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幽海此话一出,台上台下的众人都是一惊,眼光都向杨清澍看来。只见杨清澍一脸无奈:“鬼王,你又何苦逼我。虽然父亲临终前命我接任教主,可是你知道的,我资历浅薄,哪里当得这教主的大任?还是你们先选出教主,我将****令交给新任的教主才是。”语气甚是诚恳。
苏翔在下面听着,又气又乐,这两个龟孙子演戏演得好啊,现在若有***奥斯卡,老子当场就把最佳男演员颁给他们。
张雨柔也是撇了撇嘴,眼望苏翔翻了个白眼,那意思是说,叫你把****令交给人家,人家现在要当教主了吧?
张雨柔的表情在苏翔看来却是轻怒薄怨,动人无比,咧嘴一笑,双唇撅起竟是给了张雨柔一个飞吻。张雨柔双颊绯红,偏过头去,胸膛里便似装着十七八只小兔子一般蹦跳个不停。
杨成等人听说****令在杨清澍身上,都是大喜,杨成颤声问道:“杨公子,****令真的在你处?”
杨清澍还没答话,倪幽海却怒道:“杨左使,你莫非不信我老倪的话么?当时教主临终时,不光有范右使在,我老倪也在。我看着教主把****令给了范右使,命他交给杨教主,让杨教主接任的。”杨毅之去世之前,范立和倪幽海各带了人马前去救援,杨毅之临终时虽然只叫了范立在身边,但是倪幽海也跟了进去,当时不少在场的教众也看见了,只是此后发生的事情大家就不知道了,只见到了范倪二人一起走了出来,通报大家教主过世了。此刻范立不在,倪幽海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杨清澍从怀里拿出****令,双手捧给杨成,说道:“杨左使,****令请你交给新选出来的教主。”
杨成等人都是见过****令的,一见一下真伪立辩。立时都俯下身去,恭声说道:“弟子见过教主圣令,光照明教,生生不息。”
杨清澍侧身躲过了杨成等人的行礼,接着说道:“当初范右使将****令交给我时,虽也说了父亲命我接任教主的事,可是我这些年来在教中碌碌无为,资历浅薄,委实不堪担当教主的大任,因此当时便打定了主意,要等你们选出一个新教主时,再将****令交出来。可是倪鬼王既然已经将事情言明,这****令我便不便再拿着了。杨左使,请你将****令交给新任教主。”说罢,便将****令往杨成手里塞。
倪幽海见状在一旁急道:“教主,万万不可如此。当初我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你,为了什么?不就是盼着你接任教主,以稳明教之心么?你为何三番四次苦苦推辞?当初你说自己资历浅薄,要等新教主选出来,把****令交给他,可是今日你也见了,指望这些人选出新教主,那不是痴心妄想么?还请教主莫要再推辞了,这个教主你不做谁做?”
这下情势急转之下,台上台下的众人都有些蒙了。杨成拿着****令当真是如在梦中,他一直对明教忠心耿耿,当初发起教主推举一事,虽然不能说没有一份自己当教主的心思,但更大程度上还是不愿看到明教成为一盘散沙。因此无论是谁来当教主,只要能够收拢教众们的心,他都是赞成的。此刻杨清澍已经明明白白的是杨老教主指定的接班人了,哪里还有半分犹豫,将****令重又交回杨清澍的手里,说道:“教主,如今明教委实不可一日无主,就请你勉为其难吧。”
杨清澍一脸作难的模样,不过这次却没有再推辞。
杨成见杨清澍似乎答应了,大喜过望,转向台下说道:“各位兄弟,咱们有了新教主啦。”言下喜不自胜,说着就要带头向杨清澍行礼。
就在此时,只听台下一个声音说道:“杨兄弟,莫要上了人家的当。”一个人影从人群里跃出,稳稳的落到了台上。杨成等人看清此人面目不禁都是惊呼一声,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此人竟是失踪已久的明教右使范立。杨成上前一步,拉住了范立的手,激动不已的说道:“范大哥,你这些年到哪里去了,可想得兄弟我好苦。”他与范立共事多年,情若兄弟,此刻乍见故人,不免欢喜得热泪盈眶。
范立这一出现不但明教的人吓了一跳,就是苏翔、朱琪、倪幽海等明知范立已死的人也是吓了一跳,因为此人像极了范立。
苏翔立时明白过来此人是经过了易容的,眼光不禁向宋惠姑宋太后望去,心道:“这位是易容术的祖宗,这个假师父定然是她的杰作了。这老太太的易容术当真是夺天地之造化,我师父与她几十年没见了,她凭着印象扮出来的老年师父竟然有九成相似。”
苏翔明白了,朱琪、倪幽海等吃过易容术亏的人当然也就明白了过来。倪幽海怒喝道:“杨左使,莫要上了此人的当,他绝不是范右使。”
假范立嘿嘿一笑,反问道:“倪鬼王当真是好眼力,一眼便看出了我是假的,却不知倪鬼王如何知道我不是范右使?”
倪幽海答道:“假的便是假的,任谁都可以看出。”
那假范立又问道:“那是你与范右使熟一些,还是杨左使与范右使熟一些?”
倪幽海不耐烦的说道:“他们左右二使一直协助教主处理教务,自然是杨左使熟一些了。”
“那为何杨左使都没有看出我是假的范右使,倪鬼王却一眼就看出来了呢?”假范立咄咄逼人。
他们一问一答,杨成等人也逐渐看出了门道,似乎倪幽海知道范立的什么事情,却瞒着大家一直没说。
倪幽海被假范立一顿逼问,已经逼得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结结巴巴的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吭哧了半天方才说道:“杨左使思念兄弟的紧,一时激动看花了眼,也是有的。”
“哦,原来倪鬼王与范右使不是兄弟,也不思念,但却将他的容貌牢记于心,因此我一出现倪鬼王才能一眼看穿我是假范右使。”假范立的话虽然绕口,但是大家也都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杨成这等与范立可谓情同手足的人都没有认出真假,倪幽海当然不可能认出来了。
果然华如佗开始说话了:“倪老鬼究竟怎么回事?我虽及不上杨左使,但自认与范右使比你相熟的多,为何我看不出真假,你却看得出?”
“范立已死,他的坟都被人挖开,我去看过了”——这样的话便是傻子也知道绝不能说出口,可是面对华如佗的质问,急切之间倪幽海哪里去找个理由搪塞?心里那个苦,真是应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