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龙婧
两个乞丐彼此相互乞讨着,彼此向对方伸着空空的碗。
一个男乞丐由北向南而行,一个女乞丐由南向北而行,他们相遇了。
“啊!你那么像我,你的神情、你的服饰、以及你手中端着的空碗,与我毫无二致!”他说。
“你也多么像我,尽管我是初次遇见你,但是我似乎很久以前就认识你。”她说。
两个乞丐彼此吸引,他们都感觉到对方爱上了自己。
于是,他们不再离去。他们面对面站着,手里端着空碗。
“你在乞讨什么?”他问。
“还用问?乞讨你的爱呀,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应该是爱我的,除了我,谁还会像我一样像你呢?把你的爱满满地倾倒进我的空碗里吧,让我像饮美酒一样一饮而尽。”她说。
“既然你爱我,为何不给予我?”她问。
“是啊,既然你也爱我,就应该把相同的爱给予我。”他说。
“我的碗是空的,如何能给予呢?”她问。
“我的碗难道是满的吗?”他反问。
两个乞丐彼此相互乞讨着,彼此向对方伸着空空的碗。
很久很久,他们彼此什么也没有乞求到。他们已筋疲力尽,各自叹息着,走自己的路去了。他们去向另外的人乞讨。
一粒沙子
◎文/黔人
同一粒沙子,落在眼睛里会弄坏眼睛,落在蚌腹内可以育出珍珠。
一粒沙子乘风旅游,风停了,落到一个人的眼里。沙子被眼睑包着,那人用手去揉,揉不出来,倒把眼睛弄得红肿充血。后来虽然揉出来了,但那人的左眼落下了目赤翳障、迎风流泪的毛病。
沙子再一次乘风旅游。风停了,沙子落到水里往下沉,掉到了一只蚌的壳里。蚌关上了壳,不久,在沙子的刺激下,育成了一颗闪闪发光的珍珠。珍珠被采珠人采了去。后来这粒珍珠被磨成珍珠粉做成了中药眼膏,恰好可以治目赤翳障、迎风流泪的眼病。那个因沙子进入左眼而得了眼病的人,在医生的指导下,用珍珠粉眼膏治好了眼病。
同一粒沙子,落在眼睛里会弄坏眼睛,落在蚌腹内可以育出珍珠。同一个人才,用在不恰当的地方,不但做不好工作,可能还会起相反的作用;但用到恰当的岗位上,就可以做出一定的贡献,甚至是惊人的贡献。
额外的负担
◎文/刘宇婷编译
以固有的思维去看待新事物,再有益的东西也无法派上用场,只会变成额外的负担。
有位神父在非洲传教时,看到乡村的妇女都背着沉重的木头艰难前行,而她们的丈夫最多持一根手杖,远远地走在前面。根据当地人的观念,为丈夫负重是女人的荣耀。
神父为此深感不安,他决定引进独轮车来解决这个难题。他拍了一份电报,火速订购了200辆独轮车。车子到达后,他亲自教妇女们如何把木头装进车子。
几周后,神父又回到乡村,他惊讶地发现所有的独轮车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无人使用!
他不解地问:“你们为什么不用呢?”
一个女人解释说:“哦,您瞧,要是我们把这车装满木头,再一股脑儿全放到背上,那实在是太重了!”
以固有的思维去看待新事物,再有益的东西也无法派上用场,只会变成额外的负担。
批评家
◎文/[黎巴嫩]纪伯伦
对于盗马贼,你们怎么就不加一句谴责呢?
有天黄昏,一位骑马往海边赶路的男人来到了路边的旅店。他和往海边赶路的人们一样,很相信夜里人们的行止,他下马以后,就把马拴在店门边一棵树上,然后走进旅店。
午夜,一个小偷趁人们都已入睡,将马盗走。
次日晨,旅行者醒来,发现马被人盗走,他痛惜不已,因为失去了马,也因为有人竟然心怀歹念。
这时,房客们走来,站在他四周议论起来。
“你真傻,怎么能把马拴在马棚外面呢?”
“更傻的是,你不曾把马腿捆扎一下。”
“骑着马去海边,本身就是件蠢事。”
“只有懒汉和腿脚不麻利的人才备有马呢。”
旅行者十分不解,终于叫了起来:“朋友们,就因为我的马被偷了,你们一个接一个数落我的过错;可奇怪的是,对于盗马贼,你们怎么就不加一句谴责呢?”
魔鬼的工具
◎文/张霄峰编译
它仍是魔鬼最重要的工具,每天在人们身上使用。
魔鬼发布广告出售他的工具,他作恶时使用的各种工具都明码标价地供买主挑选。
工具的品种多种多样,包括憎恨、嫉妒、怀疑、欺骗、傲慢等等,另外还有件看起来无害的工具,磨损得很严重,孤零零地放在一边。“这是件什么工具?”一个买主问。
“哦,”魔鬼说,“它的名字叫气馁。”
“为什么它的价格这样高?”
“因为这是我最有用的工具,每当无法用其他工具接近某人时,我就用这件工具撬开他的心,完全地控制他,很少有人知道它属于我,所以我在几乎所有人身上都使用过它,把它磨得很旧。”魔鬼给气馁的定价太高,始终没能卖出去,所以它仍是魔鬼最重要的工具,每天在人们身上使用。
鬣狗难过岔路口
◎文/李群
两条路越分越开,相隔越来越远,最后鬣狗把自己的身体劈成了两半。
在辽阔的坦桑尼亚草原上,一只饥饿的鬣狗在四处觅食。它沿着灌木间的小路奔跑,来到一个岔路口。在两条岔路的远方,各有一头山羊绊倒在灌木丛中挣扎不出。鬣狗的口水淌得老长,它想先走其中一条路,却又担心另一条路上的山羊被别的动物抢走。最后它决定左脚沿着左边的路走,右脚沿着右边的路走。但是两条路越分越开,相隔越来越远,最后鬣狗把自己的身体劈成了两半。
金灯·银灯
◎文/耿志刚
一盏金灯,一盏银灯,都是货真价实,亮得晃眼。
有人拥有两盏灯,一盏金灯,一盏银灯,都是货真价实,亮得晃眼。两盏灯,他都宝贝得很。从不往灯里加灯油,生怕灯油玷污了灯。他心想,金是亮的,银也是亮的,不用加灯油,两盏灯本身就很亮了。
夜晚来临,别的灯都亮了,只有这两盏灯黯然失色。没有谁注意这两盏灯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