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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小公公也要钱(求收藏)

宅子里现在还有人,不过只是四个佣仆负责打扫卫生,管事的是一个叫陈来宝的汉人,也是皇家的包衣奴才,内务府接管这里的产业后,便派他来打理这处宅子。

马车停到了宅子正门前,胡青华第一个从车上跳下,仔细的打量起了这座宅子,虽然没有北京城里那些大宅气派,不过格局也不小,看样子也是花了一番心血的,胡青华感到非常满意,心道从今往后这宅子就归他所有了,这算不算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得到的第一份不动产吧…….

宅子管事陈来宝得知有当官的来这,连忙从宅子里出来,一出门就看见胡青华对着宅子不停张望,嘴上还不时冒出“很好,很强大“,“这得多少钱一平米啊”之类让人不知道如何回答的话,也不知道此人如何称呼,只好上前作了个辑,小心的问道:

“这位大人,您这是?”

“咱家奉了万岁爷的旨意,从今天起,这宅子划给胡大人使用了,你是这里的管事吗?等会随内务府来的查陆二位文书一块回京城候着去,等着新差事,明白了吗?“

说话的是从车上刚下来的小太监德福,抢在胡青华之前对陈来宝昨唬了一下,不过他正处于青春发育期,似男又似女的嗓音对胡青华着实有些杀伤力。

“德公公说的你听清楚了吗?这宅子以后归我使用了。“

胡青华这句话说得中气十足,很像是拎着一麻袋钱包砸在售楼小姐面前的感觉。

“是,小的这就通知他们收拾东西,等会就跟公公回去。请公公和胡大人先进去查看一番,小的这就去收拾一下。“

在这地方呆了三年,陈来宝早就有些腻了,一听说是让他回京,心里早就乐开花了,陈来宝的婆娘和儿子在庄亲王府,他自己却是被发落到这里做管事,三年多才回京几趟,现在终于可以不必呆在这里,他比胡青华都高兴,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返身进了宅子,胡青华他们也跟着进了宅子。

单从外面看这座宅子,只是觉得有些格局而已,进到里面,却发现别有洞天,几庭几院,假山花园应有尽有,恍然是一个浓缩版的江南园林。

李大光、陈沙虎等人也很是兴奋,他们这些当兵的苦哈哈可是头回进这么好的宅子,而且以后还就在这宅子里住了,能不高兴吗?一个个兴奋的这也瞧,那也望,看得赵深智直摇头。

“查大人,陆大人,咱家头回奉旨办差,这宅子里的东西你们二位大人可要仔细查验,万万不能有所遗漏。“

胡青华正要到宅子深处去看看,脚还没抬就听见小太监德福在那对着查书海和陆文秀一通吩咐,端着一幅我是钦差的架势。

查书海和陆文秀久在官场,经验丰富,当然明白这是德福有意刁难这个胡大人,德公公有了银子,他们也能落两小钱花花,因此相互使看了一眼,便准备按照德福的要求给他来个好好点验…

仔细查验?胡青华一见德福说话的模样,马上意识到:疏忽了…疏忽了,怎么能光顾着自己高兴,却忘了德公公呢…..德公公这是想钱呢….

对赵深智使了个眼色,赵深智会意过来,忙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递给胡青华。

陈近南给胡青华的银子早就被顾正奇的兵丁搜了去,他身上可没银子。赵深智当侍卫时,一个月不过拿六两银子俸禄,这十两银子可是不小的数目了。

“德公公,来这儿一下,我们胡大人有话想跟你说。”

德福端着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在那对着查陆二人正比划,就听到后面赵深智在叫他。

“什么事情还要我过去,咱家和查陆二位大人正忙着呢。“

德福虽然是个小太监,不过对这些道道倒是熟络的很,一听赵深智叫他,就明白这正主儿明白事了,边说边走的来到胡青华面前。

“胡大人,你找咱家何事?”

“德公公,这大热天的还劳烦你领着我们二人,胡某心中过意不去,小小敬礼,不成意思,德公公不要嫌弃才是。“

胡青华脸上持着灿烂的笑容,不着声色的将十两银子塞到心有所盼的德福手上。银子刚到手,原本还端着脸很严肃的德公公表情立马就变了模样,装模作样的将银子还给胡青华。

“胡大人这是干啥,不兴这个的,真是的…..哎….别介啊…….那我就收了?让胡大人破费了,真是……赶明胡大人回京,咱家请大人喝茶去。“

一番你来我往,德公公很高兴的收下了这十两银子,态度跟刚才那幅模样绝对是天壤之别,见查陆二人还站在那看着自己,德福不乐意了。

“还愣着干啥,还不快点点验和胡大人交接,真是的,大热天还要咱家陪着难受….“

这死太监怎么变得这么快,查书海和陆文秀心道你收了银子就办事,可咱们还没落啥好处呢。不过二人可不敢得罪德福,只好拿着帐本,四下晃了一圈,随意问了收拾好东西出来的陈来宝几句,便捧着帐册来到胡青华面前。

“德公公,胡大人,东西都点验全了,请二位签个字吧。”

“成,咱家先来。“

德福很高兴的接过毛笔刷刷签下自己的大名,将帐册递给胡青华,见胡青华也签上了名字,这才道:

“胡大人,时候不早了,咱家跟他们也该回去了,对了,穆公公临来前让我告诉胡大人一声,万岁爷赏的银子明儿个会有人送来,让你抓紧时间把皇上嘱咐你的事给办了。“

胡青华忙道:“多谢公会,德公公您慢走!“

“嗯。“

德福应了一声,心满意足的和查陆二人还有陈来宝他们出了大门。

送完小太监德福后,胡青华感到有些倦意,便让大家随意,自己寻了间屋子歇了。次日胡青华交待李大光对宅子进行一些布置,让陈沙虎和二狗两人去京师外的人力市场雇些杂役,这才与赵深智前往京城步军统领衙门,开始情报局人员选调的事情。

赵深智因为帮胡青华砸了阿尔哈图一板凳,丢了四等侍卫的官职,不过对于胡青华的为人他十分钦佩,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行为。待康熙让他做了胡青华的副手,出任情报局的副指挥使,他心中对胡青华更是多了些期盼。

赵深智并不是庆玉庆林兄弟那样的纨绔子弟,知道皇宫侍卫虽然荣耀,但却没有实权,康亲王虽然有心栽培他,但顶了天就是让自己外放去做个知县知府,仕途也到此为止,并不能让自己大展手脚,真正的出人头地。

赵深智是个有抱负的人,这从同为侍卫的齐康年等人从不读书,而他却一有空闲就抓紧时间看书可以看出。他明白这个情报局如果运作得好,其威力绝对不下于前明锦衣卫,尽管胡青华对康熙说的是情报局只用来对付天地会,但其与锦衣卫有两个共通点,这就是皇帝亲自指挥和特务行为,有了这两点,情报局绝对不会只是个普通衙门,因此赵深智对这次机会非常珍惜,对于情报局组建的急切并不低于胡青华。

两人路上聊了一些抽选情报人员的要求,对人员到位后的训练和安排也作了一番详谈。胡青华对赵深智同样的欣赏,对他偶尔提出来的一两个建议深感赞同,此人绝对是个得力的助手,这是胡青华对赵深智的评价。

为了对满清军队有些更多的了解,胡青华便问了赵深智关于八旗和绿营军队的问题,没想到赵深智不仅仅是为胡青华解答问题,更非常全面的为胡青华讲起了八旗和绿营的区别。

清朝军队主要分八旗和绿营两个系统。八旗又分京营和驻防两部分,京营中侍卫皇帝的称为亲军,由侍卫处(领侍卫府)领侍卫内大臣和御前大臣分掌,而御前大臣持掌乾清门侍卫和皇帝出行随扈,权位尤重。其他守卫京师的有骁骑营、前锋营、护军营、步兵营、健锐营、火器营、神机营、虎枪营、善扑营等。骁骑营由八旗都统直辖;前锋营、护军营、步兵营各设统领管辖;健锐营、火器营、神机营由于都是特种兵,设掌印总统大臣或管理大臣管辖;虎枪营专任扈从、围猎等,设总统管辖;善扑营则专门练习摔角。

满清入关后,虽然八旗军人数达二十万,但兵力仍远远不足。为了加强对领土的有效统治,清政府招降明军、招募汉人组织军队,以绿旗为标志,以营为单位,所以称为“绿营兵”,独立于八旗军。

绿营完全由汉人组成,编为“镇”、“协”、“营”、“汛”。士兵为世兵制,父死则子继;主要为步兵,亦有马兵与水兵,由汉人统帅。绿营的官阶大致上依照明朝的制度,由高至低分别为提督、总兵、副将、参将、游击、都司、守备、千总、把总。绿营的制度完全仿照明代,官兵全部是汉族,因为所用的旗子颜色是绿的,所以称为绿营。最原始的编制全为明朝的降军以及收编的队伍,经过整编后也很像样。

赵深智毕竟局限于时代,他给胡青华讲得多是一些明面上的东西,有些内在东西就不是他所能知道的。绿营兵制建立后,经过数次改良,到康熙时已相当严密,武将已无法拥兵自重。绿营的将官由兵部直接管理,将官不能直接统兵,只到战时临时拨给部队,而统兵之将多由文官担任,文臣不知兵,以文制武。绿营兵制虽然很好的防止了武将专权,但由于将不知兵,兵不知将,遇到战时临时抽调成军,上下不相习,号令不一,各自为战,败不相救,由此引起兵败如山倒的惨状。

尽管如此,清廷仍然因为这支军队熟悉当地的地理人情,用之镇压汉人非常有效,一般市井之徒,遂得借绿营以达到骑在人民身上的目的,因为只要考中武科,就可为绿营官长,虽不识之徒也无所谓,这就让绿营的兵员素质参差不齐。

但在清初,绿营的战斗力还是相当可观的,至少在屡次对内战争,诸如平三藩,平台等战事中,绿营体现出了一些强悍战斗力,将快要倒塌的清王朝又重新拉回了轨道。汉人自古以来就容易出汉奸,但是如此大规模的汉奸军队还是有史以来头一遭,不能不说这是汉民族的一个悲哀,有清一朝,绿营这支以汉人为主的军队一直都是满清政府的主力军队,人数远超满蒙八旗。

赵深智告诉胡青华,驻扎在北京的绿营称巡捕营,归步军统领管辖,兵员五千。汉军旗虽然也是汉人为主,但那都是些抬了旗的汉人,和绿营这些纯碎汉人军队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因此情报局的人员只能从驻京的巡捕营抽选,而要从巡捕营抽调人员,必然就要去拜访一下统领巡捕营的步军统领衙门都统富灵阿。

胡青华和赵深智都不认识步军统领富灵阿,两个人现在的正式身份也不过是个正六品的护军校尉,但却从没去护军营办过正式手续,出示不了可以证明身份的官凭,胡青华的情报局也属于三无单位,人家都不知道,因此当他们到了步军统领衙门门口时,很自然的就被守门的士兵给拦了下来。

软硬磨了半天,守门的士兵依然不让二人进去找富灵阿,没办法胡青华只好出示了康熙给他的旨意,不过看门的几个军士却对他这份旨意产生了很大疑问,没别的原因,因为这份旨意既不是用圣旨书写,也没有加盖玉玺,这让他们很是怀疑,以为这圣旨只是这两个校尉为了进去而糊弄他们的,还是不肯让他们进去。

直到胡青华有些不耐烦的恐吓他们说耽搁了大事唯他们是问时,才有一个军士不情不愿的进去替他们通报,心里却在想如果这两家伙拿的不是皇帝的旨意,定要将他们拉进统领衙门好好打一顿板子..

步军都统富灵阿是正二品的高官,文职出身却管理着这步军统领衙门,是文官领武事的一个典型代表。

大清早的衙门也没事,富灵阿便看起了三国,正看到诸葛亮摆空城计吓退司马懿,通报的军士便来了。

听说两个六品护军校拿着一份没有皇帝玉玺的旨意在门外时,富灵阿有些奇怪,便让他将胡青华与赵深智带进衙门里,想看看来人是不是真的有皇上的旨意。

“就是你们两个说是奉旨办事,来衙门找我?”

“回都统大人话,属下二人护军营六品校尉,奉圣命求见都统大人。“

胡青华说完,拿出康熙给他的旨意上前呈到富灵阿的案前。

“统领大人,这是圣上给我们的旨意,请统领大人过目。“

富灵阿接过旨意,见上面的确没有加盖玉玺,但却有一枚鸡血宝石印,心中再无疑问,因为他知道当今皇帝除了在发布正规旨意时加盖玉玺,在一些非正式的旨意上往往会印上一枚鸡血宝石印,而通常印有鸡血宝石印的旨意往往办的都是康熙的私人事务,非亲近之人不能得。

“原来二位是奉旨办差,多有失礼!不知二位到我这步军衙门有何贵干?“

富灵阿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可以用一堆来形容,叫人看着很亲切。

胡青华不明白富灵阿身为正二品的大臣,他们不过是六品的小校,为什么富灵阿对他们如此亲善,不过还是恭谨的道:

“皇上命我二人从巡捕营中抽选一百军士划归属下统带,还请都统大人行个方便,让我们早点完差。“

“噢,原来二位是想抽调百名军士,此是小事,不知二位想选些什么人?”

富灵阿见这两个人只是想调一百巡捕营的汉军,心中大松一口气。

“年纪要在十八以上,三十以下,身体强壮,其他方面倒也没有多少要求,不过一定要识字的,不知都统大人有没有意见?”

“巡捕营虽归我统带,不过具体事务多是由营统带刘能负责。不如这样,我派人领你们去巡捕营,具体如何抽调你二人与刘统领协商可好?“

“那好,还请都统大人马上派人带我们去巡捕营,圣命在身,属下不敢耽误。“

胡青华不愿意浪费时间,他想早点把人选好带回去,以便尽快将他的情报局组建起来,三藩之乱马上就要开始,早一点把情报局架子搭起来,自己也能早一点拥有属于自己的力量。

富灵阿很爽快的同意了胡青华的要求,派了衙门小吏何进带他们去了巡捕营,在和巡捕营统带刘能讲了一下来意后,刘能也很爽快的让人将符合他们要求的军士抽调出来,不过等胡青华看到这一百名军士时,气得差点要跳起来:这哪里是兵,分明就是一群油混!

原来清庭将百分之八十的八旗军队驻防在北京城四周,还配以众多的蒙八旗和汉八旗,组建巡捕营的最大目的不是镇戊,而是配合顺天府和九门提督维持治安而已,因此跟各地督抚对绿营战斗力还有些重视相反,京城驻扎的这五千巡捕营士兵可以用十足的兵痞来形容他们。大多数士兵就是些市井无赖和地痞流氓,用来弹压一下寻常商贩和普通百姓还行,真要拉出去打仗绝对是个顶个的怂包。

刘能给胡青华选出来的这一百人就是这些兵痞中的极品。是识字…….不过却是些识字的流氓,不是有句话这样说嘛,“不怕流氓不要命,就怕流氓有文化“。站在胡青华面前的这些人就属于有文化的流氓,或者说叫认识字的兵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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