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熟悉的大路口,闻着野花,野草和树木的香味。遥玉颠簸的心刹那间平复下来。这里就是有着这样的魔法,这儿才是她最终的归宿这点遥玉从来没有怀疑过。金灿灿的阳光照耀远处散落的民居,鸟儿也是一如她离开时那样欢唱。时间在这里似乎遗失它改变万事万物的能力。
“遥玉,你怎么回来了?”刚进村就看到母亲和村中的几位大妈们站在村口的榕树下讨论什么。看见遥玉母亲喜多余惊。
“为什么不说一声就回来了?”虽然年纪一天天变大,但站在人群里母亲的美貌还是一览无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柔顺的长发和白色的皮肤都显示她的风韵尤存。据说姥姥也有着这相似的美貌,只是为什么没有遗传給自己。
“刚好有几天假就回来看看。”遥玉回答母亲,然后一一和热情的七嘴八舌的邻居大婶们打招呼。
“快去见过你大伯。”刚进屋放下行李,母亲就催促自己去见伯伯,那个代替无缘的父亲給了遥玉父爱的大伯伯。
父亲打算和母亲离婚的时候,作为父亲唯一的大哥的他就极力反对。父亲毅然离开后伯伯站在母亲这边和父亲断绝往来。伯伯是个绝对公正而古板的人,在他看来父亲因为另一个女人离开自己的家庭是件绝对不能理解和原谅的事。母亲作为妻子并无过错却遭到自己亲弟弟抛弃也是令他无法释怀的。
所以对于遥玉这个侄女不仅是亲情还抱有同情和内疚,他严厉教导又有点过分溺爱的矛盾着。
“知道,我这就去。”
遥玉离开家向后山进发,伯父的家和道场一起建在后山突起的一块高地上,古色古香高大的建筑被绿色的竹子包围。走进了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房前有大片的空地。遥玉曾在这里放肆的玩耍也在这里被单独罚站过。
木式结构的房子从以前就觉得有点古旧但现在却觉得它一点都不显老。走进大门,左边是很大的武道场,遥玉看到一大群人在那里很认真的练习那古老的武术做着重复的动作,一次,两次,三次。村中的大部分孩子都在这里学习武术,有点一直坚持,有的半途而废。
“遥玉!”排列整齐认真练习的人群里传来欣喜的声音。薛鸣凡就是一个坚持的人。
“你好,伯伯呢?”遥玉问那满头是汗的人,脸上带着无限惊喜表情的鸣凡。薛鸣凡是同样是和遥玉博文一起在道场修炼的小孩子,他总是带着实诚的笑容可以将他所有认为好吃好看的东西拿来与遥玉分享。
之于武术,遥玉是有天赋的,博文是痴迷的那薛鸣凡就是认真的。每次的教学和练习,薛鸣凡都聚精会神,练习也十分刻苦但和遥玉和博文始终还是差了一点。不过即使如此也未气馁过。
先是博文的离开,然后是自己。对于薛鸣凡会留到现在还如此刻苦,遥玉很是佩服。
“师傅在大厅里,我带你过去。”薛鸣凡自告奋勇。
“谢谢。”多年不在一起一切都变得生疏了。
“遥玉还在W城的正国集团工作吗?”
“是啊。”
“那太好了,”薛鸣凡高兴的说:“我刚好也……”
话还没说完整就看到一位老人坐在大厅开阔的门口细细打量着他们,白色的银发不掺杂一点杂质,身体健硕表情严肃但还是藏不住那慈爱。
“伯伯。”遥玉飞身跑过去,扑在老人的怀里。
“回来啦。”老人慈祥的摸摸她的头发,就放开手臂侧过身体。这位拘谨的老人还是不太习惯太多的身体接触但高兴的意思还是很好看出。
三人走进屋内,坐好。遥玉先开口说。
“伯伯,我要到美国留学。”
“留学?”先反应过来的是薛鸣凡。
“那很好啊,我帮你联系一下我在海外的朋友。”老人倒是表示支持,这个侄女老人放了很多心思在里面培养。无论是武术还是学习和做人都是他的心血,只是遥玉一直生性淡泊对什么都不太在意所以没什么成就。
这次既然提出留学就是说,她有了生活的目标。做伯伯的自然要支持。
“这个伯伯不用当心啦,我自己会准备妥当。钱也不是问题,只是母亲她……”这也是遥玉最放心不下的。
“你母亲,是我永远的弟媳。说什么照不照顾的,再说她啊,也许已经不用别人的照顾了。”老人稍稍露出欣慰的微笑。
没错这遥玉也发现了,现在的母亲已经不会再为父亲流泪也不会因思念而每天浑浑噩噩。她好像已经摆脱了。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来摆脱一个人似乎有点漫长,但至少是摆脱了。遥玉她确定自己不会用这么长的人生来完成这个步骤所以现在她选择另一个方法。
“那你去吧,遇到什么困难就告诉我。”无论是什么,这个有着庞大势力的老人绝对会为自己的侄女铲平道路,而且他也有这个能力。
“嗯”遥玉知道她不用说谢谢只有应承下来更让老人高兴。
长时间没见两人还是没什么话说,都是不太会说话的人。所以大多数时候是薛鸣凡滔滔不绝的问问题,遥玉干脆简练的回答而老人安静的听着侄女在远方生活的点点滴滴。
这样安静惬意且舒心,不用为任何事挂心的生活正等着她回来。所以不让藏有杂质的心玷污这里的宁静,只有发泄完心中的恨意就会回到这里。不会花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