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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水无功

轰轰烈烈的寻仙运动持续了足足一个月,但除了那方烧焦的荒土外,人们什么也没有寻到。山村又恢复了往事的宁静。

齐然在这段时间里,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则借着星月之光开始了“痛苦”的修炼历程。他没有将遭遇“神仙”的事情告诉卧病在床的父亲,因为怕他们担心。

但齐然修炼《水无功》已经四个月了,可始终没有入门。每日里,白天下地干活,晚上通宵不眠,苦寻修真的大门。说来也奇怪,齐然虽没找到入门之法,但却发现了一个关于他双眼的一个小秘密。齐然可以仅凭星月之光,双目便如在白昼中一样明亮。这个小秘密,也为买不起灯油的小齐然创造了修真的环境。

某一天深夜,齐然努力了四次《水无功》入门法诀后,开始陷入了沉思。

“那位方龙仙师不是说我资质绝佳,非常适合修仙么?可怎么现在还得不到入门之法呢?”齐然团坐在床上,双手托着小腮帮显得有些沮丧。

静静地夜,如水的月白,病榻上的父亲,偶尔的几声呻吟,更加让齐然焦躁。回想着遇见方龙重伤的情景,那日的一幕幕赫然如在眼前。下意识的从怀里取出那枚丙乙寒冰珠,端在手上,感受着那丝丝凉润。柔和的月白只一碰触那寒冰珠,顿时一层蒙蒙的淡蓝在珠子表面弥散开去。

齐然捧着丙乙寒冰珠,心里万千感叹:“哎,这是真正的仙家宝贝,可是我却无论怎样努力也找不到修真的法门。”他痴痴的盯着手中的丙乙寒冰珠,慢慢的被那淡蓝的光晕陶醉。

正当齐然出神忘我的注视着寒冰珠时,寒冰珠表面突然光华一颤,一道如竹筷般粗细的气体从丙乙寒冰珠中射出,直袭齐然的双目。

“啊!”那道白气碰触双目时,齐然顿觉万把金针刺入眼睛。想要大声叫疼,但怕惊着父亲,所以忍着剧痛,低喊了一声。

齐然清楚的感到,那剧痛只在眼部停留刹那,转瞬间开始冲向全身。痛楚肆无忌惮的冲击着大脑,身体的每处感官都随着这种痛苦抽搐煎熬着。浑身瞬间渗出了冷汗,躯体蜷缩成一团,颤抖着,额头的汗珠豆大的滚落。

那痛苦仿佛正在撕裂经脉,同时一股冰寒刺骨的感觉也以丹田为中心开始汇集。齐然渐渐失去感知,大脑的意识也逐渐模糊。又过了一会儿,终于彻底失去了意识。

夜依旧平静,月依旧皓白,齐然蜷缩着倒在床上,安静无比。

不知过了多久,齐然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呼吸也开始变得有力量起来。

黎明时分,齐然终于恢复了知觉。齐然挣扎的坐了起来,脑海里努力回忆着所发生的一切。猛然间,齐然伸手抓起那枚丙乙寒冰珠,谨慎的观察着。

“嗯?”齐然惊奇的发现,手中这枚珠子有了些许的变化。记得以前也无数次端详过这枚仙家宝贝,但是此刻确实不一样了。

珠子的颜色由淡蓝色变成了灰白色,同时再没有了那冰凉温润的感觉。单从外观看去,和平常的鹅卵石没有任何区别。

“这是怎么回事?”齐然不解的自语着,同时反复仔细端详着石珠。

看了许久,轻叹了一口气后,将“石珠”收入怀中。齐然并不心疼此珠没有了交换价值,只是心疼这样一个仙家宝贝,竟然毁在了自己手里。

齐然稳了稳心神,凝眉思索片刻后,取出了那本《水无功》。虽然努力了四个月没有入门,齐然还不死心!只要他自己认为还有希望,他就会不停的努力下去。

按照法诀的开篇所讲:盘坐,入定,平气,调息……

齐然刚按照功法吐纳一小周天时,突然感到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开始缓慢张开,一丝丝沁人心脾的温润缓缓地渗入体内。

“这难道是……天啊!我终于入门了,这是功法上描述的入门!”齐然内心在呐喊,欢呼。这样的感觉令他兴奋异常。

齐然正了正心神,开始按照《水无功》上所写,将天地灵气引导向丹田汇集。可正当那些灵气快要进入丹田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齐然隐约感到,丹田位置陡然生出一道冰寒气流,并以极快的速度自行吞噬着慢慢汇集来的天地灵气,然后裹着这些灵气朝全身各处经脉窜行。这下齐然可慌了,因为《水无功》上并没有这样描述入门的最初情形。若是入门期,仅仅是打开吸纳灵气的通道,并引导灵气汇入丹田,然后有计划的将灵气运行于周天之间。可眼下这股莫名其妙的冰寒气流是哪里来的?

随着冰寒之气的走行,好像无数冰针刺入周身筋骨,令齐然的每次吐纳都艰难无比。但他选择了忍耐。

“或许法诀上的描述不全,也可能我天资愚笨,这也算是对我的一次考验吧!”齐然这样想着,紧闭着双目,不顾一切的继续催动功法。

也不知过去多久,齐然觉得自己渐渐适应了那股冰寒的刺激。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竟然渐渐的迷恋上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虽然每过一处经络时,额头都会因寒冷疼痛渗出豆大汗滴,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他享受着这种寒冷。

就这样,那股寒霜之气随着功法口诀窜行了四个大周天后,东方开始破晓。这样的一个夜晚,令齐然浑身被冷汗浸湿,黎明的晨风吹了屋来,一阵温柔的清凉袭变全身,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目。

起身!齐然兴奋的感受着那股冰凉的气息沉寂在丹田的感觉。

“真的太美妙了,原来这就是入门!”齐然那湛蓝的双瞳中迸发出无限的激情。耻辱,无助,不甘,在这一刻都成为了历史,至少在齐然的心中,复仇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按“水无功”所述,次法诀共分十二层境界,每个境界又分初期,中期,后期,冲关期。可即便是入门的功法,也需要根骨俊秀的有缘之人方可修炼,而随着功法境界的提升,先天资质对修炼成就的影响也就越明显。但就算如此,只是修炼前三层功法的人,也可获不畏寒暑之体,阳寿五年之加载。

齐然昨晚总算实质性的踏出了修真第一步,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坚持不懈的练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练至第七层,然后去拜仙师,学仙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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