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阁,最机密的望星台上。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正在伏案看书,他的身边堆着很多珍贵的书籍,他的右手边是一本笔记,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各种感想和新的想法,可以看出,这个少年读书是非常认真的。
在门外看着这个少年的莫伦大法师先是欣慰的点点头,然后又不禁摇了摇头。点头是这个孩子的好学大大的对他的胃口,而摇头是因为这个孩子只知道读书,这也是个麻烦呢。
“都德,你在这里已经一天了吧。”莫伦大法师不得不打断了读书少年的思路,早晨就看见他在这里读书,现在已经夕阳西下,他却还在这里,一天没吃饭了,真是头痛啊。
那个叫做都德的少年抬起头,看到莫伦,赶紧站起身:“莫伦老师,你来了。”
“是啊,我要是不来叫你,我看你能看个几天几夜呢,你身体不要了。”莫伦看似责备,实则关爱。
都德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我一捧起书,就什么都忘了。”
“赶紧下去吃饭吧。”莫伦挥了挥手。
“是,老师。”
看着都德离去的身影,莫伦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没办法不满意,都德现在的学识已经可以和20岁时候的自己相提并论,而都德今年只有13岁。真是一个可怕的孩子,他就是我们的救世主么?自从托尼将都德送到天星阁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记得那时候的都德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整天还吵着要妈妈,要爸爸,在莫伦的照顾下,都德渐渐的忘记了父亲母亲,他就像一块干燥的海绵,疯狂的吸收着身边的一切。
救世主这个称号,从都德公开露面之后就一直跟随着他,但称呼他的口气远非尊敬,更多的是一种戏谑。想想看,现在天下太平,而都德在大家看来又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谁相信都德能拯救什么呢。
于是,大多数时间里,都德就成为了被众人嘲笑的对象,尤其是大贵族们,更是将这个救世主比做一个野种。一个整日做着白日梦的野种。
对此,都德无能为力,他只能忍耐,莫伦也无能为力。他毕竟只是一个学者,一个法师,在魔法师地位低下的今天,他所能做的,只是给都德构建一个温暖的家。可以让他在受伤的时候,有一个抚慰伤口的地方。
应该说,都德情愿整日呆在昏暗散发着霉味的望星台而不愿出去的原因,也正是由于众人的嘲笑。都德怕自己会忍不住,和贵族们发生冲突,索性足不出户。
自从听到自己是救世主的这个消息时,都德的心底就种下了一点希望,他潜意识里对此深信不疑。都德要证明给别人看,自己就是预言中的救世主,自己比所有人都要强。
莫伦大法师在对都德的欣慰中还存在是一丝隐忧,那就是都德的强势大部分只是体现在学识上。在武艺和魔法上,都德和其他的孩子相比没什么优势。皇宫首席大剑师曾经教导过都德剑法,对都德他只评价了四个字:资质平庸。莫伦并没有告诉都德这件事,而是将他隐藏在心头。
而莫伦教导都德的魔法时,也发现了,都德对魔法元素的沟通并不好。虽然魔法的入门相对武艺来说,有些难,但对都德这种智慧颇高的人来说,不应该存在什么障碍啊,对此,莫伦百思不得其解,伤透了脑筋。
难道说都德将来是会成为军队统帅,通过指挥战争拯救人类?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莫伦也只能这样解释了。莫伦最近夜观天象,发现那颗代表救世主的星座黯淡了好多,大概是等待着绽放之日吧,莫伦大法师想到之前都德总是遭到贵族们的打压,心里释然不少。
都德真的忘记了父母了么?没有,五年前那一天他是永远也忘不了的,记忆和仇恨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相反,记忆更加鲜活,仇恨更加浓郁。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倒在血泊中,而那两个禽兽将母亲压在身下…….
都德正准备收拾吃饭,忽然看见天星阁的一个护卫走了进来。
“亨利大哥,有什么事么?”尽管都德感觉到这个护卫有些唐突,不过还是礼貌的问道。
“路易王子晚上七点请您去赴宴。”护卫亨利很恭敬的说道。
“路易王子?请我?”都德很困惑,路易王子怎么会请他去赴宴呢?他们两个人从未曾有过交集。都德很想一口回绝,他担心这又是贵族间捉弄他的把戏,可是如果是真的呢,自己不去岂不得罪王子?算了,去就去吧。
“好的,请转告王子殿下,我会准时到的。”都德回应道。
不仅仅是都德不明白路易王子的用意,可以说整个皇都的贵族圈子都不大明白路易王子的想法。路易在自己的宫殿中暗笑:若是叫别人都明白自己的想法,自己还凭什么是王子呢。
虽然在学识和人缘上路易王子赶不上他的弟弟托尼王子,可是在政治上,托尼对路易可就拍马难追了。换句话说,托尼对政治对王位都没什么兴趣,而路易的政治嗅觉却异常锐利。
国王特里,路易和托尼的父亲,只有两个儿子,也就是说,将来凯撒帝国的国王将从路易和托尼之间选择。路易知道自己的弟弟不喜欢争这个,可是毕竟托尼也有当国王的权利。
路易王子从自己安插在王宫内的手下了解到,他父亲的身体已经一年不如一年了,这与他近些年来纵情声色有很大的关系。这样看来,特里国王很有可能坚持不了几年了,他有这个时间等。
路易对王位真的是很渴望,但并不代表他会弑父夺权,名不正则言不顺,这点道理路易还是了解的。
可是他的父亲直到现在也没有公布谁将继承王位,这让路易很不安心,再加上现在的王后是托尼的母亲,他的母亲早已经因病去世了,这更加增添了他心里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