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了现场遗留的证据,并且将关键的线索拍下来之后,展昭便与周菁芳一起重新回到了开封府。
这一次,应该算是过堂问案了,所以王柳氏是被抓到开封府的,而且审问的人不再是展昭,而是包拯,有了展昭提供的一系列证据,凭着包拯的问案技巧,王柳氏最终招认了自己在现场的事实。
然而,她讲的事情却不是展昭想要的,
据王柳氏所说,当日他发现丈夫偷偷离开家,鬼鬼祟祟地往棉江方向跑去,当时她只是以为丈夫与外面的女人鬼混,所以她便女扮男装跟在了后面,一直尾随到了棉江附近,并且看到了丈夫王成杀害死者的一系列过程。
“这里乃是开封府公堂之上,你若有半句假话,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包拯义正言辞地喝道。
王柳氏低头道:“民妇所言句句属实,并无半点虚假。”
“那好,你且说说王成是如何杀害死者的。”包拯问道。
要想拆穿嫌犯的谎言,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将案情叙述一边,一般人在叙述过程中很容易出现前后矛盾,或者思绪混乱的现象。
王柳氏倒显得非常冷静,淡淡道:“民妇到达江边的时候,相公王成正与那死者拉拉扯扯,不待民妇出去,就见相公王成以石块砸在死者头上,然后便将死者拖着扔进了棉江里面。可能是太过紧张了,他甚至连那杀人的石块都忘记扔了,一直握在手里,所以在河滩附近应该能够找到。”
“那你为何要抹掉自己的脚印,又为何要替王成擦洗掉那里的血迹?”包拯声音提高了许多。
王柳氏猛然一惊,很显然慌乱了一下,但她似乎心里素质非常好,顷刻间便恢复了正常,开口答道:“王成毕竟是民妇的丈夫,所以民妇有心帮他隐瞒真相,这一点天日可表。也是一个为人妻者应该做的。”
若换作是一般人,肯定会百般否认血迹的存在,但王柳氏很聪明,他知道包拯之所以这样问,肯定是有了什么证据,若一味否认,不仅难以摆脱嫌疑,反而很可能会越陷越深,被彻底认作嫌犯了。
“当时附近有人你知道吗?”包拯突然问道。
王柳氏又是一愣,这下子可是真的有些慌了,半晌都没能冷静下来,因为附近有人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注意到,因此也不可能知道那人究竟看到了多少事情,所以她干脆不讲案情了,只是搪塞道:“民妇那时非常紧张,所以并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人,难道那人竟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当然,若不是那样,我也不会派人去抓你来开封府。”包拯冷冷笑道,“据证人所言,当时王成与死者正在扭打,而你突然出现,用石块砸死了死者,然后又趁着王成不注意将石头放在了身后。那时王成被你发现后本来就紧张不已,所以并没看到你的动作,还以为是自己杀了死者,于是焦急之下将死者推翻在地,正好又将头碰在了石头之上,血流了出来,他便没有怀疑了。”
“你怎么!……”王柳氏差点就说漏了嘴,不过关键时刻,她还是没有上当,“包大人,民妇只是将事实说出来而已,至于别人说什么便与我无关,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您若是真的得到了这么关键的证词,根本就不会套民妇的话了。”王柳氏像只得意的公鸡,将头高昂了起来。
“你很聪明,但是却不诚实。我倒想问问你那块杀人的石头跑到哪里去了?你说就掉在了江边,可是我们的人并未发现。”包拯见一条计策不行,便又重新开辟审问途径。
王柳氏赢了一场,便越发有信心了,说话的时候头都抬高了许多:“那是您的手下无能,与我何干?”
“哈哈哈,一个女人如此牙尖嘴利,厉害,厉害!不过终究会有你哭的时候。”包拯冷冷看了看王柳氏,吩咐王朝马汉将那在现场的挖墓人带了上来。
“包大人,小民王三给您请安了。”挖墓人跪在地上说道。
“嗯,把你当日所见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出来吧,切莫有半点假话,否则你知道后果的。这开封府的狗头铡有很久没开封了。”包拯淡淡道。
“小民知道,小民知道。”王三连忙磕了几个头,紧接着便说道,“那日小民在坟堆出挖掘墓穴,因为想透透气,所以便从里面爬出来了,结果正好看到这个女人与一个男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着话,旁边的地上还有些血迹。”
“你胡说!”王柳氏怒不可遏地喝道。
听到这里,她有些待不住了,她并不知道王三想要说的究竟是什么,但从这一番话来看,王三当时的确就在那里。
正在焦急的时候,却见展昭腰间飞出一柄短刀,后面似乎还连着细到看不见的银线,那飞刀在王三身后停了一下,竟发出“叮当”一声。
紧跟着,一根银针落地,展昭已然跳了出去,将人群中的小香给揪了出来。
王三只看到了展昭的刀,所以还没什么反应,因为他知道展昭不会伤害他的,等听到身后银针落地的声音,他才禁不住打了个激灵,恍然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之前走了一回。而要杀他的居然是一个小姑娘。
比起展昭,小香的武功实在是不堪入目,只是两三招便被展昭给制服了,然后被差役押着跪在了公堂之上。
小香恶毒地看了看展昭,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道:“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那棺材里的尸首便不会被发现;若不是你,我也不用冒险出手;若不是你,我们的计划就可以完美的完成了,混蛋!你为什么要阻碍我们。”
“你是巫教的人?”展昭没有搭理小香的一番谩骂,却突然问道。
小香因为正在气头上,所以并没有仔细考虑便答道:“是又怎么样!”
说出这话之后,她就懵了,若只是意图杀人,或许关个几天也就放出去了,毕竟庞太师和王员外都是她的关系人,给点钱,皇上都会说话的。
可是现在,她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仁宗可是对巫教恨之入骨的,这下子可真是没人能帮得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