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知道什么啊你!”吕老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铿锵心不跳色不变地说出那一番“大言不惭”的话,让他越发地气恼了。
锵子的数学成绩向来居于中下水平,平时大小考试能得个及格的分数就阿弥陀佛该烧高香了,对于难度那么高的题目他就算抓破脑皮也未必会想到解题思路!
“真的,吕老师。那道题虽然很复杂,综合性强,但是我想出了几个最简单的方法。”陈铿锵挠挠后脑勺,苦笑道,自己夺舍重生,毫无条件地占去了锵子的这副身体,那就有义务让他“咸鱼翻身”,出人头地。
“还几个方法!陈铿锵,你没发烧,头脑正常吧?”吕老师推推眼镜架,长呼一口气,眼中流露出一股近似怜悯的光芒,“你特殊的情况,你妈妈向学校反应了好几次,我们做老师的都理解,应该对你另加照顾,可是也不能得意忘形随便在课堂上没规没矩地傻笑啊。”
“哦!我知道……”陈铿锵简直要崩溃,这老师呆板起来还真没完没了,一根筋想问题的人就是不一样,不会以“发展前进”的眼光看问题。
“好了。你出去吧,我也不埋怨你。以后注意一下上课纪律。”吕老师沉声道,表情看上去依然十分严肃。
陈铿锵有点郁闷,他竟然不给自己展示数学才能的“机会”。
走出数学老师办公室之后,陈铿锵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锵子哥,你没事吧?”小琪见陈铿锵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以为他受到了吕老师多大的责罚,便忙问他。
陈铿锵从日记上读到过,锵子和小琪走得非常近,两个人不但是知心朋友,小琪还常常想法设法让锵子感到快乐,以消除病痛给他带来的烦忧。
“没……没事……”陈铿锵抬起头来,朝小琪微微一笑,他刚才单是有一丁点遗憾,可是经小琪亲切眼神的鼓励,心下里顿时豁然开朗,往后有的是时间,所有的事情都急不来。
第二节课是体育课,陈铿锵随同学们来到操场上,体育老师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大约二十五的样子,身材魁梧,右边眉骨上凸出一个小小的肉痣,相貌粗犷。
那老师自我介绍,说他姓王名刚,来自河南某县,曾经在少林寺学过几年的武术,原来他是学校新请来教体育的老师。
王刚点了名,视线突然定在陈铿锵的身上,脸色变得阴沉。
“这位同学,你怎么搞得那么特别?为什么不换上校服?”
他大踏步走到陈铿锵的面前,神情不屑地上下打量。
“王老师,他……”班长郑昕薇忽然举起手,吞吞吐吐地说道,“他、他有特殊情况……”
当陈铿锵的眼睛聚焦过来时,郑昕薇脸蛋倏地红了,他想起刚刚被陈铿锵饱览自己胸前春guang的那一幕,心跳得愈发厉害了。
“哦,你还是特殊学生。好吧,请回去。体育场上纪律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是没有特殊的。”王刚也没细问对方的情况特殊在哪里,便对陈铿锵来了一个“先斩后奏”。
陈铿锵巴不得,他轻笑一声,然后缓步走出队伍,径直走到一旁的草地上,伸个懒腰坐下。
陈铿锵被王刚“轰走”,小琪心神忐忑,校长怎么召来了这样一个不通人情味的体育老师,她不住地回头张望陈铿锵,生怕他受了委屈难过。
在大家的心目中,锵子生性和他的身体一样极为脆弱,他从不与人争吵,也禁不起别人的无礼训斥。
陈铿锵却显得很悠闲,他脸露微笑,静静地坐在那里,注视着小琪和郑昕薇,他有些想不明白,除了外表,小琪分明要比郑昕薇好太多,他为什么偏偏钟情于那个“冷美人班长”。
中场休息的时候,陈铿锵起身挨到郑昕薇的身旁,笑盈盈地看着她。
“你干什么?”郑昕薇靠在篮球架上,转身间吓了一大跳。
“反应真大,呵呵,不至于吧?”陈铿锵说道,又向她走近了两步。
“没、没什么……”郑昕薇退开,独自走到另外一边,背对着陈铿锵。
陈铿锵跟上去,他心里已想得很清楚了,锵子的“遗愿”自己必须为他完成,所以追到郑昕薇势在必得。
“班长,我请你帮个忙,好不好?”
“怎啦?”郑昕薇轻轻地别过脸来,神色不安地看了陈铿锵一眼。
陈铿锵转到郑昕薇的身前,一本正经似的说道:“我喜欢我们班上一个女生了,请你帮我转告她,说我一定会把她追上手,不管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你……你神经啊!这种事……自己不会跟她说,找我干嘛?”郑昕薇面色大变,她怎么也想不到,陈铿锵会有这样一个荒唐的请求。
“是啊,我是神经了,说出来恐怕你也不会相信。”陈铿锵点了点头,说道,“班长,你最合适,因为……直接说了吧,那个女孩就是你,我喜欢你很久了……”
这番“真情告白”陈铿锵并没经任何的酝酿,随口说出,陈铿锵前生性格直爽,彼此之间有什么事绝不隐瞒,像这种小事更憋不住,早点说出来早点舒坦。
“你……神经!”郑昕薇要走开,却被陈铿锵张开双臂拦住了去路。
“神经就神经罢。我知道喜欢你的男生很多,我也不是这些人中最优秀的那个。但请放心,我肯定最喜欢你的那个人!”陈铿锵口气坚决地说道。
郑昕薇哭笑不得,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胡说八道!吃错药,脑糊了吧!”她跺跺脚,很是气不过。
“对,我吃了不悔药。郑昕薇,咱俩时间还有得是,对不对?你等着,从此时此刻开始,我光明正大地追你!”陈铿锵放下手,说完向后退开了。
“休想!我才不稀罕你!”郑昕薇恨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