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浪被蔷薇美女堵在了储物间,进不得、退不得,狼狈不堪。
漂亮大气的千方残光剑阵横在他的眼前,几十道莹玉残光绕着蔷薇美女身体漂浮游走,如同璀璨星辰环绕着月亮,其残光阵势蔚为壮观。
西门浪手持流云剑在手,提了两张桌子挡在身前,全身武装警惕到牙齿,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莹白的流光剑阵猛然发动,流光飞溅、莹光乱窜,千方残光剑的莹玉剑光铺天盖地的向西门浪飞来,剑光倾泻,大有高山流水下扬州的气势,要把西门浪一举湮灭在残光剑影之中。
嗤嗤嗤!
嘭!
两张桌子眨眼间便被蔷薇美女的澎湃磅礴的剑气游离肢解。
西门浪倒吸了一口凉气。
莹玉的残光接着袭来,西门浪冷汗直冒,握着流云剑高接抵挡铺天盖地袭来的残光剑气,若实质的剑气蕴藏着的力量并不弱,残光剑气打在流云剑的剑面上,砰砰地作响,余劲不歇。
西门浪手臂一阵阵发麻,被纵横捭阖的残光剑气逼得跳起伏低、身形扭曲、手忙脚乱,有如一只上蹿下跳的可笑的猴子。
残光饮血,胳膊、大腿、屁股好几处让残光划伤,好在还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火辣辣的痛。
伴着飞花坠玉的流光残影,蔷薇美女一剑刺来,有如幻影般的身形破空而至,直刺西门浪的咽喉。
我的妈呀!西门浪头皮发麻,千方残光剑展开之后竟然有如斯威力。
蔷薇美女的残光剑与楚国剑客骄阳的千方残光剑阵相比,少了几分王霸之气,少了几分气象万千,却更加飘逸灵动,令人防不胜防。
锵!
西门浪挡了蔷薇美女封喉一剑,发觉她的膂力比自己稍逊了两筹,不过女子有如此的力量已经相当难得了。
剑光变幻,龙纹剑幻出点点星光,剑尖吞吐不定,笼罩西门浪全身上下,比起鬼谷剑法的剑扫狂沙,其剑势更加变化多端。西门浪被龙纹剑逼入死胡同,莹玉的残光剑阵围住了他,
西门浪心中一阵阵发寒,难道真要逼自己使出驱剑术,拼个两败俱伤吗?
西门浪心中不忍心,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死在自己手下,他不了狠手。
好在曹呈勋赶到了储物室门口。
“住手!”
曹呈勋一声暴喝。
剑光停顿,两人的身形凝滞,画面就此定格。
两人打斗的过程是在太快,一场令人眼花缭乱的比拼,到了曹呈勋赶来救场的时候,两人已到了生死立判的紧要关头。
西门浪胸口猛地喘气。
蔷薇美女也香汗淋漓,对手的顽强超出了她的预想。
“云萱,回房去!”曹呈勋沉声道。
“爹,这个臭贼在楚丘城中欺负女儿,女儿要讨个公道!”蔷薇美女大声喊道。
西门浪在一旁很无语。
“回去!!”曹呈勋厉声喝道,双眼圆睁,显然动了真怒。
场面一阵寂静,又有些尴尬。
储物间内气氛凝重。
蔷薇美女心有不甘,然而究竟不敢违背曹老爷的命令,她恨恨地扫了西门浪一眼,(浪爷额头立刻渗出一排汗珠)明眸中怒火不减,大有火山灭顶之威势,哼了一声,语气冷得有如冰山上的来客:“贼小子,你听好了,最好莫让本小姐再看到你这张臭脸!”
龙纹剑收,残光豳散,蔷薇美女香肩一转,悻悻而去。
西门浪尴尬地冲曹呈勋笑了笑,说道:“曹老爷,抱歉,我与小姐有点误会……”
曹呈勋摆了摆手:“小女从小娇蛮任性,她在外面惹是生非我如何不知。小浪,别理她,镖队大后天便要出发,前途凶险难测,咱们商谈回魏正事要紧。”
高贵道:“老爷,我与西门兄弟花了一整天时间,做出了一件新奇的东西,有了它不啻于一千魏军护卫我们。还请你过目一观!”
曹呈勋讶然道:“此话当真?”
高贵兴奋道:“走吧,老爷,你一看便知,天赐西门兄弟与我曹家,这次那些打我曹家主意的狗贼有难了!”
官道旁的一块空地。
看到一条火龙猛然在空中腾起,光焰夺目,威力惊人,并溅爆出一篷灿烂的火花的时候,这个一向稳重的北方汉子也不禁满脸动容。
曹呈勋心中震惊,完全是跨时代的发现啊,有了几百个这样的武器,曹家镖队将不惧怕上千人军队的围攻。
与杀伤敌人相比,这个武器更可怕的是对敌人的心理和士气的严重打击,要知道人数再多的军队,如果缺乏了士气,整支军队将不战自溃。
曹呈勋望着地面犹自残余的余火呆了许久,只说出一句话来:“幸好你不是我的敌人。”
高贵道:“老爷,楚丘城中的牛皮、马皮稀缺,价格昂贵,我们只购回来了一百多张,如果算上耗损,恐怕只能做出一百个左右。”
曹呈勋毫不犹豫地说道:“不用怕花大价钱钱,尽管去市集高价收购,你要明白过不了眼前的难关,咱们曹家就得跨掉。”
高贵点头道:“老爷放心,高贵知道怎么办了!”
西门浪智除山贼的名声本来在曹家镖师中就很响亮,如今又为曹家立下一功,声望更是高涨,高贵与众镖师都极力留他吃过酒后再回楚丘城,美其名曰与众人联络感情。
于是众镖师在客栈中摆了个酒宴,几十个人坐了一厅堂,喝酒吵闹。
酒过三巡,大伙儿脸红耳热,都渐渐进入了状态,就有人提出喝酒行令。
西门浪向高贵低声请教古代行令方式,这才了解到中国的酒令早在西周的时候便已经有了,最早出现于西周后期,有专门监督饮酒仪式的酒官,称为酒监。
《诗经·宴之初筵席》中亦有记载:“凡此饮酒,或醉或否。既立之监,又立之史。”
酒令发展到战国时期,已经五花八门,大致分为雅令和通令两大类。
顾名思义,雅令就是文雅的行酒令,要以《诗三百》和各侯国的古诗为凭依,引经据典,分韵联吟,要求参与行酒令者既要有文化底蕴又要有敏捷的才思,要求相对苛刻,所以只流行于周王室和各国上层权贵,普通的人大字不识一个,如何行得雅令。
通令就简单多了,说白了就是玩游戏,既通俗易懂又很能烘托气氛,深受普通人的喜爱,比如射覆、猜拳、抽签、投壶。
大伙儿通通附议先来最为古老而又经久不衰的行酒法子,投壶。
投壶的项目恰好是武师们的最爱,以箭矢投入壶中者为胜,投不中则要罚酒,因为投壶的壶口腹部大、瓶颈细长,内部盛有豆子,圆滑且极富弹性,使所投之矢往往弹出,最为考教武士们的手力、眼力。
一个花瓶大小的圆壶摆在了客栈大门之外百步,众镖师要有客栈内投中院中圆壶,因此难度极大。圆壶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箭矢,却少有插入壶中,许多武士纷纷被罚喝了酒,即便偶尔投中也是侥幸。
可这一项虽然难得住众镖师,却难不住西门浪,他只需运起驱剑术操纵箭矢飞行轨迹,几乎就是百分之百的命中率,五轮投掷下来,他竟然一次未罚,滴酒未沾。
众镖师看得傻眼了,虽然心里面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是西门浪喝不了酒大家都不干了,于是换另一种玩法,射覆。
“射覆”也叫“分曹”,先让一方暗暗覆物品于器皿下,然后让另一方猜度。射就是猜或度量之意。
西门浪想起了唐代诗人李商隐精于此道,他的那一篇著名的无题诗就有描绘射覆的内容: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fei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诗中的所描绘的“分曹射覆”,也就是源自于古代的这种行酒令游戏。
老高做了酒监,拿出一个瓮盆做道具,然后将众人分成两组相互猜度,分别有三次猜测机会,输了的一组罚酒。
到了这个时候大伙儿都酒已上头,酒席之上两组人互相嘲讽,己方的人也为谜底争执不休,气氛立刻热闹起来。
西门浪再无作弊的法子,他们这组很倒霉,屡次被另一组人猜中,跟着分到的那组的人着实喝了十多碗酒。
又玩了几轮之后,一个喝高了的镖师提议比赛侃大话。两人间互比,输了的罚喝酒,赢了的继续玩。
众人一听,登时同声叫好附议,这个游戏不但有趣,而且极能满足人的虚荣心,行镖走道儿的人旅途中里寂寞无事,常好比拼这一口儿。
于是吹牛比赛从这个提议的镖师开始,还是由老高做酒监评判,由酒席左方开始,往右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