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跟着大师兄走进店里。
“你以前做过维修?”大师兄说着,向纪递来一张塑料凳子。
“谢谢。”纪接来凳子,“是的,以前做过,所以对于一些简单的问题一般都能轻松解决。”
“哦,那太好了,我省了很多事,正好那边有两个电饭锅,一个不通电,明显是保险;另一个一看屁股就是知道是尾部插座烧了。零件都准备好了,你直接换上去就行了,会做吧。”
“额,这么简单的事情留给我那个同学做吧,他之前也在一家维修部做,他基础比我差,所以这件活留给他吧。我想做点有难度的。”
“呵,口气不小啊,那你想做什么样的?”
“额,这个是坏的吗?”我指了指一个微波炉说。
“哈,你要修那个啊,够吊的,可惜它已被本大爷收伏了。另找一个吧。”
“这个好像是全国联保的?”
“对啊,本维修部也是联保中的一个指定维修部。”
“那就不能向顾客收钱了吧?”
“有票有据,向厂家报就行了。话说少爷,活很多的,没时间废话。”
“对不起大师兄,你给我指条明路吧!”
“那好,这个这个还有它……”大师兄从散乱的看起来像废旧的物品中抽出三个台式煤气灶,“你牛逼,你搞定这三个家伙,哪里坏自己检查。”
“是的,大师兄,保证完成任务!”
纪接过活,就动起手来。
“呢,螺丝刀还有它。”大师兄把一把螺丝刀和一把尖嘴钳递给纪。
“谢谢大师兄。”纪接过这两件工具。
煤气灶,简单啊!纪想。他不打算用超能力,他觉得不借用超能力也能应付。
“大师兄,煤气瓶在哪儿?”纪问大师兄。
“在那边。”
大师兄指给纪看。
“谢谢大师兄。”纪回答,走到那个地方把那瓶接有减压阀和管子的小气瓶抽过来。
“你没问题吧?”大师兄看着纪搬煤气瓶,问道。
“放心,我能应付。”纪回答,把煤气瓶搬过来后,拿起一个故障煤气灶放在地上,然后把管子插进煤气灶的接气管,扭开煤气瓶,然后在调下了一下减压阀,就开始打火测试了。
纪推一下并扭动煤气灶旋钮,煤气灶发出一声电子打火的声音,可以听到煤气出来的声音,却看不到有火燃起,再打一次,还是没有火。
纪试了四次,知道是什么故障。他拿起煤气灶看看它的底部,主要是看冒火花的那个地方。他又钮了一次,有火花出来并且火花击在了对应的铁片上。一切都正常,但还是打不起火。对于这个问题,一般来说,只要更换总成即可,往细里做,钻牛角尖的话就要用尖嘴钳调节打火出气火花击中对应的铁片,只要调到合适的地方,一打便起火。
可这个“合适”的尺寸是很难拿捏的,要是让赵帅来做,调一下就打一次火试试,打不起了又来调,循环往复。每一次打不起火都有煤气跑点出来,每次跑一点每次跑一点,分分钟煤气中毒的节奏。
其中只是分毫之差,没是专业的还真不好搞。当然纪可以用感应来找到那个“合适”之处,但他还是选择了前者的做法,毕竟第一天还是别做得太突出了。
所以他选择更换总成。
“大师兄。”他叫了声大师兄。
“啥事?”大师兄抬起头。
“煤气灶总成在哪里?”
“原来煤气瓶放的地方,旁边的架子第一层,在箱子里,你找找看。”
“哦,谢谢,我找找看。”
“知道哪里坏了?”
“煤气灶还不简单,总成,百分之九十。”纪边说边去找总成。
他找到了那个装总成的箱子,他找到了和那个煤气灶相匹配的总成,然后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开始着手拆下那个故障总成。
这时,赵帅骑着自行车来了,他看了看维修部的门牌,确实是这个没错。店里总共有三个人:中年男人、年轻男人和一个更年轻的男人——和自己年龄相仿,搞不好就是纪,有点距离不敢确定,不过他穿着本校的校服,所以八九不离十。他迟疑了一会,他看到那个疑似纪的家伙有摸有样地修理着东西,再想想自己之前在原来的那个维修部,整天过得窝窝囊囊的,心里一阵难受。他挣扎着,突然他想起了那位大神,他觉得纪跟那位大神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似的,因为他们都是厉害的。纪有一双能跳得很高很高的鞋,跳得高落地时也很保证安全。纪也会打篮球,会修理东西。他可能什么都能做得好,可能只是学习方面比不上自己。可又有什么用呢,自己也只是学习好而已,其他方面一无是处,连一个朋友也没有。别人学习比不过自己,但他通过其他方面的努力获得了加成综合到学习上在总分中就超越了自己,所以咯——
但这并不能成为选择放弃的理由。
昨天的那一幕惊险万分,在最可怕的时候,突然间一切都变了。一位大神利用他的神力把自己带到梦境之中,或者说他在危难时刻救了自己。大神对他说了很多说,他那时候还感觉不到什么,因为他只感到恐惧和不可思议,他想到他回到现实世界会因为伤人而坐牢,对身边如梦如幻的环境感到不可思议。
然而大神对他说不用担心,并且最后把他送回了现实世界。
后来也确实如此,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受到任何指控,他的生活甚至从今天起发生了改变。他跟同学们说话了,同学们似乎对他也并不拒绝。其实他这一天都战战栗栗的,生怕说错了什么就会突然出现一帮人,把他带走。到目前为止,他都是安全的,不知道下一步结果会是什么。
让他惊讶的是,似乎一切都是朝好的方面发展的,跟同学们交流,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随后老师的一纸报告使他的心花都开了。他竟然被调离了,而他什么都没做,他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从同桌手上接过那张通知时他的手是颤抖的,但他竭力忍住。就像现在他竭力忍住内心的颤抖把手里的那张通知交给门口那个疑似老板的中年男人。
他的确是老板,纪在不久前才确认过,他对纪说的话重新对他说了一遍,又叫来了大师兄,把赵帅交给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