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星辰子能发出剑光射穿金铜牛头?还当着你的面变成了一个老头?更有神秘莫测的储物手段?最后还瞬移般消失在你们眼前?”流云宗内,楚风望着自己的儿子,一脸你逗我玩呢地表情。
“是!”楚剑生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后认真的答道。
楚风揉了揉太阳穴:“你以后不要再看那些网络小说了,要是被我发现!我打死你!”
楚剑生默不作声,楚风见状只好无奈挥手让他退去。
楚剑生依言,默默退出门外
“星辰子,出云子,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
经过婚礼风波之后,一连几天,周侯都被噩梦困扰,他梦见自的儿子被人一刀分尸,惨死在自己面前,又梦到自己死去多年的妻子在他面前哭泣,怨他无能!怨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儿子,还梦到自己被人追杀亡命天涯,沦为了乞丐备受屈辱。
他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打湿了丝绸被褥,他一个人坐在床头吸烟,到了天快亮的时候,他洗了把脸,鼓起了勇气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电话接通,周侯说道:“是出云子师兄吗?我是周侯,我想邀你到桂云楼一聚”他和李修星套近乎,称李修星为师兄。
电话那头,李修星想了想,说了一个好字。
桂云楼依湖而建,是一座仿古代建筑,雕镂玉彻琉璃瓦很有古韵,是黔南市一座有名的茶楼,出入者皆是有身份地位之人。
李修星化作出云子的模样,还是那身打扮,背负长剑的他走在街上,非常引人瞩目,有许多年轻人以为他在拍戏,拿出照相机给他拍照。
到了桂云楼,有迎宾上来盘问,李修星报了一个号码,便在迎宾诧异的眼神中引到了顶楼。
桂云楼共有九层,没有大厅,皆是包厢,每上一层价格翻一倍,到了顶楼,价格更是达到了天价的地步。
一出电梯门,李修星便瞧见一行人,他略略扫了一眼,便发现这些人都是黔南市的当权者,那些人瞧见李修星,眼神诧异,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两者相遇微微点头,以此示好,随后打了个照面便各自离去。
九层只有三间包厢,在迎宾的带领下,李修星来到其中一间,推门而入便瞧见了正在亲自泡茶的周侯。
周侯见到李修星,赶忙放下手中事物,起身迎接。
“少侠,几日不见,光彩依旧啊!”
还没有走远的迎宾闻言诧异,这个年代了还有少侠这种称呼?
随着包厢门关闭,迎宾好奇的眼神也随之切断。
“周先生何事相邀?”李修星落座之后解剑问道:“难不成周先生想通了,愿助我师一臂之力?”
周侯起身为他斟茶:“今日邀师兄前来确实是为了商讨此事,不过...”
“不过什么?”李修星浅尝了一口香茶,这茶泡的入滋得味,虽比不了仙珍,但在凡品中也算是一等一的了。
“呵呵”周侯轻笑,他抿了一口茶之后说道:“师兄瞧我这桂云楼如何?”
“哦?”李修星感到诧异,他扫了一眼包厢内的装潢后问道:“此楼是你们龙云门的产业?”
周侯点了点头,又摇头道:“不错,但又不对!因为这桂云楼是我的产业!”周侯对自己拥有这栋茶楼颇为自豪。
闻言,李修星若有所思
“哎!”这时,周侯叹息道:“可惜,虽有家财万贯,但还是得受龙云门庇护啊!不然我哪里保得住?”
“有意思!”李修星心中暗道,却不接话。
见李修星不搭话,周侯一咬牙,腆着脸说道:“上次见过真人风采,弟子周侯日思夜想,恨不能侍奉其左右,若师兄愿意帮衬两句...”说着他掏出一张金色卡片缓缓推到了李修星面前。
李修星没有接过他推过来的东西,而是饶有兴趣的瞧了瞧周侯那微红的老脸,随后突然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周先生是想拜我师为师吗?”李修星玩味的看着周侯,见周侯微微点头,便摇手道:“你不行!”
“为何?”周侯觉得自己心肝一颤,他快六十岁了,突然决定要拜人为师还是有些难为情的,但他还是鼓起勇气去做了。
“你应该知道自己的情况”李修星不点破。
即使如此,周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我太老了吗?”周侯心里这样想到,一想到自己的年龄他便如泄了气地皮球,突然就瘪了下来;李修星坐在一旁,周侯的表情与心里变化尽收他的眼底。
良久,李修星决定不再作弄他,便道:”我说你不行,是因为我怕你坚持不下去,而不是你的年龄问题,想当年我拜我师为师时,在他洞府前叩首三年零六个月,我师才认定我心智坚定,可修大道!你能做到吗?”
李修星这话一字不差乃是大实话!当年他拜师时真的叩首三年零六个月,等到他师傅收他为徒时,又花了十年功夫考验他,这十年里他师傅什么都没有教给他,而是只让他跑腿,干杂活!而十年之期一满,他便成了他师傅的衣钵传人!
周侯闻言,沉思不语
过了好一会,周侯开口道:“少侠可否能与尊师通气,让他收我儿为徒?”
“哼!”李修星突然脸色一变,冷声道:“我师何等样人?岂是什么人都可以做他徒弟!?”
随后,李修星又道:“这次下山时,我师已有收徒之意!便让我暗中考察你等,你儿何种货色?日日在外寻花问柳,当我不知?!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罢,李修星将脸撇过一旁,不看早已脸色发白的周侯。
自己的儿子周侯还是很清楚的,早些年就是个嚣张的公子爷,后来被人废了根子,加之自己严加看管,所以有所好转,这次暗疾尽去,他现在的那点色心死灰复燃,便夜夜在外潇洒。
对于自己的棋子,李修星还是颇为关注的,他儿子的那些小秘密在他眼中尽览无遗,就连远在流云宗的楚剑生,也被他关注过一段时间,这次,他想要在地球上建立自己的势力,准备传下一点东西,好让人帮自己做事;首当其选便是周侯,至于王龙楚剑生两人他是不会选的,一个榆木脑袋,一个居心不良,而周侯之子周青云,早就被他排除了。
之所以首选周侯,不光他是个人精,颇具智慧,更重要的是其实他还有点情......,至于年龄问题,李修星他是谁?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压根就没在乎过。
“我还有事需要处理,你照这个地址去寻我师,他已等候多时”李修星说完抛出一张纸条,便持剑离去,留下一个不知所措的周侯。
出了桂云楼,李修星寻了一个无人角落,摇身一变,便化作了星辰子。
“哎!真是命苦,演完这一出,还得赶下一场....”李修星暗暗叫苦,若他元庭不负伤那需这般麻烦?
桂云楼中,周侯见李修星离去,他攥着纸条站在原地沉思,最终,他收好了金色卡片,下了楼,开车准备去一个地方。
一座私人墓地,周侯驾车来到了这里,他买好了一束白百合,走向墓地中孤零零的一座墓碑。
周侯无父无母,得龙云门前任门主收留,生长娶妻生子皆在龙云门,三十年前他结识了自己的爱妻,还诞下了周青云。
可惜好景不常,一场突然其来针对龙云门的大战导致妻子身死,龙云门大半高手也随老门主而去,那个时候,周侯便下定决心退隐,想要做个普通人安稳度过一生,直到这次王龙到访,周侯看出其中隐藏的危机,才决定重出江湖,走到台前为龙云门出谋划策。
每当周侯要做出重大决定之时,他都会来此,献上一束花,随后大哭一场。
被周侯聘请过来守墓的老人又一次听见墓地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声时,他动容了。
“五十岁守到八十岁,三十年听哭声,哎!“
......
江南市一条野河旁,河不知名故为野河,这里属于郊外,几乎没有人来,但此时,却有一名老人坐在一颗柳树下垂钓。
不用多说,他便是李修星所化的星辰子
许久过后,周侯来了,他一见到李修星便跪倒在地,一动也不动。
李修星扭头过来瞧他:“你这是为何啊?”他明知故问
“我想拜真人为师,恳请真人收我!”周侯不肯抬头。
“呵呵”李修星轻笑,随后将头扭了过去,看着飘在水面上的鱼鳔,发问道:“为何要拜我为师啊?”
“我有仇要报!”周侯硬声答道,却还是不肯抬头。
“哦?”这让李修星感觉有点诧异了:“那个是你仇人?”
“整个流云宗!”周侯道出这样一句话!
“有意思,说来听听吧!”李修星持杆依旧,稳如泰山,随后他便从周侯口中知道了一则秘闻。
三十年前,那时周侯还很弱小,实力不过刚达明境,连他妻子都不如,一天夜里,他与妻子看见流云宗的老宗主带着一帮蒙面人翻墙而来,直杀向龙云门门主卧室,见此情景,他惊呼出声,却被他妻子制止了,即使如此他们还是被发现了!
“你实力不如我,且在这藏好!千万不要出声!”他妻子将他藏在一堆干草中,如此嘱咐:“且在此安心,我必归来!我没给孩子喂奶呢!”
说完他妻子奔走高呼,引走了蒙面而来的流云宗高手,也惊醒了龙云门老门主等人。
“贱人!”见行踪败露流云宗老宗主气急,一剑飞刺便杀死了周侯的妻子!
由于事发突然,再加之实力上的一些差距,前来接战的龙云门高手毫无准备,被流云宗来人打的一溃再溃,最终战果,龙云门一干高手当场战死,流云宗来人也十不存一,只留几人逃回了流云宗,事后知道实情的只有周侯一人,旁人皆不知这些蒙面而来的人是谁,即使是接过门主位置的王龙也不知道。
“那时,流云宗宗主未死,实力尚在,我怕他发狂灭口,又怕师兄冲动坏事,便没有将实情告知王龙师兄,只希望以后有机会再做图谋,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机会,但龙云门青黄不接,流云宗又后继有人,便让我一忍再忍”
听周侯说完,李修星忍不住回头瞧了他一眼,如此大仇,他却隐而不发这么多年,而且还没有露出丝毫马脚,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想不到,这流云宗和龙云门还隐藏着这样的干系”李修星又问:“你可知上一辈流云宗宗主与上一辈的龙云门门主有何恩怨?”
“好像是几十年前大动乱时期结下了梁子,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
“大动乱时期...”这个时期李修星通过李大福的记忆他还是知道的,那是属于华国的一场黑暗时期,那时哀鸿遍野,怨气如硝烟般弥漫在整个华国天空,凝而不散!
“报仇可不是一个好理由”李修星说道:“但它至少还是个理由,不过,你都快六十岁了,现在拜我为师,你觉得你自己将来还会有所成就吗?”
闻言,跪在地上的周侯一颤,是啊!他都快六十岁了!拜了师自己还能学到什么呢?就算学到了,短期间就能超越已经达到真境的楚风吗?
这时,李修星又道:“你真正的仇人早已化为黄土!现在提报仇不觉得晚吗?”
闻言,周侯瞬间呆住!随后黯然落泪,是啊!他的仇人早就死了!他提报仇,找谁报呢?要归咎到楚风身上吗?还是要把气撒在流云宗中那些毫无相干的弟子身上?
他痛哭,他把自己的脸埋在土地里哀哭!
李修星再道:“年轻时不提一腔热血复仇,隐忍到现在,你对得起你的死去的妻子吗!?”
“啊!!!”周侯大哭!他发狂捶地!又猛烈地磕头!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
李修星收好鱼竿,准备离去
“想好了,再来找我,我不收现在的你,更不收以前的你,绝不收年轻时的你!”
李修星留下一张纸条便漫步离去,只留一个疯子般哀嚎的周侯在那里痛心懊悔!
“这就是隐忍者之痛吧!”李修星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