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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有口难言

林府,后院。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吕秀儿坐在长廊上怔怔的出神,已经半个月了,相公去了宫中已经半个月没有回来,尽管知道男人是在为皇上做事,实在忙的没时间回来,可她心里还是一点都快乐不起来,对于女人来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独守空闺。

院中的花草虽然早已绽放,但在吕秀儿眼中,却不免失去了颜色。

正自黯然神伤,一个丫鬟走了过来,道:“夫人,刘总管求见。”

吕秀儿强打精神,道:“刘全啊!让他进来吧!”

丫鬟去后不久,刘全匆匆走了过来,俯首道:“夫人,楚小姐在外求见。”

吕秀儿‘啊’了一声,明显有些发愣,也有些不知所措地道:“相公不在府中,楚小姐怎么会来林府,呀,快请她进来,千万不可怠慢了楚小姐。”

刘全应了声,出去了。

吕秀儿心里有些慌,虽然林征对他极为宠爱,但随着林征的官越做越大,她心里的自卑感也就越发强烈,在她幼小的心灵里,也只有楚家大小姐那样的大家闺秀,才配做林府的正房夫人,这心地单纯的小娘子从来都没有过要和谁争宠的想法。

此时一听楚凌仙来了府上,顿时心儿发慌,不知该如何招待,忙乱之下,只好和几个丫鬟将早就擦的滴尘不染的桌椅家什又擦了一遍,还没擦完,楚凌仙就到了。

吕秀儿还是第一次见到楚凌仙,一见之下,不免有些自相形秽,慌忙盈盈拜道:“奴婢见过楚小姐。”

楚凌仙也有些发怔,她早知道林征在襄阳的事情,更清楚吕秀儿在林征心目中占据了极其重要的地位,今日前来,一来是因为在府中闷的慌,想出来散散心,二来是想跟吕秀儿交流一下感情,日后也好相处,不想吕秀儿却以奴婢自称,顿时让他慌了神,忙上前将吕秀儿扶住,道:“妹妹不必多礼,凌仙受不起。”

吕秀儿却有些发怔,以前不是常听说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都看不起自己这些出身贫微的女子吗,怎么楚小姐却这么客气?

楚凌仙不知她心里想些什么,念头一转,柔声道:“你我同为女儿之身,不如就以姐妹相称,妹妹觉得可好?”

吕秀儿诺诺而应,显的有些拘束,若是林征此时见了,肯定会暗叹这小娘子实在上不得台面,不过越是如此,林征也就会越发的爱护这娇柔的小娘子,男子大都如此。

楚凌仙也不在意,好像半个主人似的,牵着吕秀儿进了内堂,落座后,径自拉开了话茬子聊了起来,吕秀儿先还有些拘谨,见楚凌仙热情大方,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不少,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有说有笑起来,口中更称楚凌仙姐姐。

林征回到府中的时候,刘全迎了上来,低声道:“主人,楚小姐在府中。”

林征顿时一愣,“凌仙怎么会来府中,秀儿了?”

刘全道:“夫人正在后院和楚小姐相谈。”

林征再次一怔,表情有些古怪地笑了笑,来到后院,早有眼尖的丫鬟报了进去,刚走到门口,吕秀儿就已经迎了出来,欢喜地道:“相公回来啦!”

半月不见,原本以为这小娘子肯定会郁郁寡欢,不想却是笑逐颜开,林征就纳闷,看来老古人说的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还真没错,看样子这两个小女人相处的还很是不错。

应了声,林征搂住她娇弱的身子,在面颊上亲了亲,两人才携手进屋,楚凌仙早已经起身候在一边,见他进屋,款款施了一礼,道:“妾身见过相公。”玉脸有些发红,显然没料到林征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若是传了出去,不免又会引起一些风言风语。

林征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直接到主位上落座,楚凌仙和吕秀儿坐在两旁,待丫鬟奉上茶退下后,才表情古怪地看了看楚凌仙和吕秀儿,道:“你们两个聊的很愉快啊!”

吕秀儿掩口轻笑,道:“相公,楚姐姐刚才还在夸你人品出众、才德兼备呢!”

楚凌仙不防吕秀儿毫无心机,竟然会不小心出卖了自己,顿时玉脸通红,窘迫地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站在她身后的小婢翠苓则是一脸兴灾乐祸的表情。

林征心下暗乐,之前她还一直在担心楚凌仙和吕秀儿能否和睦相处,不想这么快就以姐妹相称了。以他对吕秀儿的了解,知道这小娘子性子柔弱,只好自己对她好,就根本不会再与人争什么,难免不会被人欺负。

不过现在看来,他的这种担心到是多余的,楚凌仙才华横溢、深明内理,待侍婢翠苓也犹如姐妹,又岂会看不起吕秀儿,故意破坏家庭的和睦。

看着楚凌仙羞不可抑的模样,林征忽然第一次觉得女人多了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就好像现在,他想跟吕秀儿说几句贴心话,却因为有楚凌仙在旁而说不出口,想跟楚凌仙这美女口花花几句,调调情,却因为有吕秀儿在旁而难以启齿。

左看看、右看看,林征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时,吕秀儿起身道:“相公一定饿了,奴家去准备饭菜,相公先陪楚姐姐坐一会儿。”说罢起身去了厨房。

林征正想说些什么,不料楚凌仙却也跟着起身,说了声,“我也去。”就跟着吕秀儿跟厨房去了,让他只能干瞪眼,好半天,才摇头叹气,“女人啊!”

饭菜很快准备好了,其实林征在宫中就已经吃过午饭,只是随便吃了些,和两个女人随便说些朝中的事情,话题无关痛痒,只是为了不让气氛尴尬。

饭后,吕秀儿和几个丫鬟收拾碗筷,林征陪楚凌仙在后院散步,支开小丫头翠苓,才有机会这和美女说几句贴心话。

手臂轻轻揽住了这美女盈盈一握的腰肢,楚凌仙却当即挣开,没好气地横他一眼,略带不满地道:“你能不能规矩一点。”

林征讪笑一声,知这美女脸皮子薄,又在自己府上,难免有些放不开,只好道:“近月未见,凌仙越发美艳不可方物了,真想快点娶你过门,也好一亲香泽。”

楚凌仙虽然气恼,却也拿这坏人没法子,只得道:“想得到美,父亲虽然已经答应不再与你为难,但你还要过了皇上那一关。”

林征立刻来了精神,道:“这有何难,皇上已经答应我,明天就为我赐婚,嘿嘿,为夫过几天就娶你过门。”

楚凌仙白了他一眼,道:“哪有这么快的,妾身虽然不会让你依足了三聘六礼,但也不能这么轻易的便宜了你,至少你也得广邀权贵,大肆祝贺一番才行。”

“老婆,你就饶了我吧!”林征虽然嘴上叫苦,肚中却跟明镜似的,广邀权贵,告诉那些对楚大小姐还有爱慕之心的才子们,妾身已心有所属,你们就不要再等啦!

楚凌仙微笑道:“听爹爹说你很受皇上嚣重,就连朝廷刚刚设立的军机处也是你提议并负责策划的,最近已经有不少朝中大臣盯上了你,还有闺女未嫁的大臣们更是准备把女儿嫁过来和你结亲,妾身先恭喜一下。”

“嘿嘿。”林征干笑了一声,也不反驳,叹气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为夫连你和秀儿两个都应付不过来,要是再多,那还了得。”

楚凌仙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林征也醒悟过来,自己这话确实很容易让人误解,却不解释,皱眉道:“这么多大臣上门提亲,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值得庆祝的美事,毕竟即能抱得美人归,又能在朝中得到强力靠山,何乐而不为。不过对于我来说,非但不是好事,而是一件天大的麻烦事,我要是直接拒绝,肯定就会把那些大臣给得罪光了,还真是人怕出名猪怕肥啊!”

楚凌仙忍不住笑出声来,道:“人怕出名猪怕肥,相公随口道来,也有这等妙句,妾身不及多矣,不过等明天皇上赐婚之后,那些大臣们就不会再来烦你了。”

林征微微点头,只要赵昚为他赐婚,自己就不用把那些大臣们给得罪光了,毕竟那些大臣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不可能让他们的闺女给自己作妾。

两人聊了个把时辰,楚凌仙唯恐留的久了惹人非议,当即告辞。

林征软磨硬泡,愣是半强迫的接了一个长吻,才亲自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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