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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雨夜的电话

周望又被她噎到了,开口说道:“好了,我错了,你想买就买吧,大不了我抵押我自己,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啦啦啦……”田芯很开心!

蛋糕店里出来,田芯说:“我阿姨家走五分钟就到了,你陪我走过去吧!”

周望点点头,两人就慢慢地走着,似乎从那一瞬间开始,两人之间变得安静下来,谁也不再开口说话了。

两人慢慢地走着,身边不时有人来来往往,似乎提醒着他们,这个世界里不只有他们两人。尽管走的速度很慢,但还是到了楼下,田芯告诉周望已经到了,周望停下,将自己手上的面包袋子递给她。

两人相顾无言,周望说:“好了,你上去吧!”

田芯回答:“好的,你回去骑车慢点儿。”

“放心了,我骑车技术一流,不用担心我会摔跤了。”周望故意歪曲她的意思。

田芯跺了一脚,“你怎么那么讨厌啊!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要注意安全了。”周望抱歉的笑笑,表示理解。

田芯突然指着天上说道:“你看那是什么?”

周望很自然地抬头向后望去,就在那一瞬间,他并没有看见什么,但感觉到自己的左脸,被一片柔软的湿润,轻轻触碰了一下……

他再回头时,田芯已经跑向了单元门,周望这才明白,刚才田芯亲了他一下,他一时愣住了,虽然两人不止一次的同床共枕,但也仅仅是同床共枕而已,并没有进一步的亲密行为,他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个举动。

“算是吻别吗?”他在心里问自己。

他静静地立在那里,看着田芯找钥匙开门,然后进门,就在周望看见田芯即将消失在门后时,田芯转身推了一下门,朝周望看了一眼,周望不知道他是否能看清自己,但是因为楼梯口灯光的缘故,她看向周望时,周望却看不清她的脸。

终究,她消失在门后。

周望立在那里,抬头看着楼道里不同楼层的灯亮灯灭,缓缓地转身,慢慢地走开……

那次见面的缘由,本是她将要结婚了,周望答应要请她吃一顿饭,最后她只是选择了让周望陪她吃麻辣烫,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提过她的婚姻、她那个未来老公,周望不想主动问起,或许,田芯也不想在周望面前主动说起。

自从那晚见面以后,田芯也渐渐沉寂在周望的世界里。周望也再次进入工作狂人模式,生活中除了工作,剩下的还是工作,他的个人世界也几乎进入了封闭状态。

时间的车轮滚动到4月17日,晚上九点四十,周望还在公交车上,车窗外下着大雨,下午出门的时候,他没有带雨伞。再有十分钟就要下车了,看车外雨的姿态,一时半会儿肯定停不下来,周望心里思索着,待会儿该怎么回去。

马上就要到站了,周望提前从座位上站起来,就在这时候,突然有歌声响起:“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还是该勇敢留下来,我也不知道那么多无奈,可不可以都重来,我是不是该安静地……”原来是车上有人手机铃声响了。

公交车停下来了,周望几乎是从车上跑进公交站台,但因为雨势太大,他身上还是湿了不少。跟着他一起下车的还有几个人,不过那些人都带了雨伞,萍水相逢都是陌生人,周望也没想找人共伞,不说如今社会缺少信任感,有伞的人也不一定和自己同路。

四月的天气,晴朗的时候穿单衣也行,但偶尔温度也会降低,像这样的雨夜,尽管周望还穿了一件外套,但还是感觉微微有些冷。如果是往日,站在公交站台上躲雨,周望必然会想起一首歌,就是庾澄庆的《命中注定》。

他对这首歌很熟悉,特别是歌词前面的那段独白:“那天后没有再见过你,但每次遇见这样的大雨,我就会想起你笑着说‘嘿,很高兴认识你!’”

很俏皮的音乐前奏,配上这样的独白,画面感多美!或许,每个男人的心中,都希望大雨中能遇见这样的浪漫吧!

但是今夜,这样的大雨中,或许是因为微冷,或许是因为孤单,更或许是刚才下车前的手机铃声,周望的心中,强烈地想念着路雨。

他下车前听到的手机铃声,背景音乐是郭富城的《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它虽然是首很老的歌,但周望以前并不知道有这首歌,只是去年和同学在KTV里,听到同学唱了这首歌,他一下子就被歌词击中了,所以后来还特意搜过这首歌。

很多时候,心里想念着路雨,他不自觉地就会唱出:“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爱情不是我想象,就是找不到往你的方向,更别说怎么遗忘;站在雨里泪水在眼底,不知该往哪里去,心中千万遍不停呼唤你,不停疯狂寻找你,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还是该勇敢留下来……”

他觉得这首歌,太贴切自己的感受了。每当想起路雨,每当唱起这首歌,他的伤感与迷惑,他的不舍与疑问,最后都化成了我不是该安静地走开。

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联系路雨了,他一直回避一直选择遗忘,但这样的雨夜,他的回忆他的记忆疯狂地在大脑中肆虐,他心中和脑海里都只有她的存在,他想给她打电话。

看着依然不肯停歇下来的大雨,周望望着自己住处的方向,住处离站台大约有300米的距离,跑回去势必全身湿透,但是不跑回去,站台外雨声、车声、嘈杂声,根本不适合打电话,况且他想给路雨打电话。

他突然想起,在站台的后方,有一块老楼区准备拆迁,现在都是空房子在那边,离站台大概三、四十米的距离。周望不再犹豫,他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穿过雨幕向那片空房子冲去。

20秒不到,他已经跑进了一间空房子,周望记得以前这间房子是个小卖部。虽然跑过来的时间并不长,但周望的身上,还是湿了大半,他不得不先处理下身上的雨水。

站在黑黑的空屋子里,因为是长形的房间,往里根本看不清什么,周望倒没生出害怕的感觉。借着远处的路灯光线,周望看见门前地面的凹陷处,已经是一片水泽地,雨滴继续敲打在水面上,因为光线的原因,他只能看见一个个小凹坑荡漾开来。

周望已经酝酿了很长时间,看着手机上路雨的号码,他还没有拨打过去。长时间的没有联系,让周望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他有些害怕拨打路雨的电话。

深深的思念还是战胜了自己,他终还是触碰了屏幕上的拨号,他将手机放在耳边,听着手机里的铃声,仿佛周围的世界都静下来了。

路雨接听了手机,就说了一个“喂!”然后就保持了沉默,周望只好说道:“是我。”

“我知道是你,你很长时间没有打我电话了,今晚怎么会打我的电话呢?”

路雨那边的环境很安静,尽管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周望还是清晰地听到了她的声音,他自己也移到了空房子的中间位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想听听你的声音。今天晚上我在外面上课,因为下了大雨又没有带雨伞,现在在一处废弃的空房子里躲雨,看着外面的雨,脑海中全是你,所以忍不住拨打了你的电话。”

周望缓缓地说着,显得很淡然,又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原来是这样啊,你最近过得好吗?怎么上那么多的课啊?”田芯问道。

周望听她问过得好不好,心里也问了一下自己:“自己过得好吗?”他也给不出明确的答案,于是说道:“我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也没想这个事儿,比较忙吧,外面兼职了很多课,也没时间想那么多,只是还会时常想起你,但一般忍住不打扰你,你和他还好吗?”

“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上个月分的,两人都觉得不合适吧!

路雨给出了一个震惊的消息,周望感觉很意外,但情绪上并没有很大的波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那么淡定。

周望想了想,问道:“丫头,你来洪城好不好?回到我的身边来。”

“不好,我不想见你!”路雨声音依然很轻,但说的很干脆!

“为什么?”周望的声音大了起来,他不能理解。

“不为什么,你该尝试新的生活了,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你也不会再是以前的你,我们的曾经已经过去了,留在记忆里吧,谢谢你曾经对我的好,我会记在心里的。”

路雨说完这些话,周望有些发愣,“她真的成长了,比以前更成熟了,懂得取舍、懂得拥有、懂得感恩,是不是自己的执念太深?感情上的问题,还是做不到她的通透,还是说自己当局者迷呢?”

没有听到周望的回应,路雨继续说道:“我希望你有个好的生活,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你现在和田芯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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