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中国的煤是“红色”的,泡着泪和血……每年大大小小的上百起矿难,不知有多少惨死冤魂,游荡在坍塌的坑道中。
按说这一切都是人祸,和灵异鬼怪扯不上边。偶有牵连,无非是坊间几个所谓的高人、大师,大谈什么“破了风水。动了地脉”之类。
(这些利用灾难做秀搏出名的人,既然这么厉害,应该拉下矿去打先锋。)
然而,我的一位同行----河南新州X报的黄记者,在最近一次矿难采访中,还真碰上一件极其离奇诡异的事。搞得他大叫“晦气”,吃了七七四十九天斋……
事情的起因是,当地有个小煤矿在上个月初出了事故----最底的一小段坑道爆炸坍塌了,有矿工被困在里面。
黄记者第一时间就收到风,当听到只是小事故,就死一两个人时,顿时没了兴趣。
确实,在矿难已成习惯的新州,这点小事是没什么新闻价值的,更没有“利用”价值。(至于记者和矿主之间的苟且,这层纸就不用我来捅破了吧?)苦于老总的任务,他还是立马赶过去。
虽说是小事故,现场还是一片忙乱。这时天刚蒙蒙亮,洞口打起大灯。“线人”凑过来低声介绍了一下情况----解救的矿道还没打通,不过就他了解,当时确实只有十五个人在里面,现在有三个人失踪。
“为什么要在半夜开工?”黄记者感到奇怪。
“你还不知道?我们矿场从半年前就被停业整顿了,这段时间是偷偷干的。”线人压低嗓音说。
呵呵!这下就有“价值”,黄记者的脸笑成一个米字。
这时候,遇难者终于挖出来了。他拿起相机挤上去,边拍照边数着人数。混乱的人群从洞口陆续抬出了四具尸体,摆在煤场空地上。那些家属呼天抢地的冲过去辨认,由于爆炸加上塌压,尸体都已不成人形,黑黑的一团,真是惨不忍睹。
“不是说三个吗?怎么有四具尸体?”黄记者拉过线人问。
这线人看来也被搞糊涂了,挠着头喃喃自语“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刚跑出来时管工点过数的,就差三个人……”
作为记者,他很明白遇难人数对于矿主意味着什么。中国特色的,以死亡人数来认定事故大小,以及处罚力度的规定,使得三、十、三十……这些决定灾难级别的数字变得很敏感。矿主只会尽量瞒报少报,而决不可能摆多一具尸体的。
他又闪过一个想法,会不会是有矿工家属把刚死去的亲人抬来浑水摸鱼?毕竟现在的赔偿金和封口费可不少。但对于这些憨厚的弱势劳工来说,这种可能性更小,再说,也不可能在时间上死得那么巧合吧?
矿主开着“悍马”车匆匆的赶来了,脸上带着宿醉。这时尸体已用水冲洗干净,有三具被亲属认领了,剩下一具无主的死尸孤零零摆在一旁,血肉模糊的脸露出两排白牙,模样十分恶心。
矿主走过去,当看到死尸那缺了两根手指的左手上,有一快圆疤时。一下就认出这是他的表亲----在矿场煮饭的王老头。
他稍微定下心来,因为王老头只是个做饭的杂工,可以不算。再说毕竟是他亲戚,一切不难掌控。他叫来管工,要他先把王老头的尸体收起。
“什么?这是王老头?不,不是他,他刚才还跟我一起在救人呢。”管工摇摇头说。
“哦!那这尸体是谁?怎么和王老头一样,右手也少了两根手指,还有那块圆疤?。”
当他们还在困惑时,人群又是一阵骚乱。只见满身煤灰的王老头,傻笑着从矿洞里走出来。再回头看那具死尸时,手指是完好的,疤也突然没了……
多了一具不明来路的尸体,矿主意识到事情的复杂。他马上报警并清理现场,把所有外人都“请”出去。
我那位同行也在被推赶之列,他大喊“别碰我,我是记者,新州X报的……”
一听说有记者,矿主皱起眉头端详了半天,板着脸说“新州X报?记者?你好面生,有证件吗?拿来看看。”
“当然有了。”黄记者伸手一掏,见鬼,证件此时偏偏丢了。就这样,他被当成“敲诈”的,赶猪般被人轰了出去。
他憋了一肚子气,看看日将中午,打算先找个饭馆填饱肚子,再回报社向老总诉苦,整整这个嚣张的矿主。
刚刚起筷,手机骤然响起,一看是老总来的,他连忙把菜咽下,清了清嗓子问“老总,您有何吩咐?”
“啊!你还没死?”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尖叫。
“老总,我今天够倒霉的了,您还咒我”。
“你,你现在在那?不是去煤矿采访吗?”老总的声音好像有点发抖。
“是啊,我在半路,正赶回来呢!什么事?”黄记者不安的问。
“刚才警察打来电话,说矿场有具来历不明的尸体,他们在尸体的内衣兜里搜到你的记者证,还报了死尸的身高特征血型,我一对照,真的和你一样哦……”
“这,这一定是矿主搞的鬼,我刚跟他吵完架。”黄记者一下认定是矿主搞鬼。
“不,电话是李警察打来的,他还说,死尸的脖子下方有一树叶形黑痣,这你不是有吗?现在警察套好尸体的指纹,正在校对,你快点回来……”
结果,那具死尸当然不是黄记者啦!他现在还躺在殡仪馆的冷冻箱里,等人来认领呢!而他先后与王老头、黄记者的身体特征,竟会如此吻合(有如变色龙),这种怪事还真是少见。
至于记者证是怎么跑到死尸的内衣兜里?谁都不知道,黄记者更是迷惑,整天唠叨着——这死尸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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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唵(an)、嘛(ma)、呢(ni)、叭(ba)咪(mei)吽(h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