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玮站在院子里,夜深了,天凉了,她在等着钱岁茗回来,这好像已经是她每天必做的事了。终于看到钱岁茗走进院子了,一如往常,她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钱岁茗就直接走过她的身边往屋里走去。
思玮跟着走进屋子,看着失魂落魄的钱岁茗坐在椅子上,让她思绪万千。
“岁茗,我能跟你谈谈吗?”思玮小心的问着。
钱岁茗好像没听到的样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钱岁茗,我是你的妻子,可是不要说碰我,就连一个眼神你都没有给过我,半年多了,已经半年多了,在这200个日夜里,你心里只有牧文诗,虽然我知道她是个好女孩的,是个值得疼爱的人,这也是我当初为什么会同意跟她同时嫁给一男人,我也很喜欢她,但是,我怎么也是你的妻子,现在她已经不在了,你就不能看看我吗?”思玮伤心的说着,努力的忍着眼里的泪珠。
“我只辈子只爱她一个人,我的心里只有她,不管她在哪,我的心一直为她空着。”岁茗眼神严厉的看着思玮说着。
“自从成亲之后,我每天都在等,在等我爱的人看我一眼,我不敢离他太远,害怕他突然想起我的时候我不在,而错过了,我就一直的站在他的身后等着,等他回头。但是,无论我多期盼,那双眼睛似乎从来不会看我一样,我一直对自己说,不要放弃,再等等,也许就快了。每天都看着那个背影,多想看到那张脸,不只是你的心受到了伤害,你同时也在伤害我,不管怎么安慰,我的心也会累的,看看我就那么难吗?”思玮忍着眼泪说着。
“你就当我死了吧。”钱岁茗冷漠的说着。
“你宁愿让我当你死了,都不愿看我一眼吗?对于你来说我就这么无所谓吗?”思玮再也忍不住泪水,任泪水肆意的流淌。
“我只能对你说抱歉,我的心太小,容不下太多的东西。”钱岁茗看到思玮哭的样子,稍微放缓了语气。
“你的每一天里,好像都没有我的存在,或许连回忆都不曾有过吧;而我,却只是固执的只看着你,独自一个人的编织着美好的回忆,脑海中时时浮现的都是你的身影,胸口冰凉悲痛的时候,苦苦支撑的时候,你都是在想着某个人,而我在成亲之后依然独自一个人,但是因为我就像你爱那个人一样深深的爱着你,有你在,我就感觉我像是拥有所有,我就想,就由我来守护你吧,直到我死去,爱你我都不会改变。爱一个人,原来不是幸福的,是痛苦的,如果我的离去能在你的心里停留的话,我宁愿我离去。”思玮有些绝望的说着。
“对不起。”钱岁茗低着头缓缓的吐出三个字。
思玮走出房门,在门口的时候满怀深情的看了一眼钱岁茗,像是要把他烙印在心里一样,猛然的转头离开。
钱岁茗感觉到思玮离开了,抬起头,看看空空的房间,一直一直的等待,每天都在等着,可是牧文诗就是不出现,他也到过静幽山庄去,那里也没有,就连她住过的痕迹好像都没有了,每天看着她留下的东西,想着她,她就这样离开了,虽然大家都跟他说她回家了,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是,这么荒谬的事他真的是没有办法接受,成亲到现在已经半年多了,虽然悲伤、憎恨都已经减少了,心也变得麻木了,但是期盼她出现的心每一天都没有改变。不是不知道思玮每天都在他身后跟着,也知道她的心,但是,他真的是做不到对她好,这样的话,好像对牧文诗有种背叛的感觉,对思玮,也就只有抱歉了,如果可能的话,真的希望她能找个喜欢她的人。
钱岁茗拿起酒瓶,喝起酒来,他需要用酒精麻痹自己。
“哥,出事了,思玮自尽了。”相悦拼命的摇着钱岁茗。
钱岁茗被摇醒,懵懵懂懂的看着妹妹。
“哥,思玮自尽了。”相悦加大了嗓音说着。
钱岁茗听清了之后顿时清醒过来,立即冲出房门,往新房过去。当他来到新房的时候,看到思玮躺在床上,脸上覆盖着白布,而悬梁上还有一条白绫缠绕着,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想起昨晚她说的话,难道这个就是她所说的离开吗。
“这个是思玮留下的遗书。”钱子厚把遗书交给钱岁茗之后,离开了房间,一会功夫,他好像就已经苍老了很多。
“我所爱的父皇、母后、皇妹、皇弟、公公婆婆、还有我的至爱岁茗,请原谅我的举动,大家不要为我伤心,我只是摆脱了疲乏的躯体,我的灵魂将永远守护你们。我的离去进了你的心了吗?”钱岁茗看着清秀的字迹,看到最后泪水夺眶而出,真的是好狠啊,这样的确是进了他的心了,他这一辈子都会记着的,这一辈子他都会活在愧疚里的了。
岁茗把遗书放在桌上,不理会母亲和妹妹的关切的眼神,尽自的离开。
回到屋里的钱岁茗,拿出纸和笔,想了想,提笔写下最后的话“父亲、母亲大人,请原谅儿的无能和不孝,思玮是因我的关系而离开的,作为丈夫的我没有尽到责任,现在,我就尽最后的责任,希望能赔罪,父母的恩情,惟愿有来世,我定抱养育之恩。”
钱岁茗写完之后,拿出自己的剑,思玮的自尽定会给家里带来灾难,唯有他一起离去,希望能保住全家的性命,有来世的话,他能再遇到牧文诗吗?
“娘,哥他……”相悦不放心去看看哥哥,但是她开门之后看到却是让她晕厥的一幕,哥哥已经自刎了,血流了一地。
白暮秋听到相悦的话,心中顿时慌的不得了,踉踉跄跄的走去,看到场面就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钱子厚听到女儿的叫之后也赶过来,扶住倒下的妻子,再看看屋内,突然无力的跪下,眼神空洞。
“父王,娘……”相悦哭着叫着晕过去的母亲和呆滞的父亲,家里一下笼罩在悲痛中。
牧文诗忙着练习舞蹈,前几天已经录好专辑的歌了,明天就要去录MV了,每天都是忙碌的过着,睁眼就是忙,忙停了就是闭眼,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今天老是觉得胸口闷闷的,突然见胸口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痛不已,疼痛让她倒在地上,匍匐着,久久的疼痛不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