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铁匠,帮忙打个锄头,晚上回来取啊。”
“小铁匠,给打个斧子,我手上的老伙计和我一样,都老咯!”
“小铁匠啊,帮大婶把这镰刀给修修,怎么就感觉割草费劲了呢。”
柴释每天就在这些家长里短,芝麻绿豆的小事上获取快乐。镇上的人觉得小铁匠除了不爱说话以外,人还是很好相处的。三姑六姨们说起小铁匠,认为他是还年轻,害羞,不敢说话,有时路过柴释的铁匠铺看到柴释躺在躺椅上,也会开开他的玩笑,“小铁匠,想啥呢,想大姑娘了吧,要不要婶子帮你说一个啊,像你这样不爱说话可不行,哄不住人家的。”旁边的男人就会呵斥:“小铁匠那手艺,到了帝都也是独一份的,长的又帅气,哪家姑娘不看着眼热,用你多事?没看××家的姑娘老爱往这铁匠铺跑吗。”
自从给屠夫打了套工具,柴释的生意就好了起来,虽然都是些几个铜板十几个铜板的生意,他也觉得是一种幸福,屠夫每次出门干活的时候都会把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然后扣上腰带,整个人透着股精神,有时看到柴释也总会探出头和他打招呼,时不时的拎上个羊腿牛腿什么的来找柴释喝酒。镇上的姑娘们也老爱在铁匠铺的门口晃悠,痴迷的看这个帅气的小铁匠光着上身打铁。
一晃又是三个月过去了,柴释照例早早的坐在了酒吧的角落里。今天的酒馆里多了五个夹刀带剑、浑身是伤的冒险者。他感觉今天晚上可能有热闹了,夜渐深,酒馆里的坐满了人,又是一个喧闹的夜晚。喝的微醺的男人们放开的嗓门开始了每天保留节目吹牛打屁。话题和半年前基本上没变化。
“都YM给老子安静。”其中一个冒险者拍着桌子吼起来,酒馆里一下安静下来,镇上的樵夫醉眼惺忪的嘀咕:“要安静,镇子外面有片坟地,那够安静,这里可是喝酒的地方。”
“MD,说什么?”那个冒险者显然是很冒火,“我是镇上的治安官,你要做什么?看你们浑身是伤,不会是流窜到我们这的歹徒吧。”镇子上的人对这几个家伙很不感冒,听了治安官的话都站起来,准备抓歹徒。
“老子是格林城来的冒险队,追踪一只火系魔豹到这里的,你们要不想镇子上死人,都给老子安静下来,让老子们休息好了,去抓魔豹。”柴释撇撇嘴,明明激起民愤了,嘴还这么臭,TM活该被魔豹咬。
酒馆里嗡嗡的一阵骚动,显然这不是个好消息,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众人又开始喧哗、喝酒、吹牛。冒险者的脸都气红了,“操,一群不知死活的SB,非要你们镇子上死人了你们这些乡巴佬才会没心情喝酒。”
“别以为我们乡下人不懂,什么追踪,你们是诚心把魔兽赶得到处跑的,好在沿途的镇子和村子里多收点钱。我们这不需要你们,我们镇子上绝对不会死人的,你放心好了。”酒馆里的赶大车的蹦起来和冒险者理论。被人揭了短,冒险者哪会承认,恼羞成怒的几个冒险者全站起来。“老东西,你再说一遍。”
柴释不声不响的挤到了冒险者的身边,他觉得这几个冒险者有些不是东西,欺负老实人还真是一套一套的,说不定沿途的村庄里还真的有被魔豹吃掉的人,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有些恼火。一拳一个,将几个坏心眼的家伙放翻在地,“有本事抓住魔豹,没本事就夹紧屁眼滚蛋,在酒馆里学疯狗算是个几啊。不就是个会放魔法的畜牲吗,这都收拾不了,还把自己搞的一身伤,跟你们师娘学的本事吧。看你们水平有限的很啊,回去再找你们师娘喝几年奶吧。”
柴释的话说的又快又恶毒,镇子里的人一阵哄笑。“治安官先生,把笼子准备好,后天我们镇子搞的魔兽展,让这几个外乡人好好看看他们追踪的魔兽长什么样。”丢下一枚硬币,柴释走出了酒馆。
镇子上的人不怕魔豹是有原因的。镇子后面的山里有一只白色风系的魔狼王,手下百来号狼小弟,但是从来也没下山骚扰过山脚下的人。这里没有冬天,食物还算充足,当狼群发展到一定规模的时候,狼群就会和深山的另一群魔兽开战。而山下的村民也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送一些活的羊或者鸡鸭什么的到山上,感谢魔狼王护佑了一方的安宁。镇民们谈到这只魔狼王的时候也会以白约克先生相称,村民从不在路过的冒险者面前提起,他们不希望有人破坏这种和谐。多少年了,也没有魔兽伤人,镇民们对白约克先生充满信心。
柴释刚来镇子上听大家说这事的时候感觉到新奇,也许这是异界的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的典范吧。柴释上山狩猎的时候也碰到过白约克,第一次和白约克相遇的时候,魔狼王呲牙咧嘴的,当他叫出白约克的名字的时候,这只六级的风魔狼王才收起了凶相。后来几次上山,柴释总能看见白约克带着小弟巡山,有时柴释也会烤些肉,和白约克分享。
现在,有外来户入侵,想来白约克应该和魔豹开战了吧。上山只要找到白约克,应该就能找到魔豹。
柴释在山林里的速度不慢,边在山林里飞奔边在感受白约克的气息。大约翻过两个山头,柴释找到了白约克。不过现在白约克的情况不太好,小弟死的差不多了,自己身上也全是伤,皮毛被狼血染红了。对面的魔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两边还在对峙,柴释冲出密林,不等魔豹反应过来,直接就将它敲昏掉。
魔豹一倒下,白约克也支持不住了,躺在地上,肚子一鼓一鼓的呼哧。两个大大的狼眼看着柴释。“白约克,我要带你下山疗伤,让你的手下别太紧张。”帮白约克上好伤药,包扎好,然后同样处理完魔豹的伤口,柴释发现魔豹怀着孩子,这样的话,魔豹应该比白约克高两个等级左右。
柴释挑着个担子,两头挑着白约克和魔豹,来的时候快,回去的时候就要慢慢走了,毕竟白约克和魔豹身上都有伤,就算不管魔豹,白约克也受不了。
估计都有些脱力,白约克和魔豹都睡了一天了,还没醒来。晚上,下半座山就能到镇子上了,柴释感觉白约克醒了过来。放下担子,柴释将裹着白约克和魔豹的包袱解开,白约克看到柴释,哼哼了两声就没再有其他动作。柴释升起火,将白天顺路打到了一头野猪架在火上。这时,魔豹也醒了,一骨碌的爬起来,摆出进攻的架势,警惕的看着白约克和柴释。
柴释挥手,朝天上连绵不绝的放出一串压缩风刃,然后问魔豹,“你觉得你现在的状态能打赢我吗?我知道你听的懂,八级魔兽,智慧程度应该比老白高的多,看看你身上,要杀你早杀了。”也许是感觉到柴释没有恶意,魔豹眼神没那么凌厉了,一人两兽就在山林里安安静静的等着肉烤熟。
吃完烤肉,不顾魔豹的反对,将它和魔狼王又重新裹好,挑在担子上赶路。晚上的镇子很安静,酒馆里也没了往日的喧哗,屠夫抱着酒桶和一只牛腿,坐在镇子口的大石头上,嘀嘀咕咕的埋怨着柴释不该太多管闲事,在他看来,白约克先生就能将魔兽赶走,根本用不着柴释进山。
镇口,渐渐露出柴释的身影,屠夫跳下大石远远的就在喊着:“小铁匠,等你喝酒呢,找到魔兽了吗?你说你真是的,我们不是有白约克先生吗,你又何必要进山呢。”
“屠夫,让镇上的牧师到我家来,老白受伤了,钱我等会他来了给他。”柴释让屠夫赶紧去请牧师。虽然柴释能够释放风水火三系魔法,但是他不会光系的治疗魔法,虽然给白约克和魔豹上过药,但是牧师可以让它们恢复的更快一些。
进了铁匠铺,柴释将两只魔兽放在自己的床上,伤口早就止了血,也不怕弄脏自己的床单。柴释一直将白约克作为自己的一个异形朋友在看待,让受伤的朋友在自己床上躺一会,在柴释看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镇上的人听说白约克受伤了,还是让人挑着回来的,一下子涌进柴释的后院,想看看白约克先生,小孩子们更是对白约克充满了好奇,总听大人说起白约克先生,却从来没见过。进了柴释的家里,他们才发现,小铁匠的家里和他们如此的不同,明亮宽敞,墙上挂着精美的饰品,家具都是那么的漂亮,还有宽厚的椅子,看起来就很舒服。除了屠夫,这些人都是第一次进柴释的家,而屠夫则是认为小铁匠还是小铁匠,不过是个有钱的,懂得享受的小铁匠,越发的珍惜小铁匠给他打造的工具而已。
众人的表情各不一样,男人们羡慕小铁匠能把家里收拾的这么漂亮,三姑六姨们则后悔自己没晚生几十年,姑娘们则微闭起眼睛想象自己在这么漂亮的房子里和帅气的小铁匠一起生活。孩子们东摸摸西看看,感受小铁匠家里的神奇。
柴释笑了笑,自己家的东西也许连帝都的权贵们都没见过,镇民的反应不算过分。卧室里,牧师战战兢兢的给白约克和魔豹治疗好了伤口,还是在屠夫的搀扶下才走到客厅的。释放治疗术并不累,可这是魔兽啊,白约克先生可能不会攻击自己,可魔豹就说不定了。
“牧师先生,这里坐,这椅子叫沙发,可舒服了。”屠夫搀着牧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