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之乎很霸气地甩给吕志球一瓷罐所谓龙精,吕志球千恩万谢,说这玩意还得用金莲的专用器皿,不能吃的。南之乎当然知道不能吃,当时为了方便潘金莲套住吕志球,那个专用器皿南之乎都是制作好的,走的时候嘱咐潘金莲随身携带了的,这会儿还得去潘金莲那边去要。
潘金莲自从来到常州,就把自己关了起来,谁也不见。南之乎于是亲自来到了潘金莲所在的乙酉号房。
“笃笃笃!”南之乎敲了敲门。
“谁?”
“我!”
“别进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南之乎意识到不对,强行撞门进入。眼前的一幕让南之乎有点震惊,潘金莲手执一把尖刀,正在自己的胳膊上划,已经划了好几道口子,血一滴滴的渗出来。
“干什么啊?”南之乎惊道,一把抢过尖刀。
“奴家实在难受,这样做能减轻一点烦躁!”潘金莲咬着牙,嘶嘶的吸着气,道:“你的那个药真是魔鬼,它正在吃奴的心,要是不把心牢牢抓住,恐怕要疯了的!”
南之乎惊叹这个女人原来竟然有这般毅力,把自己关起来,为的就是戒掉那东西的瘾!这让他想起后世那些被绑在床上的戒#毒#者,也想起骤然戒#断有可能发生的猝死,应该用点替代品,一点点慢慢缩小剂量,最后戒#断,但是随即想到现在潘金莲还在早期,而且沾染的并不多,所以并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
“你真是好样的!坚持几天就好了!只不过不要再动刀子了,看着老渗人的!”南之乎在大宋这样的时空,很难给她提供镇定剂一类的东西,所以只能温言相劝,道:“这东西我自己做的,纯度还不够,所以你沾染不深,顽强一点克制自己,一定能撑的过去!还有,以后说话不要奴家奴家的自称,听得我老不自在的!不知道谁发明的这个该死的称呼,我一点都不喜欢,我的骨子里有很强的平等意识,大家都是爹生妈养的,没有谁高人一等,也没有谁天生为奴,我们造大宋的反,为的就是给自己做主!”
“好!”潘金莲看着南之乎的眼睛,道:“每每听官人说话,总犹如听闻惊雷,都是不敢想的!怪不得官人要去造大宋的反,这样的说法要是在百姓间流传开来,最容易带歪了百姓的心思,朝廷万万容不得的……”
“只可惜南某长了脑子就是要想事情,长了嘴就是要说话,腰硬腿直随便下不得跪,也没长尾巴用来摇尾乞怜,所以只好造反了,便是死也无悔!”南之乎凛然道。在美女面前装逼,这似乎是每一个男人的天性。但让这也许是南之乎心里真实的想法。
“世人都骂反贼,可是我觉得你才是真男子!”
“其实反贼实在该骂,破坏秩序,煽动造反,战火波及多少黎民百姓,多少无辜的人在战火中死去,多少新妇成了寡妇,多少孩童成了孤儿,就是为了满足某些人想成为皇帝、某些人想升官发财的梦想?为了这样的目的造反,是自私的是可耻的是落后的是反动的,这不是革命,这是犯罪!……”南之乎说着说着,满嘴跑出后世的词汇来,潘金莲听得似懂非懂。
“一将功成万骨枯……”
“我不想做那一将!我所做的事,是一种事业……”南之乎装起逼来,就忘记这个时空是大宋的天下,满嘴崇高的革命理想就出来了,甚至都想振臂一呼喊口号。
然而潘金莲这时候就看不懂这个男人了,她忍住瘾发的狂躁,也忍住刀伤带来的剧痛,听完了南之乎的长篇大论,问道:“那您这会儿找我,所为何事?”
“哦,差点忘了,跟你要雾化龙精的那器皿,吕大人快要疯了,得给他用药了!”
“他答应跟你合作了?”
“你觉得以他的意志,有能力扛过去这龙精吸魂摄魄的力量吗?”
“他可以选择死!”
“他已经死过一回了,一个人一旦死过一回没死成,那他就再也不想死了!他正好是被花逢春从裤腰带上救下来的!”
“唉!你要是设计起人来,我看别说吕志球了,便是诸葛亮,也很难摆脱!”
“哈哈哈哈!过奖了!”南之乎收住笑,严肃道:“龙精之毒,当下实在无药可解,你就忍着点,只要扛过去,慢慢就正常了!实在抱歉,这种事儿,到把你这样的无辜者卷了进来。”南之乎一揖到底。
“官人客气了!小女子虽在青楼,但也自认为心还未全淹在风尘之中,能跟着官人见一见常人难得一见的世面,便是最后被拉去砍了,此生也足了!”
“你放心吧!谁也砍不了你!”南之乎留下这一句,拿起那个雾化器,走出潘金莲的屋子,屋里的人心里却泛起波涛。
吕志球贪婪地大口吸着龙精,慢慢地恢复了精神,南之乎拍拍吕志球的肩膀说:“可以了啊哥们,回去吧,大家都是聪明人,你是吕惠卿的后代,你也应该继承了老家伙才智,所以你明白什么事你该做什么事你不该做,别想着拿我控制我,以我的本事,你也能想到你是拿我没办法的!”
吕志球盯着那个装满了龙精的罐子,失望地摇摇头,道:“震天雷、铁甲船加上这夺人心魄的毒药,你足以纵横天下了!吕某确实拿你没办法,以后你做出什么样惊天动地的大事,吕某也不会惊奇了,你却是有手段!吕某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条命自己下不去手,等着你哪天想拿就拿去吧!只求你一点,我祖上是变法名臣,希望不要因我而蒙羞!所谓奸诈之名,不过是因为得罪了权臣,让那些执笔杆子的生生按上去的!吕某不肖,但祖上不容玷污……”
“好了!我知道了!你且去吧!”南之乎不耐烦道。
吕志球捧着那罐龙精,拿着雾化器,黯然走出这间客栈,他知道,以后自己算是被南之乎攥在手心了,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斗不过,只好听之任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