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走了后,日子都没啥乐趣了,好无聊啊!
游小鱼托腮趴在窗边望着天空发呆,不知道爹爹有没有收到她的回信?不知道蝶谷中的人可好?小云那丫头看到青衣还会脸红吗?这次没带她出来,肯定怨死她了吧,这不是为她和青衣制造机会嘛,省着那丫头最后近水楼台还得不了月!怪叔叔还在偷喝酒仙伯伯酿的酒吗?许夫子肯定天天抚琴,想当初夫子要教她和表弟时,他们还死活不肯学呢。呵呵,那时她和表弟萧帅不是下河摸鱼就是乱捣鼓怪叔叔的人皮面具,他们能坐得住才怪!更不用说弹琴这么需要耐心的活!所以他俩想尽办法避开夫子。还记得有一次他俩不慎把墨汁弄翻到人皮面具上被怪叔叔追着跑了一天,他们不敢回去就躲在林子里喂了一晚上的蚊子!第二天被爹爹给找到,回去后被狠狠地训了一顿。那天以后,爹爹不准她再像个男孩子似的到处乱晃,逼她学女儿家该学的东西,易容术还是她偷偷跟怪叔叔学的呢,条件是把酒仙伯伯的藏酒处告诉他,谁教她每次都能找出酒仙伯伯藏酒的地方呢!
不久,表弟被姑姑和姑父带了回去,连唯一陪她玩的人都走了,日子顿时无聊起来。贴身丫鬟小云整天说小姐不能这样不能那样,青衣又是那么死板,她看到他俩就没好气。当她耍他们时,一个无动于衷,一个哭哭啼啼地说:“小姐你不能这样,老爷会生气的!”
哎,直到十六岁生日,她看到姑姑托人送来的礼物时,便萌发了想出谷的念头,想看看姑姑描述的江湖是啥样,她在得到爹爹的首肯后,对着哭得死去活来的小云和默默无语的青衣挥了挥手就包袱款款地出谷啦!
离家半年多,江湖她倒是没见到,她也不知道江湖在哪,她曾经问过别人江湖在哪,那人却说:“有人的地方即是江湖!”所以她往人多的地方转,后来转到了京城,看到客来居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打听之下原来是一大群人在等着买什么酥的!她不想排就设计偷了别人买好的,尝过之后当下她就决定留在客来居,定要学到这手艺!后来又被打包到凤府,认识了凤柏衡、凤柏青两个个性完全相反的兄弟。还真怪,你说同一个父母生的,他兄弟俩差别咋就这么大呢?一个温文尔雅如白莲,一个骄傲自恋似孔雀,呵呵,不知他们的大哥会是什么样的人。
游小鱼想起前天凤柏青被狗扑的情形就感觉好笑,那只孔雀昨晚觉不好睡吧!
凤柏衡一踏入园子就见某个人趴在窗口对天傻笑,他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并无异状,于是不解地望向丁卯:“什么事令你这么开心?说出来一起乐乐。”
游小鱼看着不知啥时来到自己身边的凤柏衡,微愣后调皮地对他说道:“爷知道三少被狗扑的事吗?”
凤柏衡点点头,笑睨着她:“原来你在笑这个!”
昨个就听福兴说过了,早上出去时人人又都在议论纷纷这事,就连礼部尚书今天见到他时都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一旁:“我这有祖传的秘方,专治狗咬,保管三公子抹了后无任何后患。”三弟被狗咬了吗?那晚他去看望三弟时,他并没事啊,只不过有点不高兴而已!如今连不怎么过问京城八卦的老尚书都知道了,估计现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吧。呵呵,他不好拒绝老尚书的盛情所以就收下那什么祖传秘方。
“爷你可不知道当时那场面有多振奋人心啊!”游小鱼挥舞着手比画着那日的情形。
“振奋人心?怎么三弟被狗扑你很高兴?”一道精光快速闪过凤柏衡的眼底。
糟糕,用错词了。
游小鱼违背良心地说:“啊,不是,小的怎会嘲笑三少!小的是说那场面,场面震撼!因为小的无法相信风华绝代的三少竟然会被狗扑倒!”
“哦,是吗?”
“是的是的。”
“那你可愿随我去看看你心中风华绝代的三少?”凤柏衡摆明着不信她刚才的一番话。
看公孔雀?他又不是不知道凤柏青第一次看到她时把她撵了出来,这凤柏衡打啥主意?
游小鱼为难道:“可是三少不是说丑人与狗不准进入青园的吗?”
“原来你是丑人?”凤柏衡一脸现在才发现她是丑人的样子。
游小鱼立即摇头:“小的虽长相平庸,但也决不是丑人啊!”
“既不丑,你在犹豫什么?”凤柏衡也不等她回答,说完就转身离开,走了几步,调头看向依旧踌躇不前的某人:“还不跟上来。”
对啊,她在犹豫什么啊?又没人知道那只狗是她放的,她有什么不敢去的啊?虽然心里有点小慌,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但游小鱼还是随着凤柏衡去了。
她的感觉一向没错,这不刚踏进青园,迎面就飞来两把飞刀,幸好她闪得快,要不然小命不保。
她刚躲开两把,这时又飞来两个,游小鱼立即躲到凤柏衡的身后,奇怪地说道:“爷,有刺客?”
凤柏衡看着被自己夹住的两把飞刀,玩味地对身后人说道:“我看不是刺客,是咋们青园里有只刺猬。”
“刺猬?”游小鱼从小到大还真没见过,于是探出头来,四处张望,“在哪呢?在哪呢?”
凤柏衡指向前方的那棵大槐树。
游小鱼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三少?”
“我说三弟,你在跟什么过不去呢?这园子像刚被打劫过。”凤柏衡坐在石凳上,抬头望着端坐在树上闭目养神,手里却一直把玩着飞刀的某人。
凤柏青未睁眼,只是悠闲地说道:“二哥,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园子里有只刺猬?”
“哦,没吗?我以为这满园的花草树木是被刺猬蹂躏地如此不堪呢!”凤柏衡微笑地说道。
“二哥今天来,只是想研究三弟的园子吗?”凤柏青依旧未睁眼,继续耍着手中的飞刀。
游小鱼看得怕怕的,紧紧靠着凤柏衡站着。
“接着。”凤柏衡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扔给他。
凤柏青睁眼接过,他看着手里的瓷瓶不解地问道:“干吗给我这个?”
“老尚书托我给你的祖传秘方。”
“什么秘方?”
“专治狗咬。”
游小鱼的身体因压抑着笑意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她连忙低下头,可不能让公孔雀知道她在笑,那两把锃亮锃亮的飞刀闪得她眼花!
凤柏青额头青筋直冒,他忽然很想打碎这碍眼的白瓷瓶,他冷笑地哼道:“最近京城的人都挺闲的嘛!”
“是挺闲的,农忙刚过,没事就聚在一起乐乐。”言下之意就是,京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无人不知。
游小鱼还真没看出来温和的凤柏衡整起人来也挺可怕的。
凤柏青看向树下笑得云淡风轻的二哥,气恼不已。他从树上跃了下来,却发现二哥身后的福兴低着头,一直在抽搐。
凤柏青正愁没处发泄呢,遂拿福兴开刀:“我说还没冬天呢,福兴你在抖啥?”
恩?是在和她说话吗?
游小鱼抬起头,纠正某只孔雀:“三少,小的不是福兴。”
“丑八怪?”凤柏青惊讶地指着面前的游小鱼。
“三少,小的不叫丑八怪,小的叫丁卯!”
“我管你叫什么!你怎么在这?不是让吴管家领你走的嘛。”凤柏青抱胸斜觑着她。
“额,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是我让她留下的,丁卯现在是我的小厮。”一旁的凤柏衡闲闲地说道。
“二哥!你怎么能让这丑八怪留下当小厮呢!”凤柏青一副你太没眼光的样子。
游小鱼早被公孔雀的左一句丑八怪、右一句丑八怪闹得火大,她捞起两边衣袖,上前火大地指着凤柏青的鼻子骂道:“你这只公孔雀!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才是丑八怪呢!爷让我当他的小厮那是爷有眼光,不像你只知道炫耀自己,看不起别人!你以为别人封你‘京城第一美男’你就是第一了吗?你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
凤柏青被她指得连连后退,目瞪口呆。
凤柏衡倒没被游小鱼的突然爆发给吓到,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凤柏青发现自己刚才被一个小厮竟然骂到后退,顿时气血上涌,脸涨得通红。前天被狗扑,今天被个下人骂,他这个主人的面子还往哪搁啊。
他新仇加旧恨地瞪着游小鱼:“你尽敢说爷是孔雀?”
“是!还是只骄傲自大,被狗扑的公孔雀!”游小鱼一手叉腰,一指还不停地点着他的胸口。
被踩到痛处的凤柏青咬牙切齿地看向面前这双乌黑发亮、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甚至还看到了赤裸裸地鄙视,而他的心却随着她手指的点动在奇怪地跳动。
凤柏青认为这是生气时自然反应的心跳,也没在意便对游小鱼吼道:“看来爷今天不教训你一下,你还真不知谁是主子是吧!”说完就想对她动手。
游小鱼立即奔到凤柏衡身后,还做鬼脸地哼道:“你又不是我主子,我凭什么让你教训!”
“别以为你是二哥的小厮我就不敢动你!只要你在凤府一日,爷便是你的主!”凤柏青冷笑地觑着躲在别人背后求庇护的某人。
哼,她就不出来,看你怎么办!游小鱼站在凤柏衡身后,对着那只孔雀继续做鬼脸,料定他不敢不给他二哥面子。
“我说,两位别斗了。”凤柏衡打断各不相让的两人,向身后的游小鱼眨眼道,“丁卯,三弟虽不是你的主子,但你毕竟是凤府的小厮,于公于私,他都可以动你。”
游小鱼看到自己主子的暗示,立即收敛了点。
“二哥,还是你……”
凤柏青刚想说就被凤柏衡打断:“三弟,你也有错,任谁被说成丑八怪都会生气的!也不怪丁卯会向你发飙了。”
“可她一个下人,尽敢这样藐视主人!”凤柏青不服道。
“那也是你给的机会啊!丁卯怎么没藐视我啊?”凤柏衡悠悠道。
“……”
二哥明显在包庇这丑八怪,哼,别得意得太早,他会找到机会教训她的。凤柏青收敛怒气,阴笑地看向游小鱼。
游小鱼被他笑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直冒。
“好了,该说正事了。昨天下午我接到大哥的飞鸽传书,说我们在金陵的客来居分店一个月来不断出事,有不少客人吃了我们的菜后上吐下泄,就连苏州、杭州的也是一样的情况。”
“什么?竟有此事!大哥没派人调查吗?”凤柏青邹眉问道。
游小鱼插嘴道:“食物中毒?”
凤柏衡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是食物中毒的症状,但官府验过客来居的菜,说并没有任何问题,他们在找不出原因前只好暂时勒令客来居停业。大哥暗中调查过,也查不出原因,所以希望我们亲自去金陵一趟。”
“会不会是菜混吃的结果?像螃蟹和柿子一起吃就会上吐下泄!”游小鱼建议道。
凤柏青斜了她一眼:“你当我们客来居是那些不入流的馆子吗?我们的菜都经过精心搭配,决不会出现你所说的白痴情况!”
凶啥凶啊,她承认客来居的菜确实好吃啦,可难保不会出错嘛!
游小鱼小声嘀咕着。
凤柏衡听到她的嘀咕,笑吟吟道:“不排除丁卯说的这种情况。”
凤柏青受不了地翻白眼:“二哥,这不明摆着有人从中作梗嘛!在厨神大赛前发生这种事,定是有人不想我们客来居参赛!”
“三弟,在事实未查清楚之前,一切都不可定论的。这趟金陵之行是不可免的了,我已经接到大赛的邀请函了。”
“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离大赛不到一个月了。”凤柏衡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