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明教现身
回到家里,把情况跟周哲和刘伯温说了,二人也都皱起了眉头,毕竟谁也不想陷进夺嫡之争中去,可是当此生死关头,已经由不得自己选择了。苏翔叫周哲去准备礼物,当晚就去拜见江朝宗。
吃过晚饭,苏翔与周哲带着礼物登门拜访江朝宗。江惠如出来迎客,看到二人十分欢喜,当下便扯着苏翔问他有没有什么近作,苏翔笑道:“今日有事求教江前辈,这诗词嘛,改日请惠如兄到家里来,咱们再聊个痛快。”江惠如只得作罢,叫人去喊父亲,自己陪着苏翔、周哲二人在客厅闲聊。
过了一会,江朝宗从后面进了客厅,见了苏翔连说“怠慢”,双方又寒暄几句,这才坐下。苏翔也不废话,就将邀请江朝宗入股茶厂的事情说了。
江朝宗此时却不像入股车厂时那么急了,摆手让几个伺候的家人退下,对苏翔说道:“听说苏老弟今天一早接了进贡三轮车的圣旨,又去了布政使衙门,我就知道你老弟下面就要来找我啦。入股的事嘛,我自己是当然愿意的,但是既然牵扯到了赵巍和上面那位,”江朝宗伸手向上指了指,说道:“这可就不是做做生意那么简单了,也由不得我自己啦。”
周哲在一边抱拳说道:“还请老前辈周旋则个,莫要让我们一番心血付诸流水。”
江朝宗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该尽力我自然会尽力的。”又问苏翔:“不知道老弟这次要拿出多少股份呢?”
苏翔道:“我们兄弟商量了一下,此事要拜托老前辈费心,太少了就不象话了,因此准备拿出其中的六成股份让给前辈。”
“六成?”江朝宗颇为惊讶,摆摆手道:“不成,不成,咱们做生意还是要讲规矩的,若不讲规矩那不和明抢一样了么?这样吧,你们拿出四成五来便可。”
苏翔道:“便依老前辈,你看咱们什么时候把协议签了?”
江朝宗笑道:“老弟太性急了,此事我自己作不了主,还要看看上边的意思。你且耐住性子,再等几天。”
苏翔也知道此事急不得,便再次拜托江朝宗,和周哲告辞出来。
几天之后,江惠如兴冲冲的跑到苏翔家中,告诉苏翔和周哲他叔叔江朝安从南京来了,这入股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请苏翔和周哲今晚再到他家里去一趟,把入股的文书也带上。苏翔和周哲听了也是放下了一块石头。
晚上二人再次来到了江府。江朝安高高瘦瘦,看着温文尔雅,一点也没有商人的样子。见了苏翔很是亲热,说道:“苏老弟的文名在南京也是流传开啦,我也有幸拜读了几篇大作,当真是不同凡响。”不待苏翔谦谢,又道:“两位老弟与惠如情同手足,说起来也是一家人,那咱们也不要客气。这入股的事太子已经答应了,不过太子的意思,此事瞒不过汉王,咱们也不怕他知道,也不必再遮遮掩掩,这入股的事就不必从大哥这里绕一个弯了。咱们正正经经做生意,害怕别人说甚?把文书拿来咱们这便签了,签完我还要好好向老弟讨教一下诗词呢。”
江朝宗笑道:“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放着正经事不好好做,整天迷着这些诗词歌赋,也不知太子殿下怎么放心让你去做事。”
江朝安哈哈大笑,说道:“大哥你倒是一门心思钻在那阿堵物上,也没见你赚的钱比我多了。这做生意和诗词也是颇有相通之道的,这诗词做的好的人,做起生意来也是呱呱叫,苏老弟不就是一个明证?”
江朝宗也不去理他,将文书摊好,江朝安与苏翔在上面签了字画了押。诸事方毕,江朝安就迫不及待的掏出了一个册子,说是自己写的诗词,定要苏翔指点一番。苏翔却请他少待,从怀里掏出了一份文书,给了江朝宗,说道:“这里是车厂的半成股份,有劳前辈为我们的事情操心,这是小小一点心意,还望前辈不要嫌弃。”
原来江惠如告诉苏翔他叔叔亲自来了之后,苏翔就料到这入股的事不会由江朝宗操办了,心想老头子为人不错,以后还有用得着的时候,因此便准备了半成股份,送给江朝宗。江朝宗哪里肯受?不断推辞。倒是江朝安爽快,一把拿过文书望大哥怀里一揣,说道:“这是苏老弟一片心意,你推来推去作甚?”又拍了拍苏翔的肩膀,说道:“老弟好样的,你这人对我脾气,来来来,咱们且为此事赋诗一首。”说着摇头晃脑的吟了起来。众人见状哈哈大笑。
一个月后,苏翔将一百辆三轮车准备好了,京里来了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太监王公公,验了货后赞不绝口,给的价钱也颇为公道,不但没让苏翔赔钱,还小小的赚了一些。苏翔知道这位太监必是太子的人,临走时塞了几张大头银票给了王公公,王公公眉开眼笑,直夸苏翔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车厂看来已经保住了,苏翔又趁热打铁开了香奈尔香水专卖,自然又让太子入了股子。新生产的香水,不再是最初的混合香味,而是各种香型的都有,生意红火自不必说。
如今苏翔车厂、香水生意都是蒸蒸日上,银子也流水似的往怀里流,苏翔一时竟觉得做个富家翁也不错。
生意自有周哲操心,学院全权委托给了刘伯温,苏翔一甩袖子闷在了家里只做两件事,一是教学生,二是读书准备应考。其实苏翔对于靠进士一点信心都没有,他的打算只是想试一把,一半是为了理想大业,一半是为了方紫瑶。自从知道方夫人已经不太反对他和方紫瑶的事后,他出入方府频繁的很,与方小姐的感情与日俱增,那方紫瑶一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那里经得住苏翔这个饱受泡妞文化熏陶的现代人的撩拨,如今是搂也搂了,亲也亲了,若不是方紫瑶最后一道防线守得紧,苏翔此时恐怕已经告别了处男生涯。
上次锦衣卫的事情过后,苏翔一直放不下心来,在处理车厂事件的同时,他将徒弟分批派了出去,分散在城中各处观察动静。开始几天锦衣卫会同知府衙门的差役在城中四处搜捕明教反贼,也抓了不少长小胡子的人,后来动静便渐渐小了,知府衙门只是加紧了城门的盘查,并在城里撒下了海捕文书。据徒弟们说,根据知府衙门的布告,那贼人三十多岁年纪,面瘦枯干,长着一撇胡子。苏翔听了暗暗发笑,一颗心也逐渐放了下来。
就在苏翔以为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小徒儿童放一路疾奔进了家门,见了苏翔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师••••••师父,出事了。”
苏翔正在苦读,最近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心中也有些风声鹤唳,闻言吃惊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童放咽了口唾沫,平复了一下剧烈的心跳,说道:“刚才我在街上听说,昨天夜里明教又作案了,把八卦门一门上下全打伤了。现在城中的医馆里都住满了八卦门的人,我偷偷去一家医馆瞧了一下,那些八卦门弟子个个断手断脚,惨不忍睹,正在那里大骂明教。官差问起他们因为什么得罪的明教,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明教的人只是伤人,却没有要命。”
八卦门是武当派的一个分支,门主何平生一手八卦掌功夫在武林里也是颇有名声,后来在杭州开门收徒,门下弟子多有在衙门、漕帮行走的,因此八卦门在杭州的势力不小。这次不知什么事惹上了明教,竟然被人踢了馆。
苏翔有些迷惑,据范立所说,明教近年来式微已极,正在偃旗息鼓、潜踪匿迹躲避朝廷的围剿,为什么这个时候却突然冒了出来?难道这帮江湖大佬耐不住寂寞了?
这前几天刚刚死了几个锦衣卫,凶手还没有抓到,官府稽查正严,明教里都是老江湖,而且和官府斗了许多年了,就算要重出江湖却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顶风作案?而且八卦门在江湖上虽然只是个小门派,但是背后却是赫赫有名的武当,明教与武当也算有些渊源,即便现在交情不在了,也犯不上去惹武当派啊?更何况八卦门里也有不少好手,明教能将八卦门上下人人打得腿断胳膊折,却不杀死一人,可见来的都是高手。现在明教四分五裂,哪里去凑那么多高手?难道是官府故布迷阵想引明教出来?但这种手法也太幼稚了,苏翔都觉得这里有阴谋了,明教里的老狐狸们不会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