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人马离着尚远还看不清人时,顾砚英就笑着说道:“裴轶那小子终于来了!”
程玉秀看了看远处,由于距离太远也看不出所以然,便撇着嘴不相信的说:“当年除了玉翘姐外,你和这个裴磨磨最是臭味相投,难不成这么多年过去,你大老远还能闻出他的味道!”
程玉秀话虽然说得无礼,但顾砚英此时见到儿时玩伴,心情大好,笑着说:“哪里用得着用鼻子闻。只要看见大队人马过这边来,十有八九是裴轶这小子无疑。”
程玉秀也是和裴灵裴轶从小玩到大的,当然深谙裴轶的秉性,不禁有些悻悻的说:“说的也对!裴磨磨这家伙,不过是去郊外踏青游玩,干嘛总是兴师动众的搞得象搬家一样。”
顾砚菲笑看着两人,她知道哥哥小时候在长安住过一段时间,但没想到和长安城的世家子弟居然混得如此之熟。当然,她也没错过程玉秀在提到梁玉翘时,自家兄长转瞬间的黯然,看来他的心结还是没有解开,要为自己尽早物色一个嫂子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说话间,那队人马已经越走越近了。领头一人骑在马上,面如冠玉温文尔雅,和裴灵有七八分相似,应该就是裴轶。裴轶后面跟着一辆马车,四个随从都护卫在马车两侧,裴灵应该是坐在马车里面。马车后面还有两辆货车,货车上堆得满满的,但都用帷布盖着,看不出里面具体是什么东西。
顾砚英已经率先提马过去,大老远就笑着说:“裴轶,这么多年没见你这小子办事还是这么繁琐,后面的货车上装得都是什么东西啊!”
程玉秀也骑马跟了过来,大声抱怨道:“裴磨磨,你怎么总是最后一个到,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裴轶在马上不停的作揖赔罪,笑着说道:“抱歉抱歉!让各位久等了!实在是临出门时家人马虎大意漏装了些东西,只得重新整装,耽误了时间,实在对不住各位!抱歉抱歉!”然后又笑着对顾砚英说:“砚英,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早就听说你回长安了,可三番五次去顾大人府上拜访,总不见你的人影。算起上次初选时狭路相逢,我们才算是见第二面吧!”
顾砚英错马之间一拳打在他的左胸上,笑着打诨道:“好啦好啦!我前一阵都快忙翻了!咱哥俩谁跟谁啊,你就别磨磨叽叽挑我的理了!这不,一听说你也来郊游,我立马放下衙门里的公事,颠颠的赶来了!”
顾砚菲在一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自家的这位兄长忽悠起人来还真是杠杠的。裴轶也不介意,下得马来,边揉着被打疼的胸口边笑着说道:“知道你要来,我给你准备了你一向最爱喝的梨花白。想当年,咱们还得偷偷去梁尚书家偷酒吃,这次我足足带了两大坛,你想喝多少喝多少。”
顾砚英看着他身后的两辆大货车,眼睛立马放光,笑着说道:“居然连梨花白都带了,真有你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当年偷来的那么好喝!”
两人说笑之间,裴灵已经下了车,在程玉秀的陪同下来到众人面前,没等裴灵说话,顾砚英就笑着说道:“这不是小灵灵吗?当年总爱哭的小丫头现在也变成大姑娘了。”
裴灵性格本就羞怯,被顾砚英这么一说,脸立马就变得通红,只是低声的喊了一声“英哥哥”便再也说不出什么。
程玉秀在旁边打抱不平的说道:“你当年还不是一个拽拽的小屁孩,还好意思说别人。”
顾砚英却斜着眼云淡风清的说:“那个当年的手下败将还好意思说别人!”
程玉秀一听他这么说,立马就翻了,摆开架势说道:“那咱们现在就比划比划,看谁是手下败将,”
裴轶知道程玉秀的脾气,简直就是一点就着,偏偏顾砚英也从不让着她,两人向来是见面就掐,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没什么变化,立马出来打圆场,笑着说道:“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刚刚见面先别忙着动手,等待会找个人少的地方,有你们切磋的时候。砚英,你旁边的这几位怎么称呼,哪个是你妹妹,你还不先给我们介绍一下。”
这时候李媚儿早已下了马车,和李执一块站在顾砚英顾砚菲兄妹的旁边。顾砚英听他这么说,马上给大家互相做了介绍。轩辕朝风气开放,女子抛头露面出去做事也不是什么值得可大惊小怪的事情,男女之间也没有那么多忌讳,象顾砚英裴轶这样的世交,就更不需要避忌什么了。裴轶看着顾砚菲李媚儿落落大方的和他打招呼,赞叹的说道:“益州果真是人杰地灵,灵儿玉秀你们两个可要被比下去了。”
知道裴轶是在说笑,顾砚菲裴灵程玉秀三人都没当回事,只是相互之间笑笑了事。李媚儿在益州时到哪里都是大家众心捧月的焦点,如今看到他们旧识重逢,根本插不上话,自觉被冷落了,这时好不容易能插上话了便自矜的说道:“裴公子见笑了,我是小地方来的,看到灵儿妹妹的文婉娇美玉秀妹妹的爽朗率直,才觉得自惭形秽心生仰慕呢。”
裴轶心里暗暗惊叹顾砚菲的美貌和从容,顺便夸了一下李媚儿,没想到正主只是微微一笑,却引来李媚儿这么一番话,心下微微尴尬,觉得果真是小地方来的,连客气话都听不出来。但他世家子弟的功夫却很到位,面上毫不表露的笑着说:“哪里哪里。我知道附近有一处幽境,就在灞河旁边,繁华绿水美不胜收,最是适合游玩。我还带了炊具,肉都是命人提早腌制好的,我们家厨子烤的肉在整个长安也是排的上号的,我们可以边烤肉边游玩……”
程玉秀却鄙视的打断他的话,“厨子烤肉有什么意思啊,当然是自己烤才有趣味呢!”
听裴轶这么说,顾砚菲也来了兴致,指着那两大车杂物好奇的问道:“这么满满两大车,除了吃的喝的炊具之外,究竟还放了些什么?”
裴轶却笑着说:“反正是应有尽有,你到地方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