,是不是我太敏感了,以致于误会了萧伯伯他们的一片好意?”陈铿锵转念间想想也是,萧骏和陈家有十多年的交情了,就算陆涛等人有心拉人民心中的女英雄伍院长下水,陷害于她,但萧骏不应该财迷心窍做到这一步。
“萧骏,你看我和逸风是做生意的人吗?我们连自己一家人都照顾不过来了,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张罗生意场上的事情?”伍婉芬平静地笑道,说这话时她回头关切地瞧了陈铿锵一眼,自己什么都不图,就希望儿子丈夫平平安安的,履行自己应尽的职责便够了。
萧骏呵呵笑道:“做买卖嘛谁是天生的那块料子,随做随学,再说这笔单子,只要以你的名义参入,其他的你既不要奔波忙碌,也不用动脑筋花心思,等着金母鸡下蛋就是。”
他说得极为诱人,如换成一般的人肯定早动心了,但是伍婉芬远非那种见财起意的人,在官场中摸爬打滚这许多了,什么诱惑没见识过,都说伍大院长是一根筋想问题的女人,而她这根筋便是这样的,她无心而为的事没人强求得来。
“萧骏,你在跟我说笑话吧?生意又那么做的吗?谢谢你们的信任和支持,可我真的不能答应。”伍婉芬笑意盈盈地说道,神色却显得很坚毅。
她这话一说出口,陆涛等三人面面相觑,都轻轻地摇了摇头,脸色变了,好像表现出一副非常失望的样子。
“哦哦哦……那真是不巧,我们即将失去一个十分理想的合作伙伴了。”萧骏眼神异样地看了看身旁的陆涛,颇有遗憾地说道,“那这事先搁着吧,到时候大家再好好商议……来来来,我们来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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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骏,你认识曾岑?”酒过饭包后,萧骏亲自开着车送陈铿锵一家子回家,车上伍婉芬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是啊,他前年开始就与我携手搞房地产那一块了,别看他年轻,人可活着了,准一个生意场上的辣手,挺厉害的……咦,婉芬,怎么你也和他熟悉?”萧骏忽而惊异道。
“谈不上熟不熟悉。萧骏,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他毕竟曾经涉嫌某件经济犯罪大案,那件案子还过过我手,当时他的嫌疑确实不小……”伍婉芬微皱眉头道。
萧骏却若无其事地说道:“那案件不都了解了,他是无辜的,我们之间合作可单纯得很,没有丝毫见不得人的交易和勾当,这个你大可放心。”
伍婉芬严正地说道:“熟错熟对,谁是清白无辜的,谁有罪该罚,有些伪饰得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东西,并不是法律文本能一下子看得透彻的……”她悠悠叹了一口气,“萧骏,你身为TJ直辖市的一市之长,在做任何事情前都要考虑轻重,还是好自为之吧。”
陈母这一番话陈铿锵听来针针见血,或许她觉察出了什么端倪,所以善意对萧骏提出警告。
“萧伯伯不会是做贼心虚吧?”陈铿锵注视着萧骏,只见他转过头去一声不吭了,貌似心事重重。
回到家里,陈铿锵这才恍然想起,母亲口中所提到的“曾岑”不正是刚才在酒店里和陆涛、冯大应一起出现的那个年轻男子吗!
陈铿锵顿时陷入了回忆之中,细细琢磨“陆涛”、“曾岑”、“凌天外贸公司”这几个似曾有所听闻的关键字。
沐浴完后,他偷偷地来到小姨的房间里,打开电脑,在百度查询有关陆涛他们的资料信息,很快他得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结论。
陈铿锵终于完全想起来了,没错,陆涛、曾岑他们确然是几年之后那起毒品走私巨案的罪魁祸首,那案情结束公开时震惊国内外,牵涉到的组织和个人无数,其中不乏高官富商。
陈铿锵是名黑客,昼夜出没于网络,对网上传布的大小新闻自然比寻常人在心,对于这起所谓的“七八六毒案”他还曾发表过自己独到的看法。
“这不很危险?”陈铿锵越想越觉着萧骏今晚所设的欢聚宴席实则是一个变相的“鸿门宴”,更让人寒心的是,萧骏竟然为虎作伥,与他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蓄意陷害自己的老朋友,幸好陈母事先对曾岑有了警惕之心,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们假装出来的好心。
不管他们到底有什么阳谋阴谋,陈铿锵已经想得很明白了,以后千万得谨慎与萧骏来往,更要防范陆涛、曾岑等恐怖类别的角色,以免他们有机可乘,栽赃于自己的母亲,人民心中的这位好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