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继续网吧上传,明天就回家了,呵呵。几天没有更新,没想到收藏居然没掉,谢谢大家给顽石面子,顽石感不肝脑涂地以报?)
奏折送走之后,苏翔便开始忙了起来。首先要把县衙修一修,别的不说,大堂上的公案至少要换一换,苏翔可不想自己坐堂审案的时候,一拍惊堂木把公案拍趴下。想到自己原来在影视剧里看到那些官儿坐在大堂上威风凛凛的模样,苏翔心里就痒痒的,一连几日在县衙里面候着,等着盼着有人来告状。可是连等了几天,却连一个告状的都没等来。
县衙修缮的事,苏翔全交给了刘伯温,反正银子都在他那里收着,一切就随他安排,苏翔也乐得省心。这一天,苏翔又在大堂枯坐了半天,仍是一个告状的都没有,苏翔双手支颔,望着空荡荡的大门,恹恹欲睡。快到正午时,刘伯温指挥着几个衙役抬了一张新公案进来了,见到苏翔百无聊赖的模样,笑道:“县太爷,请您老让让,咱们把这破公案给换了,您坐着也精神不是?”
苏翔长叹一声:“换不换的也没多大意思,这都几天了,我这惊堂木都没用过,换了新公案也不过看着它慢慢变旧罢了。”随即又不甘心的说道:“你说也怪了,偌大一个兴化县就没个纠纷什么的?真是奇哉怪也。”
刘伯温笑道:“县太爷见得多了,但想着盼着老百姓生纠纷来告状的还真是从来没见过,你算是大明朝独一份了。”
抬公案的衙役中一个叫朱根笑道:“老爷,咱们兴化这些年尽遭倭患了,还有土匪,他们都是去了来,来了去,也没个消停,老百姓过不安日子,那有门路的一早就走了个干净。剩下一些无依无靠的,只好苦哈哈的在这里挨日子。再说了,咱们兴化多少年也没有县太爷,老百姓也习惯了,便是有些纠纷也私下里解决了。”
苏翔简直郁闷欲死:“现在不是有了县太爷么?从明天开始,你们都给我上街去,就说县令大老爷已经上任了,要告状的赶快来,头三天告状的免跪,欲购从速,过期不候。”苏翔急得胡说八道。
刘伯温急忙拦住,说道:“慢着慢着,你把衙役们都派出去了,我这里衙门修缮可哪里找人?”
朱根也笑道:“老爷,这事儿急不得,慢慢儿的大伙就知道您老已经上任了,自然就会来告状,到时候只怕您想歇着都歇不成了。”
说话间,新公案已经放好了。苏翔坐上去试了试,感觉还满不错,正待夸奖刘伯温几句,却见陶十三从衙门口进来,禀道:“老爷有人告状接是不接?”
“啊?”苏翔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喜笑颜开的说道:“接、接,快叫他进来。哈哈哈哈,终于有人告状啦。”
衙役们也是兴奋,互相对视说道:“还真有人告状来啦,咱们这水火棍可有日子没动唤了,也不知被虫子缝了没。”
苏翔叫道:“喂,你们还愣着干嘛,赶快去拿棍子啊。”衙役们嘻嘻哈哈的答应着,一哄而散。刘伯温瞧着这群不着调的县令和衙役,苦笑着摇摇头,来到后院找了一张矮桌,搬到堂上,县令审案总要有个师爷记录不是?
衙役们按班站好,一切准备停当,苏翔清了清喉咙,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升堂。”下边的衙役们跟着喝道:“升堂——”虽然有些参差不齐,但是多年不喊还能保持这样的水平也算不错的了。
苏翔坐在堂上暗爽:“难怪人人都削尖了脑袋要做官,这感觉还真是不错。”
陶十三领着一个中年男人上得堂来,那人一见苏翔立即跪下。
苏翔学着影视剧里的那些大老爷说道:“下跪何人?状告何事?可有状纸?”
下跪的那人嗫嚅着说道:“草民曹三,兴化县城人氏,草民状告城里大户田家,他们家里盖房,动摇了草民家里房屋的地基,导致草民家中房屋裂缝,草民要他们赔偿,他们却不认账,说是他家盖他家的房,小民家里房屋裂缝不关他们家的事。可是明明是他们家头一天施工,第二天草民家的房子就开始有了裂缝的。草民找了乡老评理,可是他们田家势大,乡老也不敢说话,因此小民就告状来了。”
苏翔在上面听了,心里又是气又是乐,心想:“感情本老爷这个案子竟是拾来的。”听完了原告的诉状,下面按道理应该叫被告来对质了。苏翔正要拍惊堂木,衙役朱根突然窜了上来,在苏翔耳边说道:“老爷可是要传被告田家?”
“正是,怎么啦?”苏翔不解问道。
朱根说道:“老爷不妨缓一缓再传,这田家在咱们兴化那可是第一大户人家,便是知府大人也让着他们三分。不过这田家一向也并不仗势欺人,这曹三的事怕是其中有些误会。大人若是现在就把田家传来,若是其中有什么不妥的,在这大堂之上老爷的面子上岂不是不好看?”
苏翔心知他的意思是说田家在兴化势力很大,苏翔一个县令未必动得了,若是去人传了却不见人来,苏翔的脸可就丢大了,也犯不着为这事去得罪田家。便道:“依你看怎样?”
朱根道:“兴化县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曹三来衙门告状的事情估计很快就会传出去,大人不妨等等看,我估计田家今天晚上就会来拜会大人,大人不妨见过了再说。若是他们不来,大人明天再传人不迟。他们田家虽然势大,可终究不过是个百姓,大人也不必怕他们什么。”
苏翔心道:“你到替我想得周到,可不知道我是个脸皇上也不怕的人,岂会畏惧他一个地方上的土豪?”不过苏翔倒是觉得这个叫朱根的衙役心思灵活,倒是个跑腿干杂事的一把好手。挥挥手让朱根退下,苏翔说道:“曹三,你的状子本老爷已经接了,待老爷调查清楚,自然会给你一个公道,你且回家去,听候老爷的招呼。”
曹三退下后,苏翔退堂来到后院,刘伯温说道:“畏惧权势,这可不是你苏翔的作风啊,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苏翔笑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田家的事情了?怎么却不告诉我?”
刘伯温道:“你整日价呆在大堂上,等着人告状,我又为了衙门修缮的事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机会跟你说话?”
苏翔自失的一笑,说道:“这个官位当真迷惑人啊,往上面一坐整个人便仿佛变了,不过今日开了这个堂,反倒让我清醒了过来。”对刘伯温说道:“你先说说吧,对田家的事情了解多少?”
刘伯温道:“我知道的这些也都是只鳞片抓的听来的。说是这个田家在兴化崛起不过短短十几年,这些年兴化屡次遭受倭患,其他富户却先后被倭寇洗劫,而田家都是有惊无险保住了家产,只是闹匪患的时候才有些损失。此消彼长之下,田家便越来越富。后来许多人见兴化危险,都变卖了家产,逃往了内地。田家借此机会大肆购入房屋田地,如今这兴化城里就剩下了他们田家一个地主,你猜猜,他们家有多少土地?”
“多少?”苏翔急切的问道。
“差不多半个兴化都是他们田家的。”刘伯温一字一句的说道。
苏翔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此时也不禁张口结舌,结结巴巴的问道:“那,那他们家得有多少土地啊?”
刘伯温道:“那就不得而知了。”
苏翔嘿了一声,说道:“本来我只以为这样的大户敢呆在兴化这样的地方必有所恃,却没想到这个大户大的让人不寒而栗。这个田家肯定有问题,不是小问题而是大问题。”
“这个不消说,是肯定的了。可是到底他们有什么问题却是症结所在,要好好探访一番,只怕就要你这个县令出马了。”刘伯温摸着刚刚长出的胡须说道。
“如果朱根说得不错,他们今天晚上应该来见我了,总不成要我这个县令去见他们?”苏翔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又笑道:“你总是喜欢摸下巴,可是又不留胡须,光秃秃的有什么摸头?还是把胡须蓄起来吧,这才有孔明风范嘛。”
刘伯温笑道:“正是你总是这样说我才不蓄,孔明是孔明,刘伯温是刘伯温,我胸中自有锦绣,难道就弱于孔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