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如腾坐在代表着西川军区最高意念的马车上,望了眼自己旁边闭目养神的老者,脸神略微谦卑的问道,“老师,我已经按你的吩咐把西川政督这个要职丢给了他,但这样,是不是太莽撞了点,而且,牧云笙这个人,在这样的时候突然出现,也太古怪了,也诡异。”。
老者忽然睁开眼睛,答非所问的说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孙如腾楞了一小会,他不明白,为什么平日了有问必答的老师会突然牛头不对马嘴的问出这么有句可有可无的问题,但也只能老实回答,道,“定力够了,就是大局观不行,太狂妄,不懂得分清局势,要清楚,就算是孙得喜保他,惹恼了我,我要他死,易如反掌,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太狂妄?”
“恩,不懂得分寸,更不懂得进退,只会一昧的纸上谈兵,照我看来,或许危险,但还需历练。”
老者微笑道,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玩味,“那只是表面上的,孩子,你要明白,如何一只凶猛无比的老虎,在获取猎物之前,总是一副下一秒钟就会挂掉的神情,跋扈冲天的狂妄自大何尝不是另外一种韬光养晦的掩饰,你还年轻,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我不怪你,可当你活到我这么一把年纪的时候,才会明白,观人,不只是看他的表面,最重要的,还是观心。”
孙如腾冷静的问道,“我懂了,可政督的那个位置,可是西川的民政第三把手,除了管辖下的贵族平民,还有将士在军区外的一切交锋,假若他真的如你所想的那么恐怖,那又该怎么办?”
老者想了想,淡淡的说道,“这点要看你把握事情的度了,况且,那群整天惹事生非的贵族,一个个也并非只是肥头大耳的牲口,有眼界的可不少,哪个身后没有盘根交错的关系网和不为人知的地下势力,就光这个,就足以让他灰头土脑的了,假若真要遇到西川军区与贵族,富商,平民的纠纷,不看憎面看佛面,多少也会偏帮你几分,一个能帮你抵挡大部分与本地实权贵族冲突的人,对你来讲,利大于弊,真出事,不能挽回了,你要踩死树大根深的贵族要找一大堆借口,而踩死一个已经惹了众怒的书生,估计还没等你出手,早就有人迫不及待了。”
“妙,妙,妙,老师说的真可谓是一针见血。”
“还有,前两天我让你调查一下他身份背景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西川突然冒出这样一个人来,难免有点不正常。”
“已经有点眉目了,可知道事情的人,都忌讳颇多,但是还不知道哪些说的真,哪些说的是假。”孙如腾顿了顿,又道,“可照我估计,不出几日,就能清楚了,但他和李术之还有孙家大少爷,三人结拜的事情可以确定是真的,而这又恰好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平时手高眼低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牧云笙如此佩服,而且我从他的气息上,感应到牧云笙根本就不懂武技。”
“和李术之还有孙家大少爷那两个人结拜?”
“是的。”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真希望他是真平庸而不是假平庸。”
老者望着车顶的剑与盾图纹,陷入沉思,刚刚在孙如腾下车和段峰交谈的时候,他明显感到一股气息缓缓的盗门气息,虽然一闪而过,转瞬既逝,但对于自己这个师出盗门的嫡系来讲,是怎么也不会认错的,只是从孙如腾嘴里又得出这个突然出现的牧云笙丝毫不懂武技,心中不免有些纳闷,是不是自己认错,可这个念头又随既被他给否定了,正,盗,天,地,玄,黄这六种功法各有不同,而盗术,则取自盗亦有道的理念,由当年宅心仁厚的侠盗所创,只有段氏一族的正统才能修行,功法之独特,更是与其他五门背道相反,可如真的话,那这个所谓的牧云笙,就可能是三年前突然失踪的盗术一门,下任家主,段峰,随既闭目想了一会儿后说道,“这件事千万马虎不得,这两天一有消息就第一时间告诉我吧,对于极其有可能成为变数的人,一定要谨慎。”
孙如腾也不怀疑,只是心中多少有几分腹俳,为什么自小教导自己的老师突然会对牧云笙的来历这么感兴趣,平时他可是对待一切事情都显得气定神闲,但自己已经说数日之内必有消息,也不好让眼前这个栽培自己多年的老者失望,微笑道,“好的,假若真的会成为变数,那么,就不能留。”
老者笑了笑,如果真的是那位盗门现在唯一幸存的段氏家主的话,那以后的日子就有趣多了,也可以借机看看,这个遭遇灭门之祸的段峰手段与心智如何,如果真的虚有其表,那自然就不需要多操心,如果有真才实料的话,那自己又何尝不能在他身上豪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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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外的高树上,孙正双手紧紧的抓住枝干,悄无声息的隐藏在茂密的树叶中,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段峰,丝毫没有白天面对他的懦弱昏庸,反倒多了几分血性和狠毒。
就当段峰若有所思的踏进李府时,孙正熟练的从树上溜了下来,融入繁华的大街上,他此时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尽快回府向自家主人报告孙如腾和段峰的谈话内容,这个孙家地下势力的代言人,哪怕是李术之都无法知道,可见其在孙得喜心中的地位是如何的高。
而刚刚步入西川官场的段峰,则赫然成为西川贵族,军阀,富商三家相互博弈的新支点,而是福是祸,还说不准,但可预料的是,结果或许平淡无奇,但过程肯定十分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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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只能一天一天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