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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猎犬座星系矿业开发集团的负责人庄,很高兴认识你……”
幽灵堡垒的总务办公厅,摩根的秘书兰蒂小姐接待了一位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头发上打了蜡油,一脸亲切的年青人。他身后跟着两个高大健硕的保镖,往哪一站,就像门神,就像威慑,令人不由自主对这个貌似和气的年青人产生敬意。他们一人还牵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首先感谢你让我们登舰,我这里有两个在金三角发现的孤儿,经询问,他们的父母曾是军人,在战乱中不幸牺牲了,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成了难民,久闻幽灵堡垒的慈善义举,所以我把他们送到这儿来,希望得到妥善安置。”
阿庄笑容可掬,一本正经。白朗偷偷在下面向他竖大拇指,眼蛇强忍着笑意,如果不是脸上的墨镜挡着,几乎就要被人看出来。
兰蒂职业性地笑道:“当然,这一直是我们的工作,不过如果是难民的收容工作,你们可以直接同接管处联系。”
“当然,我知道兰蒂小姐很忙,我这次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听说摩根大管家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我心仪已久,希望通过这次机会结识一下,另外,我们集团也有不少人是慈善事业的热衷者,虽然比不上贵方的义举,但也希望为收容难民的工作作些小小贡献。”
阿庄说完,向身后的白朗一挥手,白朗提上来一个箱子打开,一团光芒照到兰蒂的脸,兰蒂大吃一惊,里面是两颗上百克拉的钻石,透明纯净,光彩四射。
“哦,上帝,这是我见过自库利南以来最大的钻石了。”兰蒂惊叹。
阿庄说:“听说贵方举办了非常完善的拍卖行,为慈善活动募集善款,所以我们打算把这两颗钻石的经营权全权交给贵方,拍得善款全部交由你们的慈善事业。”
“庄先生实在是太慷慨了。”兰蒂喜不自胜:“您刚才说您是猎犬座星系矿业集团的负责人,对吗?”
“是的。鄙人正是法人代表。”阿庄微微一笑:“另外,兰蒂小姐叫我阿庄就行了。哦,差点忘了,这儿还有一份给兰蒂小姐私人的礼物。”
眼蛇把一个盒子递到兰蒂面前,也是一颗钻石,比刚才两颗稍小,但也有近百克拉,同样是价值连城。
“这……”兰蒂大感不好意思,她见过的达官贵人也不少,不少求她办事的人也送过礼,但一出手就是这么贵重的钻石还是第一次,她深知无功不受禄:“庄先生仅仅是想见见摩根先生吗?”
“是的,我一向认为迎接好运的开始就是扩大交际的圈子,我相信认识摩根先生能给我带来好运,他是个杰出人物,杰出人物一定能给我带灵感。”
兰蒂深表感佩:“摩根先生最近有点忙,但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尽量安排,您带来的孤儿也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那就有劳了,还请笑纳。”阿庄认真地把钻石塞进兰蒂的手中。
兰蒂笑靥如花:“我马上去接洽,请您稍候……露丝,快给几位先生泡咖啡,好好招待。”
兰蒂一阵风似地出去了,有人给他们送上咖啡后也鞠躬离去,当门一关,眼蛇终于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捧着肚子大笑起来,他学着阿庄的口气:“迎接好运的开始就是扩大交际的圈子……哦,MYGOD!这是你自己的原创吗?真他妈经典!”
白朗拍拍阿庄的肩:“棒极了,你完全有作间谍的天赋。”
雅各和黛丝莫名其妙:“你们……是在演话剧吗?”
“嘘,你们什么也不要说,看我们表演就行了。”阿庄很得意。
眼蛇又笑:“我说阿庄……”
“别叫阿庄,这是你对老板说话的口气吗?你要叫老板,或者叫我邦德!詹姆斯•邦德(注:即著名间谍007)。”
离开总务室的兰蒂匆匆赶到了摩根的办事处,那颗钻石的确起了作用,她为阿庄讲了许多好话,摩根见识两颗巨大的钻石后疑道:“猎犬星系的矿产开发商?你确定这是他们的真实身份?”
“有什么疑问吗?”
“即使地球上最富有矿场主也没慷慨到用这么大钻石为赠礼的程度。我也从没听说猎犬座星系有过开发商。”
“您需要查证他们的身份吗?”
摩根耸耸肩:“怎么查?猎犬座星系的矿产开发至今没列入管制范围,即使战争期间也有冒死从火线带淘金的走私者,根本没有任何登记。”
“也许他们是某些从事黑道产业的暴发户。”
摩根眼光如电盯着兰蒂:“兰蒂,你是不是收了人家的好处?”
兰蒂结结巴巴:“这……这……”
“收了也没关系。”摩根收回目光:“也许他们真是些暴发户,他们来了多少人?”
“五个人,严格地说是三个,有两个声称是他们带来的难民小孩。您担心他们是什么黑道成员吗?”
“那倒无所谓,我更担心他们是对我们堡垒有窥探之心的金三角海盗。”
“海盗哪有这么多钱?”
摩根沉默了一会:“找些人去摸摸他们的底,最好是同我们无关的人。”
兰蒂心领神会:“卡秋的手下行吗?比如阿渣,就算搞出事来也与我们无关。”
“可以,你去安排一下。”
与此同时,白朗等人在堡垒最高级的世纪星酒店,订了昂贵的总统套房,付钱的人是眼蛇,只有他身上还有太空币的现金。
“这钱得算利息。”眼蛇倒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这里几乎可以看城堡的全貌,这个酒店附近是有钱人的聚集区,与卡秋进来时看到的脏乱差完全相反,从这里看这座城市就象晶体管收音机一样整洁:一块块精妙绝伦的维多利亚式的建筑群、四四方方的公园、蔚蓝的海滨美景,摩天大楼装饰精美,反光玻璃辉映着绚丽的街景,蜿蜒曲折的高速公路连绵伸向高耸入云的商业区。
“呀嗬!我终于回到了人类世界。”阿庄在窗前作雄鹰展翅状:“我会是世界之王!”
一条毛巾从后面打中他的脑袋,白朗走上前来:“去给两个孩子弄点吃的来,世界之王。”
“我现在是老板……”
白朗向他一瞪眼,这位世界之王只好打电话去了:“总台,把你们最好吃的送上来,什么……具体吃什么?你们这有什么?翡翠圣代?这是什么玩意?还有什么?阿拉丁蛋卷?奇怪的名字。什么,白马王子又是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要蛋炒饭,对,要五份,要大份!”
听到阿庄打电话,眼蛇苦笑着对白朗说:“我看这家伙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这事得速战速决,我看他瞒不了多久。”
白朗从酒柜上取下香烟点上一支:“摩根很快会派人来试探他,如果你是摩根,你会怎么做?”
“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如果我是摩根,我首先会怀疑这几个陌生人会不会别有所图,在这金三角,除了遇上虫兽两族的军队,最坏的可能就是遇上抢飞船的海盗,不过一般的海盗又不可能这么大方,所以,最好是找些与摩根本人无关的人来试探,比如这城市中的黑帮成员。”
“怎么试探呢?”
“严刑拷问,如果问出来的答案发现不是海盗而是真的商人,那摩根就会假惺惺地来救人。”眼蛇手一抬,黄金枪无声地射出子弹,子弹与空气的震动把香烟弹飞到半空,一根烟从里面飞出来,正好弹到他的手上,而烟盒又准确地落回原地。雅各与黛丝惊叹:“神奇的枪法。”
眼蛇打个响指,指尖的火苗把香烟点燃,继续说:“不管怎么样,阿庄都肯定要挨顿揍的。”
阿庄咣当一声电话掉地:“喂,你们真打算让我挨揍吗?”
眼蛇嘿嘿笑道:“我是乐意之极。”
白朗说:“也用不着这么被动,要给别人留下深刻印象,我们该显示些实力,正好,给摩根个下马威。”
“随你便。”眼蛇懒洋洋躺在沙发上,一口把香烟吸掉半截。
不一会,五份蛋炒饭送进来,阿庄三人欢呼一声,开始狼吞虎咽,在红城长年吃的都是糊糊的黑豆粥,这是第一次享受地球五星级美食,差点把自己舌头都吃下去。
“乡巴佬!”眼蛇看也不看蛋炒饭,白朗微微一笑,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吃着。
刚吃几口,门铃响了,白朗抽出纸巾擦擦嘴:“看,来得还挺快的。”
阿庄吓坏了,躲到白朗身后:“伙计,你不会真让我挨揍吧,我发誓,我这人软骨头,一拷打我肯定什么都招了。”
“坚强点,世界之王。”眼蛇把他拖出来,同时顺手拉开房门。
门口出现的正是玻璃渣,与卡秋看到他时畏畏缩缩的样子截然不同,此时他趾高气扬,身上跟着三个彪形大汉,还弄了个不伦不类的马尾辫子。身上一件尽是破洞的乞丐装,流氓气十足。这种变化当然是因为他的大姐已经回来了。
“我们是枪械管理委员会的。”阿渣不等白朗说话,自顾自同三个大汉走进来把身后的门一关,盯着阿庄怪笑:“同时,我还是堡垒贵重物品管理处的,也是地方税收官员,还有……”他一时可能想不起还给自己些什么头衔,开始挠脑袋。
白朗说:“简单地说,你就是这里的流氓头子。”
“你说什么?”阿渣从腰间拔出一把钢刀按在白朗颈部:“流氓是那些没读过书的人乱叫的,你读过书没有?我们是保护乡土的卫士。”
“好的,卫士先生,有何贵干。”白朗轻轻推开他的刀。
阿渣打量一下屋子,看到怯生生盯着他们的雅各和黛丝,抓了一把他们碗里的蛋炒饭塞进嘴里,边嚼边说:“你们中间谁是话事人?”
“我……我是。”阿庄硬着头皮站出来。
“首先欢迎你们光临幽灵堡垒。”阿渣伸出油腻腻的手,阿庄皱皱眉,但还是握了,一松手连忙在屁股上使劲擦。
“然后我要通知你们,每个上船的陌生人都要过我们这关,这里有几条规矩,首先这里不允许有任何热兵器,所以你们身上如果有枪支或其它武器,必须交出来。”话音一落,几个大汉立即上前搜他们的身,白朗和眼蛇都乖乖举起手,眼蛇的黄金枪被搜了出来,那大汉叫道:“哇!好漂亮的枪啊。”
“不要弄坏了,不然你要赔很多钱的。”眼蛇笑道。
“哈哈哈!”大汉笑着拿枪比着眼蛇的头:“死人是不会向我讨债的。”
“我觉得我暂时死不了。”眼蛇还是一脸笑意。
“闭嘴!”阿渣不耐烦地吼道:“第二,你们有任何贵重物品都要先交由我们保管,取回时我们会收取一定的保管费,还有税收……”
话音未落另一个搜白朗他们行李的大汉惊呼一声,因为他打开一个皮箱时看到满满一箱子钻石,阿渣眼都直了,几人一拥而上,一颗颗拿起来看:“哇,这是真的啊,天啦,看,这颗起码有五十克拉,这一箱子起码值十几个亿啊!”
四人围着钻石啧啧惊叹个不停,白朗哭笑不得:“喂,还有没有?”
“哦……没了没了,不不不,有的,就是要交代清楚你们的来历。”阿渣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踢了三个还在捡钻石的家伙几脚:“起来,别像个乡巴佬似的。”
白朗推了一把阿庄,阿庄上前说:“我们是矿产开发商,来这做生意的。”
“我才不信,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阿渣恶狠狠地盯着阿庄,阿庄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叫道:“我们真没撒谎。”
眼蛇对白朗低声说:“他接下来肯定要说你骗小孩去吧。”
果然,阿渣叫道:“你骗小孩去吧。”
阿庄连忙摇头:“我说的句句属实。”
眼蛇对白朗低声说:“他接下来肯定要说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果然,阿渣怒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阿庄说:“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们相信呢?”
眼蛇(低声):“哈哈哈……”
阿渣:“哈哈哈……”笑得鼻孔朝天。
白朗十分惊奇:“你怎么知道他下一句会说什么?”
眼蛇说:“卡秋同我说她在黑道时,小混混要欺负人之前差不多都是这几句对白。”白朗忍不住扑嗤一声笑了。
阿渣一怒扭头:“你!你笑什么?给我站过来!”白朗走上前,他把刀压在白朗胸口:“你好像瞧不起我们啊?”
白朗长叹一声:“好了,我没什么耐性了,东西留下,武器也留下,现在走的话,你们还可以活。”
“你找死!”阿渣把刀向白朗胸口一捅,可是没捅进去,白朗如钢似铁的肌肉岂是一般的刀能捅进去的,当初疗伤时他自己要割开都要费好大劲。
“你……”阿渣惊呆了,一边的手下见势不妙,举起黄金枪要向白朗射击,可是咔咔数声,那枪却不发射,眼蛇的枪有基因识别系统,除了他本人,其他人是用不了的。
“啊!你看,我叫你不要弄坏了。”眼蛇大叫:“你快赔钱。”
那大汉还真以为枪坏了,向地上一掷:“******中看不中用。”从腰间抽出一把大刀来,枪没落地眼蛇脚背一挑,枪飞回他的手中,砰砰砰!一通乱射。
“啊啊啊!”阿渣几人尖叫起来,子弹如雨向他们射来,可是枪声响后,他们发现自己毫发无损,阿渣大喜:“哈哈,你的枪法太臭了。”他大吼一声要扑上来。
不料一扑只觉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几人扑通扑通滚成一团。这才发现裤子不知什么时候滑到脚踝去了,原来眼蛇刚才几枪射断了几人的裤腰带,裤子掉地又滚成一团,别提有多狼狈了。看得阿庄和黛丝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没坏啊。”眼蛇作惊喜状:“哈哈,好吧,你们不用赔了。”
阿渣气得头顶冒火,掏出一支枪来要射击,不料还没拿稳,只觉手心好像有一阵微风掠过,枪居然到了白朗手中,白朗一用力,咔咔,那枪被捏得五分四裂。
阿渣就是再傻也该明白,遇上了高手,他与三个大汉提着裤子惊恐地后退:“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白朗把碎片丢在地上:“谁让你们来的?”
“我们来收保护费的。”阿渣还不想出卖摩根。后面的大汉想夺门逃走,白朗拉住地毯一扯,几人扑通摔了个狗吃屎,白朗再一拖一卷,哗啦,地毯扯下一大块,把四人像包粽子一样包了起来滚成一团。
“哈哈!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也不打听打听本大爷是谁?”阿庄这时神气了,打落水狗他是再拿手不过了,一下跳到地毯上,故意踩几脚,疼得压在最下面的阿渣怪叫起来。
“到底谁派你们来的?”白朗又问了一句。阿渣还挺硬气,被阿庄踩得直觉要两头出屎就是不说:“你们……哎呀,快放了我,让我们老大知道了,你们就死定了。”
如果这时白朗问一声你们老大是谁,可能他们就与卡秋碰头了,但他们对这种黑社会小头目一点兴趣也没有,也没认为是什么大人物。
“看来要用点刑。”眼蛇从桌上抽出一根牙签在阿渣面前晃了晃:“看到这个尖东西没有,你猜,如果它在你牙肉的神经线上钻个小孔会怎么样呢?”
阿渣的嘴唇开始发抖,眼蛇笑道:“我猜你也不知道,我告诉你,你的牙齿会不停地流血,男人有两个地方受伤最疼,一是****,二是牙根的嫩肉,当那里受伤就会一边流血一边疼,直到你的血小板给你止血为止,时间不长,两小时就止血了,不过我会再钻一个,你会继续地疼下去。听说有人一直疼了54个小时才疼死,我希望你能破纪录。”
阿渣果然硬气:“来吧!老子才不怕死!”
“好吧,希望你们都这么硬气。”眼蛇没有钻阿渣,他扳开另一个大汉的嘴要钻,真可惜不是个个都像阿渣这么硬骨头,那大汉惊叫:“是摩根大管家,他让我们问出你们的来历,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这答案早在白朗他们的意料之中,两人相视一笑,白朗上前对阿庄说:“老板,你威风的时候到了。”
阿庄心领神会,整整衣领:“走!让他尝尝我们的蛋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