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艾长剑出手,那女子头发一扬,坚韧的发丝与剑刃撞击发出一声脆鸣,“叮。”
焉逢、游兆、端蒙见横艾已经出手,分成三个方向那女子攻去,只听那女子冲着焉逢一声娇笑,“你这小哥儿也懑无情,亏小女子还想和你春风一度呢。”
只见她发丝迅速生长,四人连忙后退一步,那女子嘻嘻一笑,“吓吓就退了?那姐姐先走一步了。”只见她发丝缠住树枝,一甩之下跃到树上,几个腾跃之后彻底消失在四人眼中。
横艾和焉逢对视一眼,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落日城的事情还真是麻烦,一个女子都有这么高的能耐!”游兆叹了一口气,心想就算在人才济济的凡隐寺中,能够有这份功力的也必定是师尊一辈了。他们本是凡隐寺和紫檀天榭这一辈最杰出的弟子,不想一出来就遭受挫折。
焉逢微笑拍拍他肩膀,“不要忘了师尊说过,帝都就是龙潭虎穴之地,怎能没有高手。再说听这女子口气,还有她的杀人方式,都怕是‘天煞’中人。”
横艾也叹一口气,“这‘天煞’果然不愧是能够将两代朝廷推翻的组织!”她又想起那个配着“不动刀”的明王,真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些一一现世的绝世魔器,事情已经变得他们无法控制了。
“先回去吧,师尊他们也快来了。”
待他们离开,树林中才又闪出几个黑影,发出阴森森的几声怪笑,“没想到紫檀天榭和凡隐寺也来趟这趟浑水,真有意思。”
就这小小树林都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更何况那个闻名的天临居呢,帝都究竟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阴谋?
帝都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阴谋,信无真没有感觉到,他也没有必要知道。
他思索着那杜相爷把自己吸引到天临居来,却又不出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他与那个杜相爷除了偷用他的诗被人嘲笑,全无交集,也用不着约到这么神秘的地方吧。信无真想想有些头昏脑胀,便叫住身边太监,“牧野将军府上,知道去不?”
那太监朝他呵呵一笑,“殿下这是说笑了,权倾朝野的牧将军府上若是小人不会去,那也不必在这帝都混下去了。”
“是么?那我还不会去呢。”
“殿下身份何其尊贵,自然不需要像小人们一般事事都有求牧于大将军。”
信无真点点头,他这倒是说的实话。
落日城素来有东富西贵的说法,信无真的车驾今日经过的地方都是人烟辏集的繁华之处,他来时没有细看,这时却发出啧啧赞叹之声,光是这一路之上所见之人,就差不多比冰族的一个小部落还多。
信无真看的兴奋,正要下轿来寻那爷爷和倾凝姐姐都曾经提到过的“冰糖葫芦”在哪,却听轿外传来几声宫人们的喝骂。
“大人,冤枉啊——”
“去去去,这里是喊冤的地方么?”
。。。。。。这喊冤还有喊到外族公子座驾来的,倒也颇有些新颖。信无真掀开帘子一看,见一个男子举着个状词满口喊冤,见信无真出现,连忙口呼大人,磕头如捣。
“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你就在这里喊冤?”信无真有些哭笑不得。
“大人身边都有宫里的公公,想必这官做得很大,我不找你喊冤找谁呢?”
信无真眯眼笑了一下,朝身边的宫人问道,“首领,我官大不?”
“回殿下,殿下爵位极高,却没有具体官职,也没有处理民事的权力和责任。”宫人一丝不苟的回答。
信无真摊了摊手,摆明自己想管也管不了。
“大人,连这公公都对你这般客气,想必权力不小,只要你写封信给京丞或是帝都城守,他们一定不敢不听的。”
“这是胡闹!明王殿下日理万机,怎么能处理你这等小事?”公公跳了起来,连声指挥护卫将这人轰走,信无真倒觉得有点意思,制止宫人,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有何冤情?”
“回大人,小人叫叶二茂,古安县人,家里传下一个珍贵玉器,抵在当行换了几两银子,作为生意本钱,本想赚钱之后,再收家传玉器。这几年小人倒也运气不错,做生意赚了几个小钱,本想到那当行将玉器收回,谁知道那当行老板布世仁他真的不是人啊,竟然翻脸不认人,小人报官,谁想那县令收了布世仁的钱财,也满口咬定小人欺诈,反倒判了小人有罪,收尽小人家财。小人一路上报,都无人受理,只好来这天子脚下,这才遇到了大人——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那好,我把你这事记下了,隔天帮你说说?”看那叶二茂怀疑的表情,信无真又眯着眼睛问道,“那我把你这事情直接呈给皇帝处理,如何?”
叶二茂脸色大变,连忙道,“我不告了!我不告了!”连滚带爬就跑出了信无真的视线。
“呃。。。。。。”信无真心想皇帝不是天底下最大的官么?交给他处理岂不是更加公平公正?这人还真是奇怪。
旁边那太监也道,“殿下,这种人分明就是来闹事,你又何必理他。”语气颇有些埋怨,信无真只能呵呵一笑,“这一路上懑无聊,调剂调剂也好。”
车驾继续前行,终于在天黑之前感到了牧野府上。
牧野的将军府并不算豪气,只有两个大石狮子和一个高高挂起的“卫将军府”牌匾表明了这家主人的尊贵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