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展昭的话,众人一阵唏嘘,即便办案多年的包拯也从未见过这么复杂的情况,仅仅是一个唐飞就难以判断其真实身份,就更不必说他身后的人了。
“好了,火暂且还烧不到开封府,大家不用这么忧心忡忡的,或许我只是杞人忧天罢了。”展昭从来就不会怀疑自己的直觉,但为了缓解先下紧张的气氛,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展昭冷哼一声“谁?”,手中的手术刀已经破窗而出,缠在了对方的脖子之上,只要稍稍一用力,便可以将对方的脖子直接扯断。
“是我!咳咳。”屋外的人惊慌喊道,“你搞什么啊,想谋杀本公主不成?”
听到是赵玉茹,展昭随即便松了口气,慢慢顺着手术刀后面牵扯的线走了出去,而后又轻轻将手术刀从赵玉茹的脖子上取了下来。
“没人告诉过你别人在谈论重要事情的时候不要偷听吗?若我方才没有及时住手,只怕你已经成了无头鬼了。哼!”展昭冷冷说道。
赵玉茹摸了摸脖子,感受着那种实在的感觉,咽了口唾沫道:“你……你还有理了不成?明明是本公主差点没了性命,你倒比本公主还凶。”
展昭仔细看了看赵玉茹的脖子,确定没有割伤之后才淡淡道:“懒得跟你理论,不过你最好记住,以后千万别在别人的门前鬼鬼祟祟的,小心被人误杀。”
“神气什么嘛,本公主不过是见你们久久都不出来,所以想来提醒一下你都快到中午了,还要不要去狼林子啊?”赵玉茹不服气道。
展昭看了看天色,果然已经快要日到中天了,没想到瞎折腾了这么长的时间。
他朝着屋内的包拯说道:“大人,艾虎和这张青玉姑娘就暂且托您照顾了,属下担心他们出去之后会有危险。”
包拯捋了捋胡须道:“这点你大可放心,只要有了防范,再狠的人也难在开封府下手。本官别的不敢说,保护证人还是很有一套的。”
“那就多谢大人了。属下这就上路了,您和公孙先生也要多多保重啊。”展昭看了看包拯和公孙策,真诚地说道。
虽然在很多方面,他还是看不惯包拯和公孙策的封建习气,但他也知道,在封建时代,做官能做到包拯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人家对他又那么照顾,说不感动是决然不可能的。
“你也一样,多多保重。如果真遇到什么事情也不要勉强,狼林子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你可不能出事啊。”包拯也语重心长地说道。
“展护卫,一路顺风。”公孙策语言虽短,但情谊却真。
展昭默默点了点头,随即便喊了周菁芳,两人带齐了准备好的东西与赵玉茹一齐往开封府外走去。
刚走出没几步,艾虎突然喊道:“展大哥,等你回来我能不能拜你为师?”
展昭自然知道艾虎的意思,这是让他千万别死在狼林子里面,呵呵,真是含蓄的少年,不过这心意他还是领了。
“好吧,等我回来你一定要将身体养好了。”展昭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艾虎等人挥了挥手,他不敢转身,因为他害怕自己流出眼泪。
或许这就叫生离死别吧,毕竟狼林子里面除了那个叫狗子的少年传说进去之后又出来之外,其余的人都没有能够活着出来的。
这一次等于就是拿命在赌。
走出开封府的大门,展昭忽然停了下来,再一次郑重其事地转头问赵玉茹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进了狼林子便没有回头的路了,要么死在里面,要么就是将它征服,你有这个信心吗?”
说实话,展昭着实不愿意带着赵玉茹这个累赘,只是迫于皇命难为才不得不这样的。可是有时候他就不明白了,仁宗明明知道狼林子的可怕之处,为何还非要让一个千金公主跟着,莫非他根本就不担心公主的死活吗?
更甚者……他要她死?不知不觉的死去?
算了,还是不要去想了,越想越怕。
展昭收回乱七八糟的念头,等着赵玉茹回话。
赵玉茹犹豫了半天,最后才咬了咬牙道:“没事儿,本公主千金之躯,自由神灵护佑,肯定不会死的。”
“神灵吗?与其祈求神灵,你不如祈求我和师妹更直接有效。”展昭无奈的摇了摇头,看起来这没有经历过一点点挫折的赵玉茹根本就无法想象狼林子有多么可怕,或许在她的脑袋中,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皇宫的御花园里突然蹦出了一只癞蛤蟆吧。
“那好,本公主就拜菁芳姐姐为干姐姐了,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赵玉茹似乎也觉察到还是身边的人要可靠一些,所以一把抓住周菁芳的胳膊说道。
展昭苦笑道:“你称呼她为姐姐,却叫我大叔,这也太奇怪了吧?”
赵玉茹蛮不讲理道:“本公主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你一个四品的带刀侍卫可管不着,也休想管。”
“好吧,卑职不管,公主殿下,咱们上路吧?”展昭有意想测试一下赵玉茹的脚程,所以一开始便走的很快,即便背着东西,也比路上的行人快了很多。
周菁芳拿得东西比较少,勉强能够跟上,但赵玉茹就惨了,虽然学过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也跟一些大内高手练过轻功,但大多都是半途而废,还没走上一里路就远远的坠在后面了。
这还是展昭故意走走停停的结果,要不然估计她早没影子了。
展昭有些苦恼地看着气喘吁吁的赵玉茹,心中一阵烦躁,他在心中暗骂:妈的个皇帝,我又不是去旅游,居然非要我带上这么个累赘,这不是添乱吗?
“菁芳,不如咱们把那小姑娘给甩了吧,现在都这样了,要是进了狼林子还不直接失踪了?”展昭突发奇想道,与其带个束手束脚的累赘,倒不如干脆点将其甩掉,这样的话此去的危险也少了很多。
“这样不太好吧?”周菁芳皱眉道。
“有什么不好的,现在还没有出开封城,她自己一个人就能回去,要是出了城,想后悔都来不及了。”展昭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办法好,哪有人断案还带着个累赘的。
言罢,他也不顾周菁芳的反对,一把抓住周菁芳的手,仿佛卯足了劲的百米跑手一般想前面疾驰而去,顷刻就将赵玉茹落在了没影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