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并肩穿过人群,也走过了烟水亭的位置。周望记得第一次等路雨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就是从这里走到新桥头,然后等路雨过来。
再次走在这条湖边和公路之间的小道上,周望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虽然身边有路雨的陪伴,可是却是最后一次陪伴,这几个月的兜兜转转,最后无意中回到了最开始的起点,也即将变为她俩在一起的终点。
周望有些感慨,也有些伤感,转头看了看身边的路雨,她依然是兴致勃勃的样子,显然还在回味刚才烟火带给她的快乐。
周望不忍打断她的快乐,没再说话,而是又从包里拿出相机,走到路雨的前面,打开摄像的功能。他想尽可能多地留下路雨的身影,路雨见周望又在摄像,这次大方地视前方的镜头如无物。
周望也感觉到了路雨的变化,于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笑着对路雨说道:“丫头,你对着镜头笑笑吧!”
她指了指镜头,又看了看周围,“你确定这么黑的环境中,你能看见我的笑?”
周望才在镜头里看了看,确实光线不足,他向后看了看,发现再走几十米,就到了新桥头那边的场地了,也是一个小型的广场,地方比较宽敞,路灯的照耀下,一片明亮祥和。
他说道:“好吧,我错了,这里的光线确实比较暗。你看我的身后,那里就很明亮了。”他几乎是倒退着走,因为相机的镜头要对着路雨。
周望又想起一件事,于是问道:“你不是说为了准备元旦节目,你们系里抓了好多女生去跳舞吗,作为其中一员的你,把那舞跳给我看看了。”
最初,路雨一直说舞蹈不好看,不愿意跳。
周望死缠着不放,一直嚷嚷着要路雨跳舞给他看,路雨终于答应要跳舞了。于是来到光亮处,路雨正准备跳舞,周望也调整好了相机,路雨已经做出了几个动作,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对散步的老年夫妻走了过来,路雨发现他们之后,立即停止了自己的舞蹈动作。
周望也无可奈何,只好再等机会。两位老人走过以后,他就催路雨继续跳给他看,路雨又开始扭捏起来,说自己不太记得动作了。在周望不断地恳求下,她跳了几个动作,然后就往前走,周望只好赶紧跟上去。
来到一片更广阔的地方,四周的布置,还真有点舞池的感觉,周望又绕到路雨的前面,再次恳求路雨多跳一会儿,或许是环境变化的影响,这次路雨还真认真跳了起来,周望一边拍摄,心里一边在偷乐,因为路雨的舞蹈动作,真的能感觉到有熊猫的动作,他想笑又不敢笑出来。
路雨跳了一分多钟,摆摆手不肯再跳了,然后就朝周望走来。周望的身后,再走十几米就是公交站台了,路雨经过周望身边的时候,周望拉住了她,然后关了相机。
路雨很疑惑地看着他,他也不说话,把路雨拉近自己的怀里,然后抱着她。路雨一开始似乎有些迟疑,两手不知该放在哪里,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就也抱紧了周望,头也枕在了他的肩上。
路雨的手紧紧地抱着周望时,周望心里特别激动,这应该是路雨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抱着他,尽管周望拥抱过她很多次,但是路雨的双手却从未环抱过他。
那一刻,周望闭着眼睛,闻着她特有的发香,感觉自己的心里特别安宁。有一种的幸福的感觉在他的心里氤氲出来,他就那样静静地抱着她,路雨也安静地靠在他的肩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路雨松开抱着周望的双手,从周望的怀里挣脱出来,周望看着她,一脸的笑意。路雨被周望看得不好意思了,于是跑去了公交站台,周望跟过去。
路雨就站在公交站台广告橱窗前,离她不远处有一位三十五、六岁的女人似乎在等公交。周望打开相机,选择了拍照功能,喊了下路雨,她很自然地回望向他,周望瞬间就拍了三张相片,然后调整镜头,又拍了几张相片。
最终,周望在选择相片的时候,只留下了三张相片。如今再看相片的时候,从路雨背面的公交橱窗广告里,还能清楚地看到是某个职业学院2009年的招生简介。而相片上的路雨,既有淡淡地不启朱唇的微笑,也有顺畅地露齿开心笑颜。
当时,拍完相片后,周望和路雨凑在一起翻看相片,就在那个时候,来了一辆公交车。那个等车的女人开始上车,周望二话不说,相机都没有合上,拉着路雨的手就走向公交车,路雨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随着周望上了公交车。
周望牵着路雨向车后走去,他发现偌大的车厢里,除了刚才上车的女人,之前车厢里只有两个人。车厢中部特殊人群专座上,坐着一位年轻的姑娘,耳朵上塞着耳机,周望路过她的时候,她正拿着MP4在换歌;而在车厢后部座位上有一个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靠窗坐着,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周望前面上车的女人,也在车厢中部坐下了。周望牵着路雨的手,领着她一直走到车后倒数第二排座位,然后两人并排坐在一起,周望觉得坐在所有人的后面,可以观察到所有人的反应,心里比较有安全感。
坐定之后,路雨才轻声的问他:“我们这是回宾馆吗?”
周望摇摇头,也轻声地说道:“这个时间回去太早,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等下我们在四码头就下车。”
“四码头就下车?我们刚才就是从那里走过来的啊!你打算带我去什么地方呢?”
路雨有些奇怪地问道。周望一脸神秘的笑意,对路雨说道:“天机不可泄露,我带你过去,你自然就知道了。”
路雨也懒得多问,于是就没有再说话。周望指着窗外,让路雨看湖的远处,告诉她那条光带处,就是李公堤。路雨透过车窗看去,发现光带的中段,有一处拱形的光带,随着车的移动而有些闪烁,显得特别漂亮!她走过李公堤,知道那里有一孔连接两湖的石拱桥。
公交车行到烟水亭站点时,湖面的风景就全部被挡住了。车再次启动后,他们看了看广场,发现已经没什么人在了。公交车等红灯的时候,周望特意看了看卖烟花的地方,发现那个中年大叔还在那里,或许零点前,他觉得都会有生意的吧。
绿灯亮了以后,路的两边,车窗里能看到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店铺了。过了联盛广场,四码头站点也到了。
周望又牵着路雨的手下车,然后回走到十字路口,左转弯进了那条道路,相对来说,这条道路灯光不是很明亮。走了一会儿,路雨忍不住又问道:“你到底带我去哪啊?”
“一会儿就到,再走一段路就好了。”周望回答道,接着又说道:“你不用害怕了,我又不会把你卖掉,安心跟着我走就好了。”
周望又指了指对面,告诉路雨:“那里是一所学校。”
路雨不相信地说道:“你怎么知道那是一所学校?”
周望有点无语地说道:“是你自己没注意,刚才我看见大门上面一个牌子写着‘江城五中’,所以推断那是一所学校啊。
又走了一段路,周望终于说到了。然后就带她进了一个大门,进去之后,路雨才发现,里面有很多人,似乎大多数都是中老年的大妈,还有一些中老年的男人,意外的是,里面还有少数的年轻人,而在最前面,有一位中年男人正在说着什么,他应该是位牧师。
房子内部的空间很大,那些人都是坐在长凳上,周望见后面还有很多长凳,于是就牵着路雨的手,找了一个长凳坐了下来。看着身边一脸迷惑的路雨,他才说这里是一座教堂,信奉基督的人会在这里来做礼拜、祷告什么的。
他还告诉路雨:“听说我们公元纪年,就是以耶稣出生那年开始记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圣经》里确实说过耶稣的事,应该是《约翰全书》里记录的,里面说神爱世人,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人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书里说道:“神差他的儿子降世,不是要定世人的罪,乃是要叫世人因他得救。信他的人,不被定罪;不信的人,罪已经定了,因为他不信神独生子的名。
光来到世间,世人因自己的行为是恶的,不爱光,倒爱黑暗,定他们的罪就是在此。凡作恶的便恨光,并不来就光,恐怕他们的行为受责备。但行真理的必来就光,要显明他所行的是靠神而行。”
“《圣经》里明确交代了耶稣就是神的儿子,为了洗刷人类的罪恶,他甘愿被钉在十字架上,用鲜血洗刷人类的罪恶。所以说:‘信耶稣,得永生。’不过传说,耶稣第三天就复活了,并且向众门徒显现,复活后第40天,他升上高天,坐在神的右边。”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难道你是基督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