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太后望了身边婢女陈让一眼，道：“陈让——”
陈让俯首听命。
太后吩咐陈让说：“你给缘儿熬得药，熬好了吗？”
陈让俯身点头。
太后略喜，说：“熬好了就端上来给缘儿喝了，药凉了就不好喝了。”
婢女送来药罐，陈让伏跪在镜缘面前的桌案边，将那药罐里的药滤出来…
镜缘一见那黑褐色的汤药，眉峰皱起，却仍然表示出一幅高兴喜欢的摸样道：“这药真是甘苦清香，良药苦口利于病；儿臣的身子自打喝了这药起就一日比一日强健了，不喝不行….”
太后闻言，面上难掩一丝阴险笑意。唯有陈让俯首不语。
镜缘端起那汤药一饮而尽，起身说：“儿臣先告退了。”
太后微微颔首点头。
见镜缘去了远了，陈让这才开口，“太后——”
“你是想说，既然缘儿已经是哀家的人了，哀家为何还要下药控制他吗？”
见陈让不语，太后接着说：“雏儿总有长大的一天，雏儿的翅膀一旦硬朗了，他就不会在活在你的羽翼下面了，待他羽翼丰满之时，我们那时候再想起，就已经晚了…”
“太后顾略的是。”陈让低语。
“哀家年轻的时候跟了先帝一辈子，死心塌地的为先帝付出，结果呢？哀家不小心小产滑胎之后，他就变了个人一样，专宠那个贱人玉夫人….，后来哀家索性等那个贱人生了孩子，收养了她的孩子，都说雏儿好养，那是真的，可也不是绝对的…；转眼间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情除了你跟哀家，以前那些知情的稳婆，太医都死了，哀家希望这个秘密永远石沉大海….”
陈让俯首低低回答，“陈让明白该怎么做。”陈让以为是太后要她去彤阁烧毁有关记载。
“哀家不是要你去做什么？”太后纠正陈让的话，道：“哀家是将做这件事情是起因说给你，让你明白，不会觉得哀家是个残暴之人；至于那些，就放在那里吧，过往的事，谁还会有兴趣去翻看…缘儿是个孝顺的孩子，更不会怀疑哀家的….”
总算太后还有些自知之明，只不过，太后是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她一切都知道的清楚，偏偏难掩她私心在作祟。
