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三秒,季捂明的脸上由最先的愤怒慢慢的转为平静,变脸的速度哪怕是段峰也自叹不如,他之所以砍下唐斩的头颅,是因为,他明白,今天不管自己胜与输,都必定跟眼前这个手握重兵的云省土皇帝结下了以后永久化解不了的仇恨,而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又何必给你面子,放过一个将来可能对我不利的变数呢?
宁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的霸气在此时尽显无疑。
所以段峰手持利刃,痛下杀手时,在场的人,谁都没有想到,为什么身穿布衣的段峰竟有如此胆量,丝毫没有给季捂明半点面子,而人头落地的那一刻,季捂明也想到了这点,随既站了起来,带着少见的凉薄,手捧佳酿的朝段峰临空敬去,随后一饮为尽,而滋味有多苦,只有他自己清楚。
可又能如何,既然今日段峰看破了这一点,那就更不能放此人离去,在季捂明心里,段峰虽然如同一块美玉,但不为我用,必为我患!
想到了这一点,他放下酒吧,朝柳飞絮问道,“第一回合,我们愿赌服输,敢问柳小姐,第二回合比的是什么?”
柳飞絮望了眼梅园中,一鸣惊人的段峰,他不动声色,只是站着,脸上挂着若隐若现的笑容,眼神深不见底,如同深渊,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甚至不清楚,他在割下唐斩头颅之后,是否后悔?
可事实上段峰不后悔,如果他时刻秉承着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的狗血缪论,那还能活多久?背井离乡三年,他又不是不懂,世俗人类善恶的标准,多半与人心背道而驰。
但既然季捂明看上去隐忍不发,平静如海,可洞察人心的柳飞絮还是从蛛丝马迹中看出了他的愤怒,心中一震,想了想,向在场的人说道,“既然第一场以段大少在最后关头的险赢奠定大局,那第二场,小女子以为是比药理,素闻“虎痴”雄狂,除了骁勇悍战之外,对药理也是十分了解,在投靠季大少前,曾经被一代药师,宁不破收为关门弟子,苦习十年,用毒杀人与用药教人,可谓是雷破天惊,而第二回,我们比的药理而不是普通的,比谁制的药,能让五旬老者,在提枪上阵的同时,既不伤身体,又能********,下体坚持的越久,就越高份,金枪在药物的驱使下充血变得越大,就为胜。”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一片哗然,虽然身在青楼,但多为士子贵族,他们礼仪廉耻不看重,暗地行之,没人会觉得有伤大雅,而放到台面,却是不能表现得太热衷,不然只要一点风声让自家人知道,那可非要掉层皮的,可他们也不想就此离去,毕竟不伤身体,却能把跨下的大杀器变大变强变耐久,对于不少贵族来讲,可是梦寐以求,千金难得的好药。
雄狂站了出来,笑道,“第一场既然比的是金枪不倒之药,那也不可能以我们为对象来用吧,所以还请观星台请出两位五十以上的老者,服下我们用的药,结果如何,到时就一目了然了。”
可观星台就是观星台,雄狂刚刚说完,不到三分钟,从园外便走进两个骨瘦如柴的老者和十个貌美如花的女婢,效率不可谓不高。
段峰从怀里拿出一颗银色的丹药,暗自驱动盗气决,“啪。”的一声,外壳散落,顿时金光闪闪,一本正经道,“药就不用准备配方了,正巧我这有几枚早已经配制好,用来防身的罗汉丹,就先给他们其中一个服用吧。”
侍女连忙走了过去,接过段峰手中的罗汉丹,便走到雄狂身边,低下头,询问道是否要为其准备制药材料,是的话也好马上去准备。
可雄狂摇了摇头,竟然也从怀中拿出一枚丹药,直接丢给侍女,随后说道,“此药名为,武神丹,你也拿去让其中一位老者服用吧,此乃我不传之药,所以随身携带。”
现场一片哗然,心中都浮现出一个想法,“这两人都是tmd淫棍,看上去都不是凡人,可竟然随身都带着一颗又一颗的壮阳药,居然还敢说是防身之物?无耻啊。。。”
可大部分在场的人都清楚,一个懂得配置****的药师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于不损坏身体机能
的****并不是那么容易练成的,首先要到达五品药师的境界才能把毒性去除,而到了六品药师的境界才可能转毒为补,可一旦迈入了十品药师,那就可以练药为宠,以药为器,让药物生出灵魂,在身体内以吸食自身所要的毒素成长,也可以单凭一个馒头就能在数日内不吃不喝,而数日后,召唤出来的毒宠,善可以教人,恶更可以杀人。
片刻一个龟奴走了出来,笑的朝在才行的人鞠了个躬,笑嘻嘻的说道,服用了罗汉丹的老者神枪长了八厘米,而武神丹的老者,则长了九厘米,彼此服完药以后精神饱满,如同壮年。
现在的人一片哗然,从长度方面,段峰的药,明显已经失了先手,而武神丹则领先一步,看着自饮不语的季捂明,心中无不觉得大局已定。
段峰听完,嘴角挂着的冷笑一闪而过,便朝季捂明走了过去,招了侍女,取得酒杯,帮季捂明和自己满上,也不去理会雄狂他们几人的怒目相视,指了指两位老者纵欲的房间,道,“季大少,你觉得这盘是你赢还是我赢?”
季捂明看了眼身边的段峰,玩味的笑道,“也只有柳姑娘才会想出这样折腾人的方式,可你既然已经失了先手,我想,如果你想赢,那是痴心妄想了。”
段峰也不争论,只是摆弄着手中的利刃短刀,珉了口酒,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不远处唐斩那颗没人收拾的头颅,笑道,“看来和季大少为敌真不是件好事。”
“何以见得?”季捂明微笑的问道。
段峰指着周围阁楼上的伏兵,眼神一冷,道,“弓影疑为蛇蝎,寝石视为伏虎,此中浑是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