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良揉了揉下巴,“有几成把握?”
“八成,汉代大墓十室九空,这您也是知道的。”金沙子回答到。
“而且,奇怪的是,这个穴和其他的汉墓不同,我们找不到龙头的所在。”坐在一旁的郭权面露难色。
“按理说,这汉代的陵墓都是有规矩安排的,寻不到龙头的,确实少见。”说着,关钦点上了一根烟。
“民间传说,这首代海昏侯,也就是汉废帝刘贺,其实当年并没有死。”
海祯的一句话,使靳良的曈孔放大了一倍。
“刘贺没有死?”
“对,不过这只是在南昌一带流传的,说刘贺废封海昏侯之后,仍被汉宣帝所忌惮,为了摆脱整日在人监视下的生活,他先是装疯卖傻,近如痴癫昏聩,后竟请一道长为自己设了一口‘劫仙棺’,自服了致昏药酒,便宣薨,口含玉珠,着玉衣,进棺发丧。汉宣帝传旨厚葬刘贺,却不知其墓室建如地宫。刘贺平日在这中吟诗诵经,倦了便躺入‘劫仙棺’内休息。时常有乐师歌女进内奏乐歌舞。墓外之人可以从墓旁的一眼水井进入墓穴之中。”金沙子一五一十地道来,如亲眼所见一般。
尹烬杵了下正在吞云吐雾的关钦,“关叔,这‘劫仙棺’,是什么物件?”
“你不知道,这‘劫仙棺’啊,就是附了道家独门接引符文的棺木,意在指棺中之人已经渡劫得道,即将升仙,所以来勾魂的无常见了便不会将棺中之人的魂魄带走,也就保证了棺中人的魂魄不会离开肉身。”
尹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彭七爷看了看靳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走脉异常也就不奇怪了。”
“那我们再去看一下吧。”靳良越发的想去瞧瞧这个龙坑到底是有多怪异。
“不急,诸位一路车马颠簸,暂在我这里休息一天,我们明日再出发。对了,这位是我三江部在江西的经营人,林穆”,海祯将手比向左边,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林穆,戴着一副银框眼镜,文质彬彬,却不乏领导人的精气神,“林教授会为我们安排好在南昌的食宿供需,哦,还有尹烬啊,你在南昌这段时间的学业,林教授也会帮你安排好。”
靳良起身来走到林穆身边,林穆也连忙撤椅站起来,二人双手相握,“那就麻烦林老弟了”“哎,能结交靳龙王,那是林某人的福气,您不必客气。”
海宗祠堂内的灯火一直通亮到深夜,随着交谈声的渐渐消失,烛台依次熄灭。明月高悬,鸡犬入舍,整个时空进入了凉爽秋夜的寂静。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他们即将可能面对一场风狂浪大的挑战。
江西南昌墎墩山
第二天,靳良、海祯一行人赶奔到了南昌。一到地儿,靳良便迫不及待的来到了“藏龙地”,众人徒步登上在龙坑相对一面的单峰,站在山头看下来,整个龙坑面貌尽收眼底。靳良突然瞪大了双眼,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喜悦。四万平巨大的矩形龙坑上有规律的分布着几个鼓包,靳良不禁地握紧了手杖。
墎墩山位于南昌一个较偏僻的乡镇里,本身是附近村子的祖坟山,平日里,除了祭扫,是一个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外来的人基本上不会发现这个地方。当初楚随光就是在林穆模糊的指示下,凭着比较机敏的感觉,把山上未燃尽的烧纸当做鬼火,无意间遛进了这片野岭子,才发现了这个龙坑。
众人下了单峰,在金沙子的带领下,沿着隐蔽在树林里的唯一一条蜿蜒的小路,一步一步向龙坑靠近。
在龙坑的最南方,一处隆起的土丘十分大气,目测就有六、七米,靳良勘舆倒斗几十年,光看这封土,他就断定了这条龙,绝非池中之物。“看来,龙穴就是这里了。”
“是的,靳龙王。”
彭七爷放眼望了望,“老哥,这穴是有点奇怪啊。”
靳良在怀中掏出罗盘,口中念诀,“寻龙十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缠龙缠过龙虎前,三重五重福绵延”,眼睛直直地盯着土丘,绕着龙穴走了一圈。然后闭上双眼,片刻再睁开,看着手中旋转的罗盘,眉头皱了起来。
“果然!”
海祯等人急忙上前,“靳龙王,怎么了?”
“有道是‘九重帝,七重王,五重公侯,三重将相’,凡是龙穴,无一出此定律。而这个穴,”靳良抬眼看了看众人,“居然是八重!”
“八重缠关?!”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叹,一个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靳良揉了揉眉心,继续说道:“对,而且,更奇怪的是这八重中有第七帐是中断后,与第八幙的分支相连而成的。”
发丘门在勘定龙穴时,将行脉称作“缠关”,以缠关的重数估定龙穴的等级。每一重缠关有一帐一幙,特殊的缠关除了帐幙外,还有一锁一拦。除了九重帝关和尚没有定义的八重缠关外,七重王关往下,缠数越多,墓主生前身份越高贵,正所谓“缠多便是富贵龙,缠少只为钟鼓阁”。八重缠关,一直是个谜,不是因为身份难定,而是从缠关定义以来,并没有人遇到过八重关,更不要说是有断链的缠关了。
“靳爷,你没看走眼吧!八重关,这可连老祖宗都没遇到过。”关钦还是没缓过神来。
“来!”,靳良抽出三棱剑,绕着土丘划了八个点,分别写上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并和彭克方、关钦、海祯、楚随光、郭权、苏靖、尹烬每人站据一个点位。然后根据罗盘海底的移动顺序,八人依次两两交换位置,直到海底定住的一刻,只见八个人的影子都向土丘中心偏移,靳良大喊一声,“散!”,众人立即向后退去。靳良上前逐一查看,唯有郭权所站“惊”门的地方有下陷的阴影。
靳良示意金沙子通土,楚随光拿过洛阳铲,在靳良所划惊门的地方一铲打下去,除了夯土、白膏泥和沙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特殊物质。
“真是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