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庞太师和庞玉目瞪口呆的样子,展昭暗暗发笑,这种情况只怕老谋深算的庞太师和聪明绝顶的庞玉做梦也没有想到。
手中捧着展昭填好的生死状,庞玉张了张嘴,有些纳闷地问道:“展熊飞,你就当真敢肯定这棺木中的人有问题?”
展昭耸了耸肩道:“如果不敢肯定,这生死状我便不会去签了。好了,现在案情紧急,请恕卑职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还请庞太师和侍郎大人也进去做个见证。不过……”
“不过什么?”庞玉问道。
“不过卑职担心两位可能会被那尸首给吓着……”展昭眼神中有些戏谑的笑意。
庞玉和庞太师那都是拿面子吃饭的人,哪里肯在这里认输,于是都表示无所谓。庞太师更是扬言“便是鬼,庞某人也有一身正气护身,更何况只是一具尸首而已,哼!”
展昭淡淡笑了笑,这人要是不要脸了,说什么都不会脸红,如果包拯说自己一身正气那还算是名副其实,可这庞太师贪污受贿、结党营私、陷害忠良、勾结外敌,简直就是坏事做尽了,他居然也敢说一身正气,估计这种人只怕是没有羞耻心了。
不过人家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现在开棺的事情已经是定下来了,只要案子破了就行,没必要跟这种人斗气。
想到此处,展昭与众人便重新走进了灵堂之中,可是这还没动手呢,站在庞太师身后的那小姑娘就跳了出来,仿佛护着雏鸡的老母鸡一般挡在了棺木与展昭之间。
“这位是?”展昭皱眉问道,方才就发现这女孩不对劲了,可是却没想到她竟如此大胆,人家庞太师和庞玉都同意了,她还敢拦着朝廷办案,莫不是糊涂了?
这时王成的妻子王柳氏说话了:“她是小香,是老夫人的干女儿,是我奴家相公的干妹子。平时关系就一直很好,所以……”
干哥干妹子,乱搞一辈子……
不知道为什么,展昭突然想起了那个时候在黑社会卧底的时候,道上非常流行的一话,这让不由地产生了一种古怪的想法,不过因为没有什么证据,所以他甚至都不愿意去深想。
作为一个鉴证专家,而非只会待在那里挠头的侦探,展昭是不会相信任何没有证据的言辞的,譬如王柳氏所说的小香与这个家的关系。
“小香姑娘,你若是再阻拦,便是与朝廷作对,这样子下去可是要犯死罪的。你可想清楚了。”展昭淡淡看着小香说道,现在他只想尽快打开棺木看看里面的尸体究竟是谁,究竟是怎么死的。
小香的身子颤了颤,忽而又求助似的看了看庞太师和庞玉,希望这两尊大佛能够帮帮她的忙。
也不知这小香与庞太师是什么关系,就这一个眼神,便使得庞太师将那生死状给撕掉了,来个翻脸不认账。
“展护卫,这棺材还是不能打开,除非你得到皇上的旨意或者是找到什么值得人信服的证据。”庞太师冷笑道。
展昭在心中骂了这老鬼不止百次,原以为他就是个玩弄政治的老糊涂,没想到居然有这等心思。
俗话说得好“人不要脸则无敌”,这庞太师身为当朝一品,居然为了一个小姑娘连脸都不要了,这让展昭不禁感到女人的强势。
铁无量倒是在场,也可以作证,但难保庞太师不会杀人灭口,展昭也不想让那位可敬的老头子蒙受莫名之害,于是便想强行动手。
既然太师都不要脸了,他一个小小的侍卫又怕什么,面子可以不要,原则可以不遵,但案子却是必须要破的,不仅仅是因为它牵扯着一条人命,牵扯到巫教,更因为它与云雪的死可能有着莫大的联系。
为了对得起展昭这身皮囊,他必须得将案子侦破下去。
不过他要强行动手,有人却是要阻拦的,庞太师不会武功,可他的儿子却是个高手,虽然从未有人见过庞玉与人对决,但传说中这位年轻侍郎那可是以一敌百、杀人于无形的绝世剑客。
“展护卫,切莫为了一件小事情而大动干戈。”庞玉一边从仆人手中接过自己心爱的宝剑,一边淡淡说道。
他的宝剑剑身非常薄,而且是完全透明的颜色,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打制而成的,总之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柄无影之剑。
“庞侍郎,今日我开封府办案,你作为刑部主官却屡屡阻挠,看起来是铁了心要与开封府,与包大人为难了,日后遇到什么事情可别后悔。”展昭冷冷看着庞玉,腰间的三把不锈钢手术刀已然做好了准备。
“这柄剑名叫承影,是传说中的十大名剑之一,是刺客们最喜爱的宝剑。它的材质究竟是什么连我都不清楚,只知道是削铁如泥,难道展护卫真想尝尝它的厉害吗?”庞玉将手中的宝剑横在胸前,就仿佛只有个剑柄似的。
展昭暗骂:当我是吓大的啊!即便没有展昭这身绝伦的功夫,仅仅凭着我做警察练出来的飞刀绝技都不惧你,更何况现在我还是两个人在作战,你再厉害也没有取胜的可能。
不过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他纵然很想出手,但也是不能先动手的,因为那样只会落个冒犯上官的大罪,不仅案子不可能再办下去了,甚至连命都会搭上。
他要等庞玉出手,那样他出手便有了理由,只要事情处理恰当,就算是杀了庞玉,事后也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两人就那么站着,庞玉是因为高手对战,不想贸然出手,而展昭则是想抓住庞玉的把柄之后来个正当防卫。
一刻钟后,看者都觉得累了,一个个不住的扭着脖子。
就在事情僵持的时候,门外又传来声音,不过这一次却不是什么朝廷高官,而是公孙策和周菁芳的声音,好像小莲也来了。
王朝上前打开了门,门外赫然站着公孙策,他手中端正捧着一把宝剑,凡是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那是“尚方宝剑”。
这柄宝剑到处,那可是如皇上亲临,于是包括庞太师、庞玉在内的众人都跪了下来。
只听公孙策说道:“今奉包大人之命,请来尚方宝剑助展护卫断案,闲杂人等切勿从中阻挠,否则定然先斩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